1
下晚自习,走出教学楼,才发现下雪了。只是,是还未绽放成雪花的雪粒子,落在草木上簌簌有声。
开车离开学校,雪粒子在车灯前如雨一样急急落下,拍打着车窗,发出沙沙的声音。
夜晚的回家路,车很少,只有昏黄的路灯光和雪一路相伴,远远的,看到城市的万家灯火和霓虹闪烁了。
这一天快要过去,离开学校回城的我,内心犹如窗外的天空,有一朵朵雪花在心中盛开……
2
学生今天开始月考,考试期间的晚自习按惯例是让他们自己复习。打算守着他们自习,我可以顺便改改卷子。
可当我走进教室时,他们挨挨挤挤地坐着,微仰着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我说:“明天要考试,你们就自己复习吧!”
他们中有的说:“复习好了!”
有的说:“复习不进去!”
我试探性地问:“那我们上课?”我以为他们不会想上课,没想到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好!”
于是我打开课件,给他们讲上次课未讲完的《咬文嚼字》的一些拓展内容。可能他们埋头做了一天的试卷,此时特别渴望表达,大家回答问题都特别积极。
3
因为他们上课表现好,晚自习第二节,我打算放一个小视频给他们看,这也是他们最期待的。我的话音未落,他们就欢呼起来。
我找了这几天在国内外火得一塌糊涂的“丁真”的视频给他们看。在这一分多钟的视频中,蓝天、白云、雪山、草地、牦牛、寺庙、二十岁的藏族小伙丁真以及他的笑容他的世界,展现在我们眼前。
在了解了丁真之后,我问他们:“仅凭一个抖音视频,丁真为什么会火?”
以下是他们的答案:“干净,纯真,帅,真实,笑容很治愈,在油腻横行的当下,他是一股清流,他是《边城》中翠翠一样的人物,自然之子……”
真好,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其实有时在他们身上,我也能看到丁真所拥有的东西,尤其是他们在课堂的笑容,同样很治愈。
4
一路听雪,一路回味着刚才课堂上的那些声音与笑容,心中像盛开了一朵朵雪白的花。
不知不觉车已开进小区,停了车,在雪中慢慢走着,让雪落到头发上、衣服上,这是一年未见的雪啊,像老朋友般一见如故。
走到楼下,站了一会儿,听雪落在枇杷树上、落在桂花树上、落在光秃秃的梧桐树枝上、落在低矮的冬青树上、落在心中,簌簌有声,很美妙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