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从食堂吃饭回来,在门口看到一只虎皮猫,挺精神的站在门口,在冬日的阳光下,慵懒地坐在那里,不禁使我想起小时候一些有关猫的故事。
对于猫,我是很熟悉的。从我记事起,家里就已经有猫了。在小的时候出于小孩的天性,对于小动物特别喜欢,还把它们当成是自己的朋友。那时,祖母家养了一只小猫,我记得是一只黄黑相杂的小花猫,是奶奶从远房亲戚那里要来的。我那时还只有4、5岁,差不多是整天与它在一起玩,它也成了我儿时的玩伴之一。
因为有了猫,我也就忙开了。尤其是在过年前,村里开始车沟(上海方言,就是把河里的水用泵抽干,抓鱼)时,那时就会有我的身影了。拿着一只小篮子,穿着小雨鞋,到大人已经抓过鱼的河里中捡小鱼,但免不了也因此常常弄得我满脸污泥,衣衫上满是泥点,每次回家免不了要受母亲的叨叨。但说归说,那脏衣服母亲还是照洗不误的。而此时的我呢,提着那满是淤泥的篮子,里面尽是泥点,几乎看不清是不是有鱼,但只要到水桥边一洗,那一条条鲜亮亮的小鱼活蹦乱跳的显现了。我一下子提了起来,开始“咪咪”的呼唤我的那只小花猫了。它也已经熟悉我的身影,一下子扑了过来,围着篮子直转。我就顺手拿起一条往地上扔,它立刻叨起来,跑到一旁,害怕别的猫来抢它似的,独自享受,还不时地发出“呼呼”的声音,吃完一条又跑过来向我要。我一连喂了好几条。母亲见了不悦道:“不要喂太多,生鱼吃多了它会吐的。把那些小鱼用火煨煨再喂。”我想想也有理,但看到它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忍不住又给了它一条。
起先,我不相信它会吐。因为我以为猫是自己喜欢吃鱼的,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到了晚上,没有想到就出事了。我向来和它同睡的,尤其是冬天,它总爱往被窝里钻。它那暖烘烘的身子,缩在我身旁,好似一只手炉,怪暖和的。就是有一点不好,猫喜欢打呼噜。母亲嫌它脏,不让我和它同睡的,经常把它关在门外,可一到晚上,我听到它那凄楚的叫声,忍不住蹑手蹑脚的把门打开了,放它进来。每每如此,母亲总是笑道:“它是猫啊。不是人啊——这么亲热干什么啊。”我总是不理会母亲的这些话,照样和它一起玩。
这天晚上,它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对劲,睡到了我的脚边。我也不以为然,任它去吧。早上还未起来,母亲就叫道:“快起来,怎么这么臭啊!是不是你又把猫给放进来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往脚边一看,猫已经不在了。但似乎有异味。我爬到床的另一头一看,糟了,这猫今天把食物吐在了我的床上了。我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就用床单盖住了。本以为不会被母亲发现的,结果还是被她发现了。从那以后,母亲坚决不让把猫放进卧室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以后也不敢再多喂生鱼给它吃了。
到了第二年,这猫长大了很多,而且还做了妈妈。生下了一窝小猫,有四只呢。非常可爱的,和它们的母亲一样,也是花猫,只是相杂的颜色有差异。没有张开眼睛,只往它们的妈妈身边凑,含着它们妈妈的乳头吃奶。过了一周,它们都睁开眼睛了,自己也会慢慢地站起来了,颤巍巍地慢慢走在它们母亲的身边,形影不离。那时,从幼儿园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祖母家的灶边看它们母子们,看它们吃奶,看它们睡觉。可是过不了一个月,它们便被奶奶的亲戚们要走了,又只剩下孤零零的猫妈妈了。
这只老猫是捕鼠的能手,深得我奶奶的喜欢。但却没料到因此而遭受了灭顶之灾。那时,我家还养着肉兔(青紫蓝兔),这刚出生的小兔子,是红红的身子,与老鼠的幼仔很像。只是没有尾巴。而这只老猫,却是“鼠盲”了,吞食了不少这样的“老鼠”,正因此种下了祸根。
有一天,父亲正在吃饭,看到从养兔子的房子里串出一只猫,口中含叼着一件东西,那可正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父亲追了过去,猫弃兔而逃。猫也由此留下了吃兔子的把柄。因为在这以前,父亲已经怀疑是这猫在偷吃兔子,但遭到祖母的申辩。父亲也没有证据,也无何奈何……
终于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到祖母在哭泣。那老猫窝在灶边呜咽。下半身已经伏在地上不能动了。走路时只能拖着腿走了。它失去了往日的机敏和灵活了。奶奶说:“是你爸爸,下这么狠的手,把它打成这样。”我也无言以对。只是心中很是矛盾:老猫是好的,可小兔子也是可怜和无辜的啊。这让一个5岁的小孩如何弄得懂呢?我只能低着头,无言地摸摸老猫了。不久那老猫就死了。
再后来,我家还养过猫,但是对于猫总是有那种说不出的感受。今天看到食堂边的流浪猫,不禁使我想起了幼时发生在猫身上的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