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刚停,青蛙的鸣叫声不时传来。徐徐的风,送来雨后清爽的空气。假如能静下心来细细体味,这是一种享受。我却陷入深深的懊恼之中。
小孩咳嗽,成了悬在头上的利剑,是不是就是剑气纵横,令人寝食难安。医生朋友说几乎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遍了,依然没用。他建议去医科大找专家试试。
南宁的朋友热情,帮忙办诊疗卡,挂号。窗口不能提前预约,临时诊疗卡也不能网上预约。一时陷入僵局,正苦思办法而不得,想起卡上有预约电话,姑且一试。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无奈间的转机尤其令人欣喜。专家的号没有了,退而选择了一位副主任医师。这也是医生朋友推荐的,稍稍也是安慰。只是要等到十天之后才能看,有些遗憾。
晚上睡觉,总觉得有些不甘心。求专家的号,犹如隔岸呼人,看似有希望,实则隔之远矣。夜幕低垂,小区大大小小,亮度各异的灯光闪烁。看来未眠人也是良多。在那些闪亮的灯光下,有人欢笑,有人孤寂,也有人去我一般忧愁。
放不下心里的执念,再在网上翻看,眼前莫名一亮,那个专家有号了。本来已经没做希望,不经意间出现的转机尤其令人欣喜。我一拍桌子,想大喊一声的欲望噎在心里。虽然有那么多未眠人,晚上弄出噪音终究不好。手忙脚乱地找照片,再一次填入。果然,还是说临时就诊卡不能预约。这是早已经预想的结果,我还是一试。
还是老方法,电话预约。温柔的男生声音,隐隐带点磁性。核对信息后,他很抱歉地说,
“该身份信息和电话已经用过,不能预约第二次。”
“我把以前预约的退了,行吗?”
“不好意思,不行。”
“那我有办法能预约上吗?”
“不好意思……”
一种无力感,从头上蔓延下去,一直到心里。莫名的,我看到一堆引燃的火,正被水淋过,滋滋作响,准备伸腾的火焰霎时湮灭,一圈烟慢慢扩散。
怎么办?怎么办?我强迫自己已经乱了的大脑重新平静,尽力加速想办法。用别人的身份预约?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有一个声音说,“这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我知道这样做不好,跟我平时的行为相违背。可是不这样这次怎么挂号?心底又不甘心,我实在渴望能带小孩看专家。
两个声音争来争去,我终下决定,还是用别人的身份挂号。行为准则,底线,见鬼去吧。
现在每走的一步路,都通向未来。一次违背心底的意志,就会很容易出现第二次。可是除了开始的犹豫,我终是不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