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脊背

前两天看到一句话:该死的中年,连喝啤酒都恨不得加两粒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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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曾几何时,身体壮得跟牛一样,也不得不面对现在膝盖漏风的困境。空调间里基本无法穿短裤短裙,否则膝盖就像个漏眼的筛子,风穿堂而过留下回味无穷的酸楚。吃饭也是计较着吃,吃多那么一点或者吃油那么一点身体就会抗议。本是好事一桩,可毕竟缺少了大快朵颐的豪气,以及放纵不羁的快感。

年轻,回不来了。

伴随走失的年轻,是日渐难以挺直的脊背。从镜子里观摩了下自己的侧面,不想低头的岁月已然开启了低头模式。父亲有点驼,母亲有点驼,刻意避开基因的力量,可除了基因,岁月显然是更为宏大的力量,还是在驼着。

人类文明的发展从生物学的角度说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们从猿变成人,增加了腰椎的工作量。农业文明使人俯于田地,于是有了大量腰椎间盘突出患者。信息技术革命使人变成傻乎乎盯着屏幕的人,于是有了大量颈椎炎患者,我想我也快成为案例了。我们从未听说哪个动物得颈椎炎或腰椎间盘突出症(也许是不知道),但动物是伸展的,是不用自我意志强加于身体的,饿了吃,困了睡,累了歇。人不是,现代人更不是。比如现在我的眼睛累了,可是大脑皮层依然很活跃。

回首过往,自我意志的强加造成了我肩膀上的重量,重量压着压着就驼了,如何成为一个舒展的动物将成为我后续致力的目标。

当我迈过科技园或者什么IT公司集中的地方,看到一群群男女耸着肩,往前伸着头,脖子呈现45度时。我就会想象每个人头的前面都拉了根绳子,绳子往前一拽头往前一冲,像极了被牵着的狗。可怜极了,对人类这个物种产生深深的同情。而我也是其中一条被抓好的狗,拉着绳子不肯放。拽绳子的人下班时叫手机,上班时叫电脑。

不甘心他们当主人时,我也会溜开,昂首挺胸,可毕竟时光短暂,脊背还是驼下了。

通篇讲了一个中年妇女对抗身体衰老的无奈。不过无论如何,这位中年妇女还是不甘心当条狗,依然会保持可怜的昂首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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