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365•婚姻育儿•日记专题联合征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不独飞

无戒365·婚姻育儿·日记专题联合征文活动

文|香油女王玲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不独飞。

我和谢先生是十年前在QQ空间上认识的,那时候网络没有现在发达,没有微信。

那时候手机上不可以视频,网吧能视频,但也看不清晰对面的人长得怎么样。

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我和谢先生恋情的发展。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他一出现,你就会从心里认定,他就是你在众里寻他千百度中苦苦寻找的人。

所以我认定了谢先生。

谢先生也认定了我。

我们从网上走到网下,只经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短短的几个月,我们从相识、相恋、到永远在一起。

那时候网恋是羞于见人的,所以每每有人问起我的时候,我都回答说,在外面一起打工认识的,只有要好的朋友,我才会告诉他们,是网络认识的。

我和谢先生的这段婚姻并没有得到家里人的祝福,我父母反对很激烈。他们认为谢先生一无所有,两家相距千里之外。我父母像天下所有爱孩子的父母一样,坚决不同意我远嫁。

我一直是家里的乖乖女,平时什么事我都听父母的,唯独婚姻这件事,我自己做了主。我告诉家里人,无论他们怎么反对,我都不可能离开谢先生。

父母、亲戚轮流打电话轰炸我,我知道他们都是爱我的,他们把远嫁的顾虑都说出来,希望我能回心转意,回家去好好工作,帮我找条件好的对象。

舅舅帮我联系好的事业单位的工作,只需要我回去就可以直接上班,这是舅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我找到的一份工作,把我安插进去。

我一想到要离开谢先生,心里疼痛得难以呼吸,我无法想像我往后的人生如果没有这个男人的陪伴,我将要如何度过。

光是想就泪如泉涌,真的离开,会是什么样的呢,我想像不到,我只知道那一刻离开的话,我会生不如死。

谢先生很体谅人,他说尊重我的选择,如果我走,他不会怪我,如果我留下来,他会用整个生命来爱我。

最后我忤逆了父母,留了下来。

父母亲知道我不回去,知道说再多言语也不能让我改变想法,于是放弃了劝说。

他们对我说,这辈子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不要告诉我们,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母亲一夜之间被我气白了头。

我知道为了自己的婚姻,狠狠地伤害了父母。往后的每一日我都以泪洗面,我无法释怀,我对父母,亲戚充满内疚。

至此,每当我打电话回家,母亲只要听到是我的声音,立刻就把电话挂了,而父亲也迫于母亲的威严,也把电话挂了。

后来我生了儿子,父母亲和我的关系缓和了,这都要归功于我的儿子,父母亲是看在他们外孙的面子上,才原谅了我。

但总也免不了,经常在我的耳边唠叨。说起当年的事,我是如何不听老人言的。

父母总归是心疼孩子的吧。当时我把他们气狠了,他们才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归根究底,是我伤害了他们,所以他们说我的时候,我都任由他们去说,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谢先生对我父母也好,每次回家,只要口袋里有钱,对我父母从不吝啬。慢慢的,父母也接受了谢先生。

谢先生努力工作,我则在家照顾儿子。

那个时候,儿子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记忆中,儿子每个星期都得到医院去看病,平常的感冒发烧都得到大医院去,小医院根本就治不好。

一个人带着爱生病的儿子,着实是很辛苦。

谢先生必须得工作,他得保证家里的经济来源。

谢先生的母亲年事已高,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多见一面就少一面。

谢先生有自己的小家要照顾,他无法分身再去照顾他母亲。父亲已于母亲之前,先去世了。

为了让谢先生在往后的日子里少点遗憾,我决定带着儿子回到他家乡,代替他照顾母亲。我代表他,他也代表我。

十月底的安徽,已经很冷了,身上要穿棉衣,毛衣......

回到老家的时候,心里想,以后我在这里要多住段日子了。

事情往往总是事与愿违,你想这样的时候,偏偏就不是这样的,人生处处充满了意外,那些我们从来没想到的事,突如其来,毫无准备,就降临在你身上。

我带着儿子回到谢先生老家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到手机电话铃响,急促的手机铃声像催命一样。

我迷迷糊糊摸索着床头的手机,拿起来,眯着眼睛打了声招呼,喂......

请问你是嫂子吗,小谢进医院了,需要签字做手术,你快回宁波。

谢先生的手机里,一个陌生着急的声音跟我说着,我打了个机灵,猛地清醒了过来。原来是谢先生的同事用他的手机打电话过来。

我问,谢先生怎么进的医院,前两天还好好的,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嫂子,没多大的事,就是头上受了点伤,要你现在就回来签字做手术,对了把他哥姐一起叫过来,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不是说不严重吗?我一个人可以的,他哥姐自家都有事,不好麻烦他们。

我回去也要明天早上才到宁波,你先帮我签字做手术吧,手术耽误不得。

我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安,语调都有些发颤,我卑微地语气请求他同事帮忙。

对方也知道,事情不能等。

那行,我就先签字了,对方回答道。

我慌忙跑到楼下去找大嫂,我说我今天早上要回宁波,小谢出事了,进医院还要做手术。

大哥大嫂知道谢先生受伤了,也很心急,问是不是要陪我过去。我以为真的不严重,我可以搞定的,就跟大哥大嫂说,不用他们陪。

才刚回到这里,就又匆匆忙忙地坐车到合肥去等到宁波的火车。带着儿子,还有行李,一路上心急如焚,担心谢先生。

到了合肥火车站后,买了夜里的火车票,下午没有到达宁波的火车,所以只能等到夜里。

在等车的时候,发现儿子居然发高烧了,39度,这更让我焦急。

我把行李放在车站旁边的小店托管,然后带着儿子在附近找医院。

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小医院,我急忙带儿子进去,让医生帮忙开药。

儿子发高烧,必须马上吃退烧药,因为他小时候总是喜欢热惊厥,后来发展到不发烧也会抽筋的地步,最后被确诊为癫痫。

此次回来也是顺便带他到合肥的省立儿童医院做复查的。儿子特别挺给力,自从吃了药后,每隔几个月就要到医院复查,然后拿药。

所以每次他发高烧,我们都如临大敌,马虎不得,生怕又会引起抽筋。

拿了药,给儿子喂下退烧药,稍做休息,就带着儿子出来打算去取行李,到火车站候车厅去等车。

此时的合肥,已经天黑,华灯初上,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我的心早已飘到了千里之外。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看到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但还是接了。

我狐疑地喂了一声。

对方急切地说话声响起,嫂子,我是兵子。兵子是先生的朋友。

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有什么事,你说。

嫂子,老谢受伤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老谢受伤很严重,头被打破了,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

我心里很排斥他说的,尽管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是事实。我想逃避他说的严重的话,潜意识告诉我,谢先生不会有事,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有生命危险的。

我说不可能的吧,他同事打电话给我说,没有那么严重啊。

他同事是骗你的,你在哪里啊。

我说还在合肥等车回宁波。明天早上才能到宁波。

我不想继续跟兵子说话,找了个理由,就挂了。

电话挂后,我很无力,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刚刚还用力抱着儿子,此刻感觉都抱不动儿子,儿子的身体在我的手上慢慢往下滑,我又使劲把儿子的身体往上抛了一下,试图抱紧他,第一次感觉儿子怎么这么重。头晕乎乎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接着要做什么也迷迷糊糊的。

在火车站外面走过来,又走过去,总感觉有什么事没做,却又想不起来。脑子像缺氧一样,异常沉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平安地回到宁波。

可是谢先生需要我,儿子需要我,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我要坚强,我若是倒下了,他们该怎么办,我们这个家怎么办。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慢慢回想,接下来要怎么做。谢先生的事,等到了宁波再说,眼前先带好儿子,平安到达宁波才是正事。谢先生重要,儿子同样重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都不能有事。谢先生受伤了,我更不能让儿子再出一点点意外。我要看护好儿子。

我带着儿子去取行李,拿着发票递给店老板。

你这张发票不是行李的发票,不能取行李。

老板一说,我就急了。

我说,你给我的就是这张发票。为什么不能取行李。

小姐,你看清楚,这张发票真的不是我给的你的那张。

不可能,我就放在这包里的,明明就是你给的,你干嘛不我拿行李。

本来就心烦意乱,再加上这插曲,让我心里更急更乱。离火车开车的时间也不久了,我必须要拿到行李,进去候车。错过车可就麻烦了。

我把包里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再没看到其它的发票,我更加笃定,老板给的就是这张发票。

我用力拍了几下老板的桌子,指着店老板凶巴巴,火冒三丈,气愤地说,你给我的发票,我都放在包里,只有这张发票,就是这张发票,你快点拿行李给我,我要赶车,车快开了。

店老板看见我这么凶,也发火了,跟你说这张发票不是就不是,不找到对的发票,就别想拿行李,怎么都说通呢。

我急得面红耳赤,心里真害怕老板不给我行李,我怎么回宁波啊,皮箱里的衣服倒不值什么钱,关键是皮箱里还有儿子复查时拿的药,这是最重要的。几个月一次的复查,再顺便买上几个月的药,这些药都是儿子必须要吃的,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少一次都不行,少一次都害怕癫痫会复发,尤其是现在,儿子又发高烧了,而我也不可能再跑到医院去买药。

我重新冷静下来,把那张发票重新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原来这张票真的不是放置行李的发票,我都急糊涂了,字也没看清楚,我跟老板诚挚地道歉,也说明了原因,说家里有急事,一下急糊涂了。

店老板也不跟我计较,要我把发票找出来,就给取行李。他们也有他们的规矩,万一拿错了行李,到时候给顾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店老板说得有道理。

我把衣服的口袋全部掏了一遍,最后在棉衣的内口袋里找到放置行李的发票。都怪我,接了兵子的电话后,一股热血真往脑门上冲,什么事都记不好了。

我把发票给了老板,老板把行李取出来给了我。

我再次诚心地道歉。

就带着儿子进了车站里面等车。

儿子高烧还是没退,在车上给他喂了药,吃了抗癫痫的药,倒是没什么事,但我一路上,丝毫不敢大意,加上不知道谢先生怎么样了。在夜晚的火车上,了无睡意,心情烦躁,明天将有更多的事等着我去做。我想让自己睡着,保存体力,休息好才能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是心里太多事,怎么也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5点多就到宁波了,儿子还在睡梦中,就被我抱着下车,拖着行李,直接打的直奔宁波六院。

宁波的气温此时已经寒冷刺骨,冷风无情地往身体里灌。一路上风尘仆仆,疲惫不堪,但还是要强打精神,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处理,谢先生的情况还不清楚,只有到医院问医生。

到医院的时候,才6点多,医生还没有来。我带着儿子飞奔向导医台,询问谢先生在哪号房。

我看谢先生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嘴巴里,鼻子上插满了管子。原来健壮的谢先生,此时像没有生命体征的人一样,脸色苍白,生命垂危。

我轻声喊着谢先生,我和儿子回来,才几天没见,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谢先生再不似以往那样,宠溺地对我笑,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谢先生大概是听到我的叫声吧,轻轻地睁开眼睛,眼睛无目,迷茫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现在很疲惫,说一句话都困难。

我握着谢先生的大手,从前都是他的大手握着我的小手,只要他握着我的手,从他掌心的温度传到我手上,我就感觉拥有了整个世界。而现在却是我的小手去握他的大手,冰冷的大手,一点温度都没有。我试图把手上温度的传给他,让他温暖起来。我坚定地告诉谢先生,只管好好养病,让身体尽快好起来,其它的事都交给我,我来处理。

儿子还小,他根本不懂得眼前的一切,只是茫然地跟着我,我叫他喊爸爸,他可能是害怕吧,看到此时的情景,他爸爸身上插满了管子,动惮不得,他不敢靠前。我拉他上前,他把我的手拂开,拒绝上前,只远远地看着他爸爸,眼里没有痛苦,也没有高兴。只是沉默着。在他小小的心里,应该是知道爸爸这样肯定不是好事。

主治医生来过之后,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说明了详细情况。谢先生的头部受重物敲击,左脑前额破了一个大洞,有鸡蛋那么大,这一块骨头都被打碎了,骨头碎都扎进了脑子里面。

我听医生说的话,大气都不敢透,面上极力保持镇静,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

医生说,手术还算是成功的,骨头渣都取出来了,并且手术过后,谢先生也醒过来,还说了话。受伤这个部位靠近语言神经系统,医生害怕的是谢先生会丧失语言能力,但醒过来后,谢先生说了话,代表语言能力没有受到影响。另外谢先生的记忆力可能也会受到损伤。

目前手术是成功的,但危险期还没过,起码要两个星期后,没有什么问题,才算是过了危险期。脑部受伤,还有一个更严重的是脑部积水,所以现在一切都不能大意。

医生把谢先生的病情跟我说清楚后,就跟我说了医药费的事,谢先生是同事帮送来的,当时情况紧急,家人又不在身边,所以当里只是办了入院手续,费用都没交,现在已经欠了2万多了。如果不交费,将会影响往后的用药,不用费,就要停药了。谢先生生命危险还没过,身体还没康复,怎么能停药呢。

我再三跟医生保证,一定要给谢先生用最好的药,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医生也说,他们会的,这是他们的职责。

虽然我跟医生信誓旦旦地保证,但对于我们这个小家,平时都是谢先生一个人上班,儿子三天两头又生病,大部分的钱都用到儿子身上了,积蓄少得可怜。谢先生上班那里还有2万工资没拿,其余还真的没剩什么钱。

此时我才明白,谢先生的同事为什么在电话怎么都不肯细说谢先生的事,大概他是怕我受不了打击,还没回到宁波就倒下了吧。所以为什么他一再在电话里强调,叫谢先生的哥哥姐姐都过来。只怪我当时笨了,这点都想不到,天真的以为,谢先生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的潜意识也不愿以为谢先生真的那么严重,内心很抗拒说谢先生严重的说法。然而事情地发生,却不是我以为怎样就怎样的,不管我抗拒还是不愿相信,事实就摆在那里。

直到我回到宁波,面对事实,不得不考虑谢先生病倒后的一切事。

谢先生的同事知道我回到宁波,也跟我说当时的情况,原来谢先生和对方都一起开车到那里排队卸料,对方的车停要前面很久都没走,前面的车都已经开走了很久,谢先生等了很久,以为对方的车不走了,他就从旁边绕过去,开到了前面去卸料。这里对方,就下来,招手让谢先生下来,没想到对方蛮横不讲理,非说谢先生插他的队,谢先生不懈理会他,转身就走了,而对方却不依不饶,随便从他的车上拉出一根铁棍,朝谢先生脑袋上敲去。

谢先生头上瞬间冒出了很多血,后来又晕倒了。他的同事看见,打电话报了110,把对方抓起来。

我对打了谢先生的人是恨极了,他知道不知道他把别人打伤了,别人一家怎么过。听他同事说,打人的也是同市的,但不同地方,据说开的是跟人合伙买的车,对方老婆孩子也在这里。

我问先生的同事,对方家住在哪里,我要找他老婆来帮交医药费,先生的同事也不知道,只能再问其它同事再说。

不得已,只能打电话给谢先生的老板,跟他说了情况,老板也爽快地把谢先生的工资打过来。

我带着儿子,走路到很远的地方去取钱,手里握着这些钱,这是谢先生的救命钱,我数好了就立刻放进包里,拉链拉好,生怕弄丢了。

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抱儿子了,让他自己走路,我一路走得匆忙,儿子跟不上我的脚步,由着我拉着。

取出来的钱交了医药费,我没回来的时候,他同事帮找了一个看护,所以我可以放心地在外面忙钱的事。

下午,谢先生的哥哥姐姐都过来了,三姐,四姐,大哥,二哥都来了,我把那2万块钱交了医药费,也只是杯水车薪,刚交进去就又欠费了。谢先生的哥姐来了,我能喘口气。他们商量着,大家都纷纷拿钱,凑了部分钱先解决点困难。我把他们凑的钱又交了医药费。

谢先生每天都要花费上千块医药费,即使他哥姐凑了钱,也不够。他们都凑了钱,我也不能让他们再凑钱,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医院里没有多余的床,一大帮人在医院旁边的旅馆里凑合一晚上,大家都挤在一起睡觉。

没一会,他们都睡着了,只剩下我,忧心谢先生的身体,忧心眼前钱的事,无心睡眠。若是谢先生去了,我绝不独活,我和儿子也陪着他去,我脑子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个时候,我无比痛恨自己,平常都是谢先生养家,我根本就不操心钱的事,谢先生也不需要我操心钱。

他自己肩上杠着我们这个家,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用他的肩膀为我和儿子遮风挡雨,现在他倒下了,我却没有办撑起这个家。我恨自己为什么以前不多想些事情,为什么自己不能财务自由,为什么我们这个家遭遇不测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为这个家丹凤挡风遮雨。

要是真的无路可走,我和儿子去大街上乞讨吧,为了谢先生,只要能保证谢先生的病能看好,我什么样的苦都愿意承受。

小姐看到我一直没睡,劝我赶紧休息下,还有儿子要照顾呢。我看着儿子熟睡的样子,他睡着的样子是那么可爱,这些天,我都没怎么注意儿子,些时看着他,竟发现儿子的脸小了,瘦了。

白天一大早起来,晚上半夜才睡觉,白天无论我走多久的路,他也跟着我走多久的路,委屈他了。儿子也很乖,很懂事,居然都没有哭,也没有喊累,这个时候,他一丝一毫地麻烦都没有给我添。

只是气温下降了,他感冒发烧一直没好,大冷天又成天跟我在外面跑,喝冷风,反而又咳嗽了。

看着他越咳越严重,不得不带他在他爸这家医院看,这家医院本就是这个市里最好的骨科医院,对孩子的病并不擅长。这里的医生建议带去妇女儿童医院去看,不得已只能带去那里看,这医离先生那家医院离得好远,坐公交车都得1个多小时。检查后,儿子咳成肺炎了,必须要住院治疗,而且打针都要打十几天。真是祸不单行,那方还没好,这方又病了。

住院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想着跟儿子换家医院,费用可能便宜些,去了之后,也是要住院,离得还更远了,费用也不见得便宜,折腾得辛苦,最后没办法只能又回到妇女儿童医院,说明了情况,没有开住院,但每天都必须要去打针。

医院有看护看着谢先生,我则带着儿子回到家里来。孩子一天泡在医院里也不好,而且晚上休息也睡不好,所以就带他回家睡。我每天早上去买补血的,补身体的食材,回来早早炖好,等儿子起床后,我们就坐车拿去给谢先生。

谢先生的二哥,大哥,三姐第三天就回去了,他们家里有工作,有孩子要照顾,大嫂和小姐还留在这里陪我几天。幸好有他们帮忙,兄弟姐妹多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我家里的弟弟,知道情况后也立刻就转了钱过来。家里离得远,父母没有办法过来帮我,也都寄了钱给我。

谢先生恢复得好些了,已脱离生命危险,感谢上苍,谢先生记忆没有消失,语言能力也没有受到损伤,医生说,谢先生是按他判断地最理想的方向恢复,挺好的。我对医生千恩万谢。谢先生能恢复得这么好,跟他原来的身体底子有关,若是换了身体不好的,遇到这样的事恐怕是要交待了。

虽然筹医药费很困难,对于我这样的弱女子来说,有些人我问了借钱,有的推说没有钱,有的则慷慨痛快地借钱。

谁对你好,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对我们好的人,我永远都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恩情,日后需要,必当回报。

谢先生身体渐好,儿子的肺炎,在打了10天针后,也好了。谢先生生病这阵子,幸亏儿子懂事乖巧,让我省了不少心,也辛苦儿子了。

谢先生这次手术后,再过5个月还要做一次手术,把碎掉的颅骨补回来,这又是一笔大费用。不过总比刚受伤的时候好些,颅骨补回,就不用担心被碰到磕到。

没补回来的时候,我都让儿子远离谢先生,害怕儿子好动碰到谢先生的头。谢先生还如此年轻,颅骨是必须要补的。

颅骨碎掉的地方,窝了一个大窝进去,我都不敢碰,碰到软软的,我立刻就收手,害怕触碰到脑子的感觉,一层皮里面就是脑子了。

谢先生的战友们知道了,每人都凑钱,一共有10几个人凑了钱,这给我们解了部分燃眉之急。

第二次手术,谢先生和我一起筹的钱,所以不用像第一次一样,我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么痛苦。这次也不用找看护,都是我和儿子全程守护谢先生,我和儿子在手术室楼下等待着,谢先生也给力,手术成功,主治医生还是上次的那位,当看见他走出手术室,他也看见我,主动过来跟我说了情况,叫我不用担心。

左等右等,谢先生还没下来,心里着急,又胡思乱想,下来一个医生,就问谢先生怎么还没出来。

医生说得等麻药过了,醒过来就可以下来了。

等的时间,觉得是如此的漫长,心里着急,最后终于是看见谢先生出来了。我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眼睛涌起了薄雾,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我的肩膀一抽一抽地。

谢先生反过来安慰我,没事了,我一点也不怕。

为了让谢先生能早点好起来,我辞辛苦,每天都跑回家一趟,熬好补营养的汤,再送去给谢先生喝。

苦难让我们更加爱对方,那失而复得的人,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

原创第497篇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39天。

我是香油女王玲子,正在参加”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日更第76天,愿与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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