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我提起笔来,想要记下在十字开头的最后一年我给自己留下了什么。但我发现十九岁的我向来不瞩目。书里的字读了又读,笔里的墨尽了又尽,春去夏回,秋走冬归,日复一日又是一年求学生涯。
时间打着弯地溜走,一晃身边的人都开始慢慢交出属于自己的青春答卷。有人抱回了人生第一桶金,有人捧回了硕硕科研成果,有人早已定下职业规划,有人立志深造不断沉淀自我。可当我低头看向自己,现实它告诉我,我还在寻找自己的路上。我好像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已经到了要对很多事负责的年纪。
在《雨季不再来》中,三毛曾写,“想到二十岁是那么的遥远,我猜我是活不到穿丝袜的年纪就要死了,那么漫长的等待,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隧道,四周没有东西可以摸触,而只是灰色雾气形成的隧道,而我一直踩空,没有地方可以着力,我走不到那个二十岁”。儿时的三毛置身孤独,看着老师精致的丝袜和鲜艳的口红,觉得二十岁遥不可及。而我却蓦地生出几分庆幸来。庆幸身后有父母和师友,庆幸自己尚有一条通往20岁的大道,不算一路坦途,但终究也一步一步结实踩过,平安到达。
我从未渴求过二十岁,但也曾向往这个穿丝袜和涂口红的年纪。“一支口红并不只是代表一支口红背后的那种意义。”丝袜与口红,潇洒与自由。曾以为到了二十岁,人生就会哗的一下变得壮观美丽,学业、友情、爱情,所有的所有都会在二十岁如约而至。但事实是,没有什么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突如其来,现在的一切都是过去的自己赋予的。
十多岁的我如此急切地想要一份完美答卷,想要耀眼的成果,想要瞬间的博学,想要意气风发,想要闪闪发光地奔赴喜欢的人。可是当我真正来到二十岁,我发现生活依旧如常,充满拼拼凑凑的琐碎,而我依然是那个热烈却又不够勇敢的大小孩。现实一遍又一遍地说:等,等下去。操之过急只会败北,只有将足够多的努力交付于晦涩而沉闷的时光,那些“我想要”才会一点一点到达手中。
在进入二字开头的第一天里,脑海中思绪万千,在备忘录里记下一连串一连串的话。突然想起杨绛先生的语录,“无论人生上到哪一层台阶,阶下有人仰望你,阶上有人俯视你,你抬头自卑,低头自得,唯有平视,才能看清真正的自己”。那个困扰我许久的二十岁,好像忽然有了答案——或许也不是答案,人生从不应该轻易给出答案,应该是所谓的灵感:二十岁该有的样子,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怎样都对,怎样都好。
2023年3月25日,给自己留下一句祝福,愿二十岁的我更加自信坦荡,在三十岁的时候,依然能嘴角上扬地说着自己二十岁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