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笑?
——哦,我为什么笑?
——是的,你为什么笑?
——你见我笑了么?
——你不正在笑么?
——是的,也许,哦,也许你只是看到我在笑。
——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哈哈,我现在在笑?
——这个玩笑并不可笑,你知道的。
——哦,也许,但我的笑从来不遵从你们的意愿。
——哦?不遵从我们的意愿?
——是的,先生,你不懂,你们喜欢笑,当你们在笑那些可怜人的时候,或者笑别人的悲剧的时候。
——这一点我不敢苟同,总是有人会同情的。
——哦,大多数,先生,你懂的,只有极少数如你所说的那样。
——好的,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在承认你的口误?
——不,先生,我并没有口误,你知道的,那大多数无一不是做做样子,或者那可悲的如同咖啡豆般的良心吊着。
——好的,那我们便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不,先生,这个问题有讨论的必要。但我不敢苛求你认同我的观点,毕竟你们一向不容异议。
——其实我更愿意听一下你的理由,你知道的。
——我的理由?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那么,先生,你是否认为人有着智慧,而且凌驾于生命之上?
——不,我从来不这样认为,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这样问。
——不,先生,你应该说是,因为如果你说不是,只会让人觉得虚伪,你们看那些底层民众的时候不正是抱着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心态?
——我并不想跟你争吵,你明白,这只会让这场对话变得难堪。
——不,先生,这不难堪,我从来不怀疑你只是词穷。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那么你是否愿意回答一下我最开始的问题?
——哦,先生,你是知道的,只有笑才能让别人看不到你的自卑和难过,哦,也许你对底层人民的自卑和难过没有认知。
——不,我有。请继续。
——先生,谢谢你的虚伪,起码会让这个话题变得愉快,但你懂么,当你不知道怎么样活着的时候,剩下的只有笑了。
——emm…我也许懂吧。
——哈哈,那么,先生,请允许我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请吧。
——你知道这个世界怎么样么?
——繁华?和平?亦或者,虽然时有动乱,但人类社会仍然在前进。
——瞧,先生,你描述的真好,好的我都以为你是从哪个乌托邦里出来的。
——哦?怎么说?
——哦,先生,你难道不应该恼羞成怒么,亦或者你从来没有去看清这个社会?
——emm
——好吧,先生,既然你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么请允许我发表我的言论。
——请吧,洗耳恭听。
——这世界的美好?不存在的,你看到的永远都是别人愿意让你看到的。
——我并不否认你说的有一点正确。
——哦,没事,先生,大胆点说,你不认为我说的任何一点是正确的。不过无事,先生,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听众。
——好的,我一定谨记我现在的身份。
——哈哈,先生,这个笑话真好笑。
——请继续你的观点。
——看,这才是先生你应该的话语,如同法官审问犯人。那么,先生,请答,这世界什么最重要的?
——亲情和友情。
——哦,听听先生你天真的话语。是金钱和权力,哦,当然,我并不否认知识也是同等的重要,毕竟金钱和权力也需要知识的辅助,先生,你说呢?
——我不认同,亲情足以抚平伤痛,友情足以治愈人心。
——哦,那先生,你真正的信任几个人?
——三个?
——都是谁,先生,我相信你不会拒绝回答。
——我的亲人。
——哦,看看,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可信的,是么?
——不,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多少会有一些不了解,也不会因此无条件去信任。
——不用这样有据回答,先生,你的笑话真好笑。你应该说,你怕别人损害你的利益。
——不,我否认。我承认我是怕受到伤害,但利益,我并不关心。
——看,先生,你并不关心。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是的。如果你不介意。
——哦,当然,我介意,哈哈,当然。那么先生,请允许我继续讲下去。
——好的。
——瞧,俯视别人的语气,真让人不爽。不过,先生,我并不否认你比别人要好了一点,怎么形容,差不多一个指甲盖大小,
——请继续。
——好的,哦。我说,在利益面前,人们的友情就像一张纸。瞧见了么,先生,这张白纸。看,你只需要拿手轻轻一压,裂了。你们这些人,哦,先生,冒犯你了,应该说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利益牵扯一切,为了利益,你们,哦,先生,我不是在说你,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把你说进去。
——好吧,我并不在意,请继续吧。
——先生,你看到了么,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放弃家人。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在这里想陈述两个事实,我同意有那种粉碎性骨折的人类存在,但我并不赞同大多数都是那样,亲情大于一切,人们心中最温暖的永远是亲情和家,也许你不懂。
——哦,好的,也许,当然,你说的我并不会反对,毕竟你这样自作主张,直接安排好我的感受,只会充分体现你的幽默感。
——那你又有什么区别,你不也以自己的视角去评论别人?
——不,先生,你不需要这样有理有据的分析。其实你只需要说一句‘你说的全部都缺乏依据’,就可以否认我说的一切。而你不否认说明你认同了我。
——好的,你可以继续了么?
——先生,这是自然的。当别人把钱放你面前,让你去……你懂的,我觉得这样说,气氛会有些凝重,虽然我不介意。
——是的,我介意,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钱朝那个人的脸上丢去,能多狠就多狠,一定会让他跟钱来一次接吻。
——哦,先生,是不是应该还要有地面?假如给你的钱是这个数呢?五亿美金,只需要你付出小小的行动。
——五十亿也不可能!
——哦,假如再加一倍呢。哦,也许可以再加一柄枪,你说是手枪好呢,还是换成机枪型呢?哦,我个人建议你选择手上,毕竟没有谁想剩下一摊肉泥。
——好吧,我想,我会选机枪。
——哦,英明的选择,先生,但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别人都会选手枪和钱。他们还会给你造一张护照,你选机枪的结果不过是施了化肥。何况,你觉得那些饿疯了的人,那些穷人,会犹豫么?不会。
——我仍然坚持我的想法。
——不,先生,你只是一厢情愿。
——那么,请你继续。
——你知道为什么人们都爱权么?
——能够参与更高层的决策,能够为自己的人民谋取利益,为自己的城市发展谋取机遇。
——瞧,多么自私,自己的人民,自己的城市,你果断打上了自己的标签。先生,你瞧,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说白了,权力只是为了捞取利益,捞取金钱。哦,当然,能正大光明以正当的理由祸害民众,为什么不呢?
——那请你继续,我保持自己的态度。
——瞧,先生,你这审讯的语气,多么让人想把你拆开,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也是冷冰冰的机器。当然,开个玩笑,我拆不了你,千万别害怕。
——当然,那么,我想问,你的话说完了么?
——哦,没有,先生,我说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不会让你冲动的话,毕竟谁也不想伤了和气,不是吗?
——这是你现如今讲的最好的笑话。
——谢谢夸奖,那么我们继续?
——不,我更愿意去睡一个好觉。
——好的,那么,先生,晚安。脱帽礼就不必了,那固化了的可笑姿态。
——好的,晚安。放心,我没带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