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没有辜负我
文/张绿茵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一
“你外面有人了?还是个开婚介的,你怎么能欺骗我感情?”伴随雷森一声声质问,我有点心虚。
嘟嘟是我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弟弟,相依为命般磕磕绊绊成长,他和我亲弟弟没区别。
我试图解释,雷森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知道他占有欲强,醋劲特别大,也知道他爱我,不会伤害我。
雷森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捏住我的下巴,大力亲吻我的唇,把我推倒在床上。
床垫起伏了半夜,雷森格外卖力。
清晨醒来,雷森端来早餐送到床边。
“我没出轨,嘟嘟是我弟弟。”我有一些懊恼,身体被折腾得很疲惫,心情也不美好。
“我知道。”雷森用汤匙搅拌米粥,试图把粥弄凉。
“那你昨天发什么疯?绿帽子好看吗?还自己给自己选了一顶。”我声音有些沙哑,鼻音略重。
“那个,我想试试强制爱。”雷森声音不大,但我听清楚了。
我抄起枕头砸他。一边砸一边质问:“你把老娘当游戏呢!还敢角色扮演!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吗?”
雷森缩在床角,放弃抵抗,用特别委屈的声音说:“你给嘟嘟刷了一百万,我嫉妒了!”
我拿雷森副卡给嘟嘟一百万,未经雷森同意,这个事我不对。
放下枕头,我清清嗓子,有些不甘心:“对不起,下次有事我先问过你。”
雷森从床角挪过来,“要不你郑重发个誓吧。”雷森语气严肃。
我举起右手,被雷森拉回来。他那双大眼睛可怜兮兮,说道:“举右手不够郑重,要不咱们换一种更郑重的方式?”
我有些茫然,问:“那怎么算正式?”
雷森想了一会儿,说:“首先你把手放在我大腿底下,跟书里写的一样以生命为为祭物认真说三遍我爱你。”
我是个行动派,立刻把手伸到他大腿底下。
雷森没忍住坏笑一下,又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握住我的大鸟发誓要对它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我抽出手对着雷森后背就是一下子,“你是不是有病?还想不想好好过?没有下次,再闹我阉了你!”
雷森双手摆出投降姿势,他慢慢退出主卧,门关上前还对我眨眼睛,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战三百回合。”
我扯开被子丢向房门,雷森手快,迅速关门,被子砸在门上又软软落地。
我和雷森结婚三年,一直很幸福,他是一个热情直接的男人。
有一次我问他:“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还很胖的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
雷森直接说:“有趣的灵魂会让人越来越爱,可爱上的那一眼,是真的需要外在,一般人都不太会喜欢大基数女孩。”
这就是告诉我,如果我胖,他不会爱我!
我提醒自己,胖了就没人爱了,还是控制不住摸到厨房的零食架子,薯片一包又一包,吃了很多很多,再猛灌一桶汽水,然后跑回主卧,抱着马桶不停呕吐。
折腾了一阵儿,我有些头晕,消耗太大我从床头柜里掏出一颗糖,含在口中,一丝丝甜弥漫口腔,心跳慢慢平复下来。这是我瘦下来的秘密,一个不光彩的秘密。
二
婆婆打来电话,邀我一起逛商场,最近她喜欢的牌子上新,她要去看看,顺便给我买点衣服,婆婆很善良,把我当闺女疼。
我从床上爬起来,半个小时都在漱口,胃袋和口腔会因为呕吐而发出食物残渣的味道。
我是个女孩子,不能有口气。
再用半个小时化妆,穿衣服,收拾好自己,我坐上婆婆的车。
婆婆挽住我的手,“白白还是太瘦了,森森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
我想起昨晚,不由得脸红。
婆婆拍拍我的手:“白白乖,妈妈替你教训这个不节制的臭东西!”
我不好意思笑笑,并不回答,婆婆把我揽在怀里,一口一声白白小乖宝。
雷森的妈妈很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商场里我从试衣间出来,听见店门口传来吵闹声。
婆婆正试图解释:“我就是看孩子可爱,没忍住抱起来了,我不偷孩子,我不是坏人。”
我快步走出去,把婆婆挡在身后。
我对着愤怒的人群解释:“我是她儿媳妇,我们两口子结婚三年没有孩子,老人就是喜欢孩子。”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雷森的名片递给孩子妈妈。继续解释:“这是我丈夫名片,你可以确认一下,我婆婆真不是拐子。”
女人看了眼名片,又看见我身上还穿着最新款的连衣裙,不像缺钱,她不太高兴地点点头。
婆婆比我懂人情世故,她提议可以带孩子买一些儿童用品送给孩子,被孩子妈妈拒绝了。
我看着孩子妈妈警惕的眼神和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有一点心酸。
婆婆想要抱孙子的心藏都藏不住,我搂住婆婆带她先去喝杯咖啡,稳定一下情绪。
我犹豫着开口:“妈,要不我和雷森要个孩子吧…。
婆婆打断我:“不行,森森他有遗传病!他不可以要孩子!”
我愣住了,雷森有什么病?我并没听说过。
婆婆流着泪,抓住我的手。
“森森是不是没告诉你,他控制欲太强 有时控制不住情绪会大热。不过白白放心,雷森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就和森森爸爸一样。教好一个这样的孩子太难,白白不用受这个苦,你们俩好好生活就好。”
回忆一幕幕闪过,我和雷森第一次遇见就是他在教训骑摩托车抢包的两个人,雷森动手很凶,一拳砸到胸口,那人没忍住吐了一口血,被他助理和司机两个壮硕男人死死拉住!
我是知道他司机和助理都是退伍军人,手上有功夫,没想到他们的作用不仅仅是职员。
婆婆焦急扯我袖子,她小心翼翼问:“白白,你不会不要森森了吧?”
我回过神安慰婆婆:“雷森就是脾气大点,我觉得挺好的。”
婆婆红了眼眶,却不好再提雷森的病情。
三
我其实不如婆婆想得那么单纯,一个孤儿能活得好就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嘟嘟约我去他的婚介所坐坐,我给雷森发了位置,叫他下班后来接我,也存了让他们认识一下的心思。
炎炎夏日,虽然室内空调有些凉,但嘟嘟那一层大口罩还是惊到我了。
“你去打拳了?那是违法的,你懂不懂?”我一张嘴就是质问,嘟嘟如我亲弟弟,我很了解他。
“姐,你刷了姐夫一百万,就是再富有,这也不是小数,我想早点还给你。说完嘟嘟拉下口罩,一张脸青青紫紫一块一块。
我气得跳起来指着他骂:“我让你还钱了吗?你就糟蹋自己,打拳出意外怎么办?我不要你还钱,你以后别认我这个姐姐。”
嘟嘟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口袋薯片,讨好地递给我说:“姐,你吃点,消消气。”
我眼神挪到薯片上再也转不开,机械地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咀嚼.
嘟嘟看我吃完一包,马上替我撕开另一包。
吃到下午,我让嘟嘟给我拿一桶碳酸饮料,大口喝完,我跑进卫生间,开始呕吐,吃进去的食物随着胃液腐蚀黏糊糊喷出来,卫生间内很快充满了一股子酸臭味。
我撕开矿泉水开始漱口,包里的瓶装漱口水也被我用得一干二净。
我虚弱得被嘟嘟扶到沙发上。
“姐,你说我们这些弃儿还能幸福吗?”嘟嘟有些感慨。
“当然能,就算老天无眼我们也要试着自己趟条路走出来,至少我们试过、拼过!”我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姐,那个男人可能回来了,你躲着点儿,你现在嫁到有钱人家享福,可藏好了。
我点点头,自顾自含了一块糖。
不到六点,雷森开车来接我。
那个人回来了,我再没心思让他认识嘟嘟,可雷森是个犟种,非要进来看看。
我开始藏薯片袋子,嘟嘟看不下去:“姐,你就说我吃的,这有什么必要藏起来!”
雷森走进来,不悦道:“你藏什么了?”
我默默掏出一个薯片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又偷吃垃圾食品了,和我弟一起。”
嘟嘟干脆拿起垃圾袋,特别乖顺地说:“姐夫,我不知道你不让姐吃薯片!”
这一声姐夫显然取悦了雷森,他难得态度不错,对嘟嘟说:“下次来家里跟你姐姐聚,缺钱就让你姐给你。”
嘟嘟点头,和雷森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家路上,雷森问我:“你弟弟给人当打手你知道吗?”
我再一次惊诧:“他不是打拳吗?刚才就把一百万还我了。”
雷森摇摇头,说:“傻媳妇,现在管理多严格,上哪找非法打拳的地方?我之前在拆迁现场见过他,他给你那一百万应该是替人挨打的卖命钱。你找个时间把钱还回去,让他来家里上班,能当打手就能当保镖,不算我们同情他。”
我凑上去给雷森一个脸颊吻,“我的大英雄,谢谢你啦!”
第二天一早我给嘟嘟打电话,没人接。我一连打了十几个,最后提示不在服务区。
一股不详预感涌上来,和那些小伙伴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换了一件休闲装,揣着身份证和手机去附近公园、停车场、一切嘟嘟可能被打的场所找过去。
四
找了大半天,我慌了,脑子里只有嘟嘟不能有事。
我走进一家奶茶店,默默拨通一个号码。
很快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白老师,假期结束了吗?我们都很想你,对吧,嘟嘟!”电话那端传来嘟嘟惨叫。
我稳住情绪,一字一顿:“别—动—他!”
男人并没有告诉我他在哪,他只在电话另一端讪笑:“白老师,三个钟头,找不到我们,嘟嘟就会死!”
我把手机揣进包里,找了一间便利店,买了很多零食,一边猛吃一边在脑海里绘制这座城市的地图,尽量细致到每一条小巷。
有了,灵光闪现那个刹那,咀嚼过的食物残渣从我口鼻中涌出,我控制不住呕吐,弄脏了便利店门口,来不及说抱歉,我甩了两张钞票,直接打车去细柳巷。
身上粘着呕吐物的酸臭,口腔也很难闻。我从一个富家太太一秒被打回原型。
出租车司机甚至打开窗户,又打开空调,好让味道快点散开。
一路上我渐渐稳住心神,给雷森发了信息,要和闺蜜逛街吃饭,晚点回家。
车子驶到巷口,我一个人走到巷子深处,空气中中草药和致幻剂混合的味道从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里飘出来。
我大力叩门,门没锁。离三小时只剩几分钟,我冲进院子。
角落里传来鼓掌声,那个男人带着两个白大褂迎出来。
男人得意开口:“白老师,你现在这么瘦等下可能会死掉,你让我去哪再找一个五感敏锐又会调药的天才药剂师,您可真难为我!”
桌面上放了十几枚药丸,我被锁住手脚关进巨大铁笼。
第一枚药丸吃下去,我只是稍微有点兴奋,脸上有了丝丝红润。
男人摆摆手,不悦道:“没效果的药浪费时间。”
接连几粒药丸,都不太好用,男人沉下脸,指着其中一颗,让嘟嘟喂给我。
“白老师,这颗劲儿大,你要是死了得怪你弟弟,和我可没关系,我信佛,不杀生。”男人转动掌心佛珠,仿佛生死在他眼里不过是笔帐,并不重要。
我吞下药丸,疼痛来袭,发出嘶吼,锁住手脚的铁链因为挣扎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很痛,很痛,痛过那么多次还是无法忍耐。
我开始求饶,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狗请求一块骨头,不住摇尾乞怜。
男人记录了我的样子,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疼痛终于结束,醒来时我躺在自家大床上。
雷森在一边可怜兮兮,“媳妇,过分了,逛完街怎么让嘟嘟送回来,不应该是找亲亲老公接你吗?”
我抬起手轻轻拍了雷森脸颊,“真好,我还活着,我还有丈夫,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五
嘟嘟拒绝来我家工作,他仍旧经营他那半死不活的婚介中心。
我偷偷给男人发了条消息,“第六种药物会上瘾又不够毒品级别,可以量产。”
男人回了句,“其实你应该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爸爸!”
我差点又吐出来,直接拉黑了男人。我不需要父亲,就是真有血缘关系,于我,他仍旧是一个恶魔。
雷森去上班,我点了十人份炸鸡,大口咀嚼,暴食症因为男人的出现愈加严重。我几乎每次和雷森分开都会暴食再狂吐。
我扶着马桶想缓缓起身,可眩晕感让我站不起来。雷森冷着脸推开洗手间移门。
他一言不发把我横抱起来放在床上,默默拿纸巾帮我擦拭嘴边残余的污渍。
我侧过头避免口气喷到雷森脸上,一只手拽着雷森袖子,乞求道:“大英雄,我错了!”
雷森眼眶泛红,吼出声来:“你有什么错?生病是犯罪吗?是我没有尽到丈夫责任,要不是嘟嘟提醒,我都没发现你病了,你知道你这周轻了五斤吗?”
我安抚性地小声解释:“我长大的环境吃不到太好的东西,所以我控制不住,下次我少吃点,你别怪我也别怪自己。”
雷森搂住我,一拳砸在床垫上,我还在纠结口臭中能不能吻雷森,一声闷响,床榻了。我们俩对视,都有几分尴尬。
雷森放下工作,陪我就医。婆婆几乎天天给我熬汤补养。
三个月雷森尽心尽力,时时刻刻陪伴安慰,我尽量少食多餐,治疗效果很明显,我们一家都很开心。
作为奖励,我选了一条真丝吊带睡裙,忍着害羞戴上猫耳发卡,陪雷森放纵了一夜。
雷森又开始上班,婆婆则搬过来与我们同住,有几次婆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外出逛街时递给我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森森在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你别怪他,平时尽量顺着他,他很爱你,你这次生病可能刺激他了,他应该会定位监听你手机,白白,我知道一般女孩子都受不了,你要坚强,有事来找妈妈。”
我对婆婆真心笑了一下,宽慰她:“没关系,雷森很好,他这样我会很有安全感。
婆婆很意外,她问我:“白白,你是不是太迁就森森了,这样都不生气?”
我摇摇头,雷森这样那个男人就不敢联系自己了,我是真的很感谢雷森控制欲强。
婆婆很不理解,只是一味带我逛珠宝店,给我添置漂亮首饰。
午夜趁雷森睡着,我走进卫生间,对着摄像头方向邪魅一笑,然后从壁挂马桶底下掏出一根火腿肠,心满意足地享用了。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摆着煎火腿肠、炒火腿肠,甚至连汤里也加了火腿肠。
婆婆看着我们小两口,问:“今天什么日子?火腿肠开会吗?”
雷森不语,就是不停给我夹菜。
我确定雷森是在报复我的火腿肠挑衅,于是等他上班后,我拿着薯片,挨个在家里针孔摄像头下吃薯片,试图用行动告诉他,男人,你还是太嫩了!
六
雷森带我旅行回来,婆婆坐在沙发上同一个男人聊天。
他们见我们牵着手走进来,直接一前一后起来迎接我们。
看见男人的瞬间,我头皮发麻,歇斯底里地发出呼喊,半年前试药的疼痛仿佛回来了。
雷森紧紧拥住我,带我回房间。错身而过我看见男人不屑的眼神。
我发起高烧,记忆里每次那个男人来孤儿院带我短暂回家都伴随着试药和疼痛,他也教过我很多东西,直到我可以轻易尝出药品成分,我熟悉各种毒品,也知道怎样在犯罪的横线内擦边。
敏锐的感官和记忆力,也遗传自这个男人。可他在我的生命里不亚于一个魔鬼。
用小伙伴的生命威胁我试药是常规操作,这些年亲近我的人渐渐消失,只剩嘟嘟,现在又有了雷森和婆婆,我不能再失去!
那个男人恬不知耻地跟婆婆一起来医院看我。
善良的婆婆拉着我手腕,说:“白白,这个人是你爸爸,现在想做药企,我让雷森帮忙看看。你爸爸说他把你送进孤儿院也是当时能力不够。”
我找回理智:“妈妈,这个人是罪犯,他从孤儿院领出好几个孩子是为了试药,就算他在血源上真是我爸,我也不想再见他。”
男人露出伤心的表情,我知道这不过是坏人的面具。
婆婆不知所措 ,她想象不到试药的危险,她这一辈子都没在灵堂外看过死亡。但她懂亲疏远近,婆婆过来给我掖被角,礼貌地说:“白先生,白白现在心情不好,您下次再来看她,好吗?
男人放佛强忍着没有落泪,沮丧地走了,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张卡,说是要弥补一下自己做父亲的不称职。
下午雷森带嘟嘟走进卧室探望我,嘟嘟一脸青紫,胳膊打着石膏,跟在雷森身后,看上去情绪不错。
我有点上火:“嘟嘟,你怎么又打架?”
雷森给我倒了水,眼神飘忽。
嘟嘟调侃:“我可没打架,我只有被姐夫打,那个男人姐夫解决了。
我坐起身问雷森:“他刚从我这走,你堵门口解决他?
雷森讨好道:“我也是关心你,在你手机里安装了定位。”他又挠头发转移话题:“我很关心你交友状况,上次嘟嘟送你回来,我顺手送他一个带窃听器的打火机。
嘟嘟说:“那个男人计划等你们有孩子就让我偷你家孩子抱给他,他准备再训练出个药剂天才,我刚拒绝,姐夫就带着警察闯进我的小婚介。证据确凿,估计那个男人没到家就被警察叔叔拦住了。”
困了我半辈子的噩梦,就这样简单结束了,真好!
嘟嘟在我们家住了三天,每天家里都欢声笑语,婆婆可怜嘟嘟是孤儿,想认他做干儿子,留在家里。
警察上门时嘟嘟很镇定,他当着雷森给我一个大大拥抱。
第一次雷森没吃醋,他拍着嘟嘟肩膀,说:
“出来就回姐姐、姐夫这里,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
嘟嘟被警察带走调查,我坐立不安,很想大口吃东西,手脚也开始颤抖。
雷森喂我吃了抗焦虑的药,他把我抱在怀里解释:
“嘟嘟年纪小的时候犯了一些错误,辩护律师我找好了,他很快就回家了!”
我反手搂住雷森的腰,我把头埋进他胸口。
“他让嘟嘟处理尸体了,对吗?”我闷声闷气地问。
雷森抚着我头发,给我说他打嘟嘟的原因。
“你弟弟重情义,试药的孩子痛苦不堪时会恳求他帮忙结束生命,那个男人,你的那位父亲干脆把这个活交给年幼的嘟嘟。嘟嘟算不算手里有人命,也是争议点,法官会酌情处理,律师也会尽最大努力。”
我感觉心脏被紧紧攥住揉捏,那个恶魔,我想起他只有恨,他怎么敢这样欺负我们这群孤儿!
雷森继续说:“以后我们投资建孤儿院,看得严严的,不让坏人有机可乘!”
这是一个承诺,因为偏执,雷森从来说话算话。
七
三年后,嘟嘟放出来了!
婆婆带着保姆做了一桌菜,饭桌前,嘟嘟认婆婆做干妈,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婆婆难得喝多,拉着干儿子,开始吐槽。
“你姐夫控制欲太强,我都怕白白会离开他,结果白白也有情绪病,这两口子反而配对人了,就是我的小孙孙,他们俩基因不好,你早点要个孩子,妈妈给你带!”
嘟嘟一脸茫然,一顿饭吃完,他一个没交过女朋友的男青年喜提一个要尽快生孩子的任务。
嘟嘟被婆婆压着相亲,他和雷森抱怨:“这孩子我要是能亲自生该多好!”
我灵光乍现,基因不好怎么了,我们照顾得好!
在我每天真丝小睡裙的撩拨下,一个月后我成功怀孕。雷森让我把孩子打掉,我们第一次发生争吵!
雷森黑着脸:“有了孩子,你还能只爱我一个吗?”
我脑筋打结,原来他不要孩子不是因为遗传基因,而是不能分走妻子对他的爱。
懒得理他,我去找婆婆告状,顺便分享我怀孕喜讯。
婆婆看着我还没隆起的肚子,一张脸表演了又悲又喜。
最后婆婆喊来雷森,承诺孩子生下来就让保姆带,婆婆监督,尽量不让孩子影响我们二人世界。
我发现论对雷森的了解,我还远不如婆婆。
后来嘟嘟也找到一个很单纯的女孩,一起开夫妻店。
路途再崎岖,我们也还是为自己趟出了美好的未来,我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