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辛苦了！

时光飞逝眼看雯雯也都上了大学，而我马上也要踏入到社会当中去，这么掰着指头算算我与您相伴已有二十载了。道一声辛苦是为了感谢您为父辈们操劳了半生，再道一声辛苦是为了感谢您为了我们孙辈操劳了半生，一生几乎都放在了我们这些不省心的孩子们身上，也不是一两句辛苦就能回报您对我们的贡献。文字的力量是单薄的，但我还是想要对您说一声谢谢！能容忍我这个不孝的孩子，在这里给您道歉了！

二十年好像很快就过去了，马上我也不得不向“憎恶”的教育体系说再见了。在这将近十几年的学业生涯当中，感觉也没有令我印象深刻的老师，他们不符合我心目中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形象。大多都是过往云烟，姑且算是老师但离“师者”甚远。不过我到一直认为您是我最好的老师，您是严师可我算不上什么高徒，在这二十年的时间当中还没有给您写过一封正经的书信，这里我想用书信的形式跟您聊一聊，但是想说的话又太多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姑且分成几块，与您道一道这十几年迟到的书信。

关于文学

想来想去，总觉得文学一定是排在最前面的。和您聊聊文学颇有点班门弄斧，不过这文学之路也是在您的影响下开始踏上的，所以不管怎么说文学一定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算起从事创作已经整整五年，五年不长和您比起来这五年不过昙花一现，但我真的非常热爱文学，五年的时间当中小说、散文诗歌加起来的字数差不多有30万字左右，虽然这途中也没有什么起色也就更加不可能和利益沾边了，但是我非常喜欢写，非常喜欢看，喜欢这些简单的文字穿插在一起形成无与伦比的美。我通过历史故事开蒙，后入中国古典文学，很喜欢古典文学但是无奈学识尚浅，越往后读也就越吃力，最后不得不放弃攻读。在那段时间里您说过：“切不可牵强附会！”，这句话我一直记到了现在，希望自己日后有更加的实力和阅历时再去看看这些当时令人头疼的文字亦会是什么结论呢？

不知您是否记得，儿时的我们总是在听您讲着一个个历史故事，那时候觉得听您讲故事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比成天坐在写字台面前天天写作业要有趣的多。历史在您的面前更像是一本故事书，里面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趣事发生，好像一讲便可以讲整整一个下午，一讲就可以讲很多年。多亏了您的故事，后面进入学校中学习时从来都没有觉得历史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不单单如此，在众多的学科当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历史了。兜兜转转最终踏入文学之门，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此，小时候我写的每一篇作文都有您修改，而后我再手抄一遍。您修改过后的每一篇都受到了老师的表扬，都在作文的后面画上了一个笑脸或者红花，那时候您跟我讲过：“最好的文章就是写雪不露雪”我谨记于此，可无奈水平无法企及。时间再往前走，逐渐地您就不再讲故事了，您变得比往日更加的威严，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会讲一讲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我记得那时候我的语文也并没有多好，对于写作也是嗤之以鼻，也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这些，想来想去可能是出于对您的向往吧。

小说的开始也只是机缘巧合，自小看书就有一个习惯。一本书看到一半时，先合上想一想如果是我的话会怎么写完这个故事。后来我把这些想法讲了出来，说给朋友们听，给他们也讲一讲我改编后的故事。有天朋友建议我为什么不把这些都写下来，不在依附于原有的故事基础而是完全独立的全新的故事，而后我便萌生了写小说的想法。虽然途中难免有些巧合但这也是在您的印象下种下了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在今天居然发芽了，儿时的我听您讲述着故事长大后从听故事的人变成了讲故事的人，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踏上文学的道路，也不敢夸大的说自己一定会有所作为，但是我很热爱它也很希望自己能坚持的走下去。

与您聊文学必然也想与您聊一聊自己所想要写什么样的文学，虽然自己写的小说，说实在真不怎么样。但大概也了解到目前市场上需要的是哪一种文学体裁。目前社会的节奏太快，连“艺术”也要跟着加快“速度”，那些需要很长时间消化的书再也不受欢迎，市场需要的是不需要过脑子，只需走马观花的看一遍过程的作品。这些快餐产物自然也会获得庞大的利益回报，那些需要长时间打磨创作的严肃文学就变得一文不值，这种现状自然不好却也令人无能为力，确实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去读一本需要长时间消化的小说。我也有写通俗小说的想法，但这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当然想尝试尝试严肃类文学，我对这个基本没有什么抵触。看的书中也是通俗、严肃参半，国外的飞扬式严肃小说也看过，国内的有着浓厚泥土气息的严肃小说也看过。虽然严肃小说的内容并不精彩，但是看完后总让人感觉到些有些不可思议的力量，而这种书中得来的力量又能引发人们的沉思。有很多作品都是作家花数十年打磨出来的生活阅历，再此经过时间的打磨传颂至今，不想就如此的被打败。

但是严肃文学的水准过高，需要更多的是时间积累下来的阅历，在经过漫长时间的打磨修改最终成书。时间线太长，过程极难对于一个刚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谈起这些未免有些过早。所以跟您聊一聊我们之间往来最为密切的文学体裁——文章。有很多人认为我读了这么多书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界？在他们眼里，不！应该说在大多数人眼里经常读书的人应该属于学习最好的那一类，很显然我并属于那一类的人，不但如此我的语文成绩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几乎都在及格线以上不多的地方，很少有掉下来的情况，上去的情况几乎没有。同时作文也并不是一项出色的技术，好的作文通常与我无关。可却很讨厌班里那些所谓的“好作文”，这些所谓的好作文大多都是华丽的辞藻堆彻而成，通篇都是形容词的套用，这样的文章从来都没有觉得美在哪里？外表看似华丽，实则就是炫耀自己的文字技巧，老师们都非常喜欢这样的文章所以我在那时候同样也不是最起眼的一个，除了调皮捣蛋外让老师印象深刻也从来没有过文章会引起老师的注意。

想起学校里上语文课时，总是记起您说过的那句：“写雪不露雪”。我想这种顶尖的水平一定不再是靠单单的形容句式能搭建起来的，说到这我想起了一首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种技术应该就是您说的“写雪不露雪了”，所以后来我想想了文学以及这种艺术类创作需要极大的天赋，而这种天赋的差距是努力弥补不了的。虽然创作之路只有短短五年，但是这五年走的一点都不顺，被退稿、下架对于我来说都是常事。起初，总是高傲的认为是他们并不“识货”，后来发现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入选的“好货”。也慢慢的发现了这一行竟然如此的吃天赋这碗饭，也就是俗话说的“祖师爷赏饭吃！”可想来想去也并不知道文学的这一行“祖师爷”到底是谁？当然明白自己没有天赋也曾陷入过迷茫，也想过放弃，但是都决定放弃了，还是不自然的写了起来，我是真的热爱这行也梦想过成为一名作家，无奈资质平庸注定了自己走不了多远的道路。曾经自己很喜欢在各大文章平台当中，激烈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只要看到有着与自己想法冲突的文章就一定要激烈的争论一番，总觉得自己要比他们所有人都强，后来明白过来就收敛了些许戾气。从此很少发表自己过激的言论，文章也渐渐变得收敛了许多。承认自己没有天赋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在你面对自己所喜爱的事物面前承认自己没有天赋无异于承认自己没有能力，文学的环境能够培养但是文学的创作无法培养，这一点我在很多作家的身上都得到了认证。就比如我最喜欢的国内作家余华一样，在没有任何文学基础，甚至于连文学环境都不存在的人，一跃成为了世界顶尖的作家，谁又能想到他曾经只是靠着文学杂志学习标点符号用法的牙医。即便他的文笔并不优美，故事中又充满着浓厚的泥土气息，也并不影响其在当代文学界的重要地位。看完《活着》后更加确信了这一点，这或许就是天赋的差距。后来看完了大文豪加西亚•马尔克斯的自传《活着为了讲述》时，到给了我不少继续前行的动力，当然好笑的是这本书的作者也是一位天才，在没有任何文学环境的塑造下，写下了让世界为之惊叹的作品。

说到书，在我小时候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把《红楼梦》放在了整个中国文学的最高地位？为什么单纯的爱情故事能比过故事更加精彩的《三国》和《水浒》？后来我明白了决定一个文学的水平并不完全在于故事，大多数严肃文学的作品都会选择从生活起手，就像是平静的海面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实则深不见底。《红楼梦》就是属于这一行业的作品，从书中写到的诗词时，可以看出这位作家的文学功底有多么深厚，加之又完全是不依附于历史故事为背景的纯原创故事，自然成为第一不言而喻。后来我又特意听了听蒋勋解析的《红楼梦》，明白了严肃文学不是看故事而是看自己。

文学就跟您聊这么多了，从听故事的人一步步走到了讲故事的人。也曾走到了讲台上，向着众多听众讲述不同的故事，回想起来自己的身上多了几重您的影子，我曾经也向不同的人回答过同一个问题：“我的文学领路人始于我的爷爷！”。

关于人生

对于一个即将踏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现在谈人生未免显得有些太早。很多人说当你真正踏入社会时你的人生才真正开始，我不这么认为。学校的时光也算是人生的一部分，没有人能把这部分的经历割舍，只是学校不会承担任何的压力、责任和风险所以很少有人会把这部分划入人生的范围内。您知道我一度不喜欢学校，巴不得立马离开学校。其实学校才是人生当中的舒适圈，出去的人都会这么说道。学校的时光才是生活，出了学校就叫生存！这点我当然知道，虽然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但在此之前我从未真正离开过学校。这期间在社会当中摸索过那么几次，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也感受到了生活的重担是如何压在这帮打工的年轻人身上。

的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一眼望去丑陋的现象比比皆是。又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可这种性格又会在社会当中吃很多亏。与不同的人打交道，赚钱养家这就是大多数人的一生，这其中工作占了很大的比重。选择什么样的工作？这工作是否能坚持一辈子？这些问题成为了我目前的困难，向父亲一样做销售吗？我虽然能言善道但是却恰恰不擅长与人打交道，面对各种的人群虽能做到游刃有余，但是心中难免会出现疲倦。比起长时间的打交道不如静下来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也异想天开的想过不如做一名图书管理员吧。这样既不讨厌，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书籍，当然这都是空谈，面前的现实问题不会允许我做出选择。

如果让我选择一份工作的话，当然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作家，在这个社会当中能把自己的喜好变成职业那应该是绝顶的幸运，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作家梦也都是些幻想罢了，实际点这也只能算是爱好而已，上升到职业几乎不太可能。那问题就出在这里一但心里产生了落差对其他事物也就没有多大的好感。曾经我把人生比作大船、汽车等等，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是在往前，而他们最终也会靠岸停下，人生也是如此。究竟选择怎样无悔的人生成为了我们的终极答案，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而活的答案。

我听父亲说起我的名字是您给取得，取永恒的恒，睿智的睿。这二字加在了一起就成了永恒的睿智，从名字看出您对我寄予了很深的厚望，虽然没有回馈您对我的厚望但这名字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每当有人问起我时，我总是骄傲的说出这名字其中的含义。睿智的含义不是聪明，聪明的人有很多但从聪明中获得智慧则很少，所以您也希望我能经常思考，从思考当中获得智慧。您也经常说这个社会需要的是聪明的人，不需要老实人，老实人总吃亏而聪明人都能从中牟利，

2017年我的姥姥和姥爷相继离世，这件事对于我的打击很大，我对于父母的感情非常模糊，和姥姥姥爷的关系非常好。在此之前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二老会离我而去，总觉得死亡离自己非常非常遥远，等到姥姥姥爷离世才发现死亡离自己并不远，应该是无时无刻不发生在周围。“死亡”是一堂很生动的人生课，人生走到这一步上才算是真正画上了句号，而缺少了这个句号整个句子便不完整，人生也是一样。生前所追求的一切在死后都失去了意义，那么我们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来到了这个人世？为了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亦或者名扬四海，千古留名？这些在面对死亡时都显得微不足道，这是一个“大争”的社会，人人都在用自己的身体换得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忙碌了一辈子用自己前半生奋斗下来的钱给了医院给了药物，目的是为了换回曾经的健康。姥姥走的时候很痛苦，生前也糟了不少的罪，姥爷走的时候没有痛苦，我没有见上姥姥最后一面成为了遗憾。姥爷的最后一面我见到了，他躺在棺材当中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痛苦，只是二老我都没有给他们好好的说上一声告别，这终将成为人生路途中的遗憾，此后我明白了人生就是一场说不出口的告别。二老生前是好人，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是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的过完了一生。我有时总是“看到”那样的光景，姥姥在我面前坐着就那样的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姥爷在旁边的沙发上躺着睡觉，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也很温暖，那条相伴二老多年的狗趴在那里打着瞌睡。这样的光景至今仍然在我的脑海中，后面回去了几次，发现场景依旧如新只是原先这场景中的人已经不在了。姥姥姥爷的人生结束了，他们都是平凡人，在这个“大争”的社会当中留不下自己的影子，可他们的人生一定失败吗？我想人生的价值不是社会不是物质，也不是其他人说的算的，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价值，平平淡淡落叶归根。我不想追求多大的物质享受，我知道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物质背后就是极大的空虚，最后他们也会回归到精神当中，并引以为傲的。

成年人的世界很无趣，成年人的社会也一样，我们踏出校园的那一步就要抛弃所有的单纯和美好，周国平在《灵魂只能独行》中说到：“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消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对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社会就像是一个染缸，不管你是什么颜色，进入社会都会被染成一样的黑色，所以能够保存这份孩童般的美好很难，原来长听的那句“你怎么像个孩子？”不应该是一句贬义，这应该是一种赞美，我希望自己也能保持这份独特，这种想法这种看世界的方法，像是阿瑟•克拉克的那句：“我从来都没有长大，但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成长”，如果变成他们那样那我宁可从来都没有长大！

人生的第一步是社会，人生的最后一步还是社会。这其中面对众多的诱惑能善终者少之又少，所以我给自己起笔名为“断欲”二字。一是为了提醒自己远离诱惑，能够从一而终；二是致敬金庸先生作品里的“段誉”，一位典型的古代书生一生放荡不羁潇洒自如。

网络上流行过一句话我很喜欢，这句话是：“愿你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被改变，出发时的样子就是我回来时的样子。

关于教育

教育这个话题我们聊了很多年，每年几乎都要说上几次。我对教育体系有很大的不满，但对于一个被教育体系淘汰的人来说出现不满的情绪很正常。我认为教育体系最大的错误是在于将教书育人的顺序搞反了，这样培养出来的那些所谓的“人才”，才真正是社会的毒瘤。一个人能立足于社会除受到的教育外还要与“德”相辅才能称之为一个人，但是当教育体系把顺序搞反后，社会上出现了很多受教育程度很高，但是德行极差的人。这种现象是非常恐怖的，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魔鬼要比一个纯粹的魔鬼杀伤力更大，立人之本要落在德字上而非学历。目前，社会上多数都是高学历没文化的人，并且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还总认为高人一等态度非常傲慢。我在网上看到一位985学校的发帖者写的文章，内容就是瞧不起其他学校以及看不起大专生的，在文章中没有看到过核心的思想具体放在哪个方面，全篇下来都是无比傲慢的态度。当然他确实有傲慢的资本，天之骄子在学业上也付出过相当大的努力，可忘了做人最重要的一点“谦虚”。这是中国古老文化的精髓，不懂这个自然会为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最近奔驰4S店闹的最凶的一件事，这件事也就不提了，偶然从网上看到一句大概意思便是他是硕士，他觉得社会是真的不公平。这句话很有意思，社会的不公平跟你的学历有关系吗？是不是你拿到了更高的学历，自己也就一定比别人高人一等？到了社会当中发现不是这样，心里产生了落差才发出不公平的感叹！这些人享受着最好的教育，没有拿出学校对其栽培数十年的回报，却沾染了不少傲慢。我很痛恨这些人，自身缺乏狂妄的能力，却长出了一颗狂妄的心。有德有才是为宝，有才无德是为祸。

当然这其中也有嫉妒的成分，因为我曾向往过大学的生活，人人都说大学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但是无奈自己的水平达不到未能进入这学业的最高峰，自感遗憾但也无能为力因为人生不能倒退，既然已经错过了就只能继续向前，没有后退的余地。可我并不感觉到后悔，因为在那段时间我也遇到了令我一生都会受益匪浅的事物——文学。这些好像都有某种因果关系牵扯，门一但关上了窗子就会随之打开，虽然窗子会打开但是谁还不是向往着门外的风景。我曾在宁大的校园里走过一趟，那里的氛围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大学气息，我记得有一位学生与我擦肩而过，她戴着耳机，对着手机正说着英语句子。每一位学生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朝气和自信，和我们学校一对比差距立马就显现了出来，我们学校的学生脸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朝气，每天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我承认的确会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评论一个人光靠这些还不足以论高下。

大学让我们之间拉开了差距，这一点曾经让我感到自卑，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可拉开人与人差距的，仅仅只是学历吗？我想不是的，我们都是平等意义上的人，如果他比我厉害，我也可以超越他，就从读书开始。这几年下来身上再也没有这种自卑感了，倒是多了几份自信。当然您也无数遍的跟我说过上大学的目的是为了拿下那张门票，现在的岗位竞争激烈，有了那张门票并不一定能保证什么，但至少能让选择变得多一点。

我知道您那个时代家里穷困，无法支撑下您上一所好大学，那时候穷困家庭的孩子们都是求学若渴，上个学都极为不容易。所以您自然会把重心放在下一代上，身为老师的您一定希望能培养出来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可是父辈们令您非常失望，没有办法您只能再一次把重心放在下一代身上，没想到我也令您失望了。我身为这一代的长子又是男丁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重任，您对我的要求也异常严厉，您对我的期望很大对我的失望也就越大。幸好家里培养出来了一位大学生没有落空您的愿望。

我从小就与您生活在一起，父母的印象在我眼里都非常的模糊，他们是失败的例子。您总把他们当成是反面教材跟我讲述，希望我以后千万不能像我的父母一样不负责任。父母很早离婚，父亲又忙于工作，家庭教育的重担就落在了您的身上。与您二老生活的时间比和我父母生活的时间都长，奶奶给我讲一些原来我父母的做的事情时总是会哭泣落泪，但说实在的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了。您本不该接手这样的任务，可现实还是把我送到了您的手中，看着父母的样子确实失望，也向您说的一样绝对不要学习他们，我也确实不愿与其为伍，与您相伴二十载我其实很想像您一样。后来感觉自己的确变得和您一样了，连性格方面都有靠近的趋势，很有意思的是我把您的动作竟也学习了下来。您走路时手总是背在身后，静坐时手总是伏在膝盖的位置上，我走路时手也习惯于背在身后，总是被同学提醒，可每一次都是不自觉的。这封信的标题我想了很长时间，最终定下为“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您是一位好的老师，如今也是桃李满天下，我也算上是其中一名学生，能成为您的学生是我的荣幸。曾经我的思修老师跟我说过：“你很聪明，但是如果你没有良好的指导，一定是比谁都坏，但是如果有良好的指导你一定比谁都好”。感谢有您的身影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后来我想了想父母对于孩子最好的教育是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就是成为孩子的偶像。

关于朋友

关于交友这件事，您曾经跟我提醒过我很多次谨慎交友，听闻您和父亲都曾被虚假的朋友牵累，所以您对于朋友有着苦涩的理解。对于交友方面您曾经告诫我很多次，您经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周国平也说过“一个人又不可能有许多朋友。所谓朋友遍天下，不是一种诗意的夸张，便是一种浅薄的自负。热衷于社交的人往往自诩朋友众多，其实他们心里明白，社交场上的主宰不是友谊，而是时尚、利益或无聊。真正的友谊不是喧嚣的。”我的朋友不算多，数来数去一直还在联系的这帮算是我真正的朋友，我们从小玩到长大，也从小看到大，大抵都是值得深交的人，我们的友谊或许还会持续几十年，这些您可以放心。

而对于朋友我有着很深的看法，朋友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能帮到自然是情义帮不了才是本分。其实社会当中的关系无比单薄，无非是利益让大家牵扯在了一起组成一张社会的大网。这种大网看起来牢固实则一吹即散，利益没了不管是何种关系都摇摇欲坠，爱情如此亲情如此友情亦如此。很多人不明白这点，总觉得是别人背叛了自己从而产生落差感，得出友情也不过如此的结论，其实人本来就是这样的面目只是我们将其美化了，也就是老话说的：“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八钢构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舞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但是朋友又是宝贵的，在这冷酷的社会当中，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仅仅是因为爱好聚集在了一起，而社会当中也恰恰需要依靠这些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朋友。在社会当中行走需要朋友，在社会当中亨通需要朋友。

我很重视朋友，但也能深刻的明白您的担忧，人这种生物本身就是不可信的，所以那句话我谨记在心，我也明白真正的友谊不是喧嚣的。

说了这么多话，到这里就要进行收尾了，往常这种正式的书信一般都是手写显出对于书信的尊重与正式，可惜我的字迹实在太丑拿不出手来，只好以这样的形式显出我对您的尊重。

今生得入您的门下，我之幸也；听之教诲，受其指导我之大幸也。自幼性格顽劣，多有磕绊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相伴二十载，您对我的影响如同人生旅途中的灯塔，也感谢您将我带进了文学的海洋，而今有幸能成为这大海当中的一叶小船，感谢您对我的言传身教，虽然没能将我培养成材，但是把我培养成了人。

最后祝愿您福寿安康，能够从心所欲不逾矩！

                                                              写于2019年

                                                                孙：恒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