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哪天,我甚至记不得是谁先来的,反正大概是差不多的时间爱和孤独都来到了我家。
我有些诚惶诚恐,因为我是个穷小子,几十年的寡淡生活也没积攒下来什么。难得有人来我家做客,我却不知能拿什么来招待。好在他们并不是讲究的主子,客随主便的与我一同生活了下去。
记忆中那段时间甚是愉悦,虽然他们二人总有争执,不过爱脾气温柔也并不会真的与孤独翻脸,他甚至在他们闹僵的时候偷偷告诉我孤独喜欢的食物告诉我如何哄孤独开心。当孤独终于开心起来原谅了爱,爱就偷偷得冲我鬼笑。
就在我以为我们叁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可能是我实在无法满足三个人的口粮,那段时间营养跟不上。总而言之我是病倒了,田地里开始慢慢荒芜。他们二人也是束手无策。记忆里,他们依旧是终日争执,而我甚至听不清他们在争执什么,只能沉入虚无的梦境里,沉下去再沉下去…
不过,想来自己还是年轻人的骨头,某一天开始觉得神志清醒了,有点力量在恢复,但那天我发现只有孤独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爱去哪了?”
“你醒啦!哦,爱哦,爱这个懦弱的家伙,他看不下去你生病的样子,就走了。”
“嗯?他就走了?”
“是啊,他说他是爱啊,爱是要让人觉得幸福快乐健康的呀,他看到你昏迷就偷偷得哭,被我撞见了我就骂他,大丈夫哭什么。如此几次,他大概是受不了我这个暴脾气就走了吧……”
我不再说话,慢慢的喝着他递过来的药。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他嘛,他这么一个人,总会有地方去的,你不用担心”
我终于不再说话了。
自那以后,我就没再见过爱。日子比以前轻松了一些,毕竟孤独也学会了农活,虽然他声称自己手无寸力并不适合农活,但每当我疲惫不堪的时候他还是会默默站在一旁给我帮忙。
而我想,爱嘛,爱这个人善良温柔,我想象他在一间温暖富丽的大屋子里和谁快乐得聊着天,他会有一个好归宿的。
而孤独嘛,他有时十分话唠,我想没有爱与他争执他也是很无聊的吧,可我一介村夫并不懂什么哲学的东西,那些爱和孤独对立统一矛盾冲突绝望平静。
我并不懂。所以只好静静得听着孤独在那抱怨嘟哝,偶尔搭一句“这样啊”
我们常去后山那里散步,而他总是看着落日自言自语,我听也听不清索性就也看着落日,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