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女儿出生,入住眷村
十月怀胎,我第一次艰难地度过这人生难忘的时刻。
有陈珲陪伴与关爱,时间也过得很快。一九五零年(民国三十九年)六月五日,我艰难地产下一女婴。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博斗,从发作到婴儿出生,从清晨持续到夜晚。生产的疼痛,让我感觉到死地临近,新的生命地挣扎。终于,在阵阵“哇!哇!”的婴儿啼哭声中,女儿来到这个世界。
初为人母的喜悦,让我久久地瞅着这个醜小鸭。问陈珲,“给女儿起一个什么名字呢?”停了好久,陈珲思索着,然后说:“就叫远方吧!我们在远离家乡的远方生下了她。以后,小孩的辈份就是远字。”我说:“好吧!女儿就叫陈远方。”
后来,女儿上学报名,我将方字上加了个草头,就将方字就变成芬芳的芳了。这样,女儿名字就是“陈远芳”了,更文雅了。
一九五零年六月,台湾与大陆已中断了邮政联系,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个好消息,报告我们的父母!陈珲几次痛苦地给我讲:“我是一个不孝子孙!接媳妇父母没参加,添孙女了,也没办法向父母报告。真是造孽啊!”
月子里,陈珲照常驾机执行任务。家中只有请了一位大妈照顾我娘俩。
一九五零年十月,空军几个大队,全部来到台湾。台北松山机场家属宿舍已没有办法按排这么多家眷。最后,决定在台北兴建松山空军基地眷村。这是政府兴建的简易的家庭住房村落。村落内,每户除了房间,还配有洗手间,厨房。村落内,有商店,小买部,幼儿园,学校,医院等。解决了来台,每个家庭的生活必需。
有小孩,才有资格分房。女儿的出生,我家正附合这个条件。
一九五一年春节前,我们在该村落,分到一户甲型的12.3坪的住房。在台北,我们才算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我们这个眷村,在所有眷村中是比较大的,设置比较完备。当时,台湾共有眷村530多座。像我们这样全部由政府兴建的为数不多。大多是政府划出一块地皮,由个人搭设简易房屋,用竹子围成围墙的眷村。
这个眷村居住着松山机场空军眷属。空军的高技术,军人的高学历,军眷的高素质,使这个眷村更具精英性。我先后,三个小孩在这儿出生。外部环境的薰陶,促使他们,更有进取心与奋斗精神。
禁锢在这个眷村内,与来至大陆各省的精英交往,学习他们带来的地道的中华文化,使我暂时忘掉了乡愁。这段期间,在这儿,休养生息,生儿育女。五年内,生下二女儿_远婧,儿子_远杰。我们成为五口之家的大家庭了。
我还清楚记得,一九五五年(民国四十一年),生下儿子_远杰,阿珲高兴的样子。
在静谧的妇产科病房,他细心地长久地端详着刚出生的儿子。良久,又轻轻地抱起。他的俊俏的大脸慢慢贴在儿子稚嫩的小脸上,小声地喃喃说道:“好乖乖!我的好乖乖!请老天保佑你健康成长!”同时,他又爱撫地,微笑地看着我,“辛苦妳了!我的好太太!”他说道。边将儿子,轻轻的放回我的身边。陈珲总算有个传种接代的儿子了!
眷村的生活,小孩的出生,锻炼了我,我逐渐成为一位熟练的家庭主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