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四、大堂,日
待到两位新人换洗出来,准备开始拜堂。只见这家的男主,张朝清正将一张名单递给身旁的司礼官,说道,“他叔,就你嗓子好,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只见司礼官接过名单往手里的茶盆里一盖,嬉笑着一把拦住准备退开的张朝清,连忙说道:“别走,今天你才是正主。”说着便把他跟凤二夫妻两人拉到在大堂上首,接下来就开始宣布新人拜堂。
待新人跪拜完毕,司礼官又扭头对刚站起来的张世成笑嘻嘻的说道,“新郎官,给你支个点子,待会儿看到谁没掏钱,就跪着先别起来,人这辈子难得这一次,说什么也要从你那些老辈子身上刮点油水下来。”
这时,一旁的凤二也上前拉住儿子的手叮嘱道:“待会儿嘴巴甜点,不管见到谁上前来,都磕个头下个礼,甑杯酒过去敬人家。”
还未等凤二话落,一旁的司礼官就对着围观的人群发话了,“待会儿喊到的长辈些都自觉点啊!别让我端着个盘子到处去找。今天娃儿大婚,大伙儿都看着你们呢!”接着就见他将茶盆里的名单翻了过来,哼了哼嗓子,便大声念道:“新郎张世成他的大爷堂前有请!”
“新郎张世成他的二爷堂前有请!”
“新郎张世成他的大伯张朝阳堂前有请!”…………
直到最后他的舅舅,表哥们都请拜完毕,差不多过去了大半晌。其间世成他二爷被请进来的时候,正喝得醉熏熏的,世成正端着酒杯跪下行礼,他也不客气的准备接过来干掉。一旁的司礼官赶忙一把将他拦住笑嘻嘻的说道:“磕头钱都还没给呢!就想喝酒?”
只见他拍了下脑门,道:“哎!光顾着喝酒了,不过磕头钱还是准备好了滴。”说着便开始摇摇晃晃的开始翻起衣兜开始掏钱,惹得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哈哈大笑。
场景五、屋外,日
等到屋里的整个流程走完,屋外已经开席。接着两个新人捧着酒杯端着香烟,挨个敬烟敬酒。最后来到送亲客这一桌,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穿着白纱裙的小女孩正在跟一旁的大人闹别扭。
只听见大人说,“小琳听话,待会儿跟舅舅一起回去,今天是你妈妈结婚的日子,你留在这里像什么话。”
小女孩仍旧倔强到,“我不,我就不回去,我今天就要留在妈妈这里。”
这时,新娘终于走了过来,抚摸着小女孩的小脑袋,轻声的劝慰到,“小琳乖嘛!听舅舅的,改天再过来。”
小琳:“我不,我就不。”
新娘见状有些无奈,今天日子特殊,她也不好发作。这时候,凤二带着新郎拎着一袋糖果利是走了过来,看见这个情况,连忙说道:“小孩子好不容易放个星期,她要留下来,你就让她留下来嘛!她一个人回去也冷冷清清的,留在这边还要热闹一点。”
新娘见状也只好作罢,一旁的世成也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㩙到小琳手里,说道:“乖,今天就在这里玩,那里都不用去,从今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小琳接过红包,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说道,“谢谢叔。”
这边的小插曲刚过去,另一边的张朝清却是陷入到尴尬中。只见他站在一老妪面前,规矩得像个小学生,同时还对她挽留道:“妈,你难得来一趟,就留下来住一晚嘛!”
老妪说道,“现在饭也吃了,新媳妇也看到了,还留下来干嘛?家里有个人还没吃,在等着我回去弄饭呢!”
张朝清说道,“那晚点走有也行啊!凤二那边也快忙完了。”
老妪没有搭理他,只是眼睛盯着新娘子这边,开口说道,“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世成好好的一个青头小伙,你们居然给他安排一个过后人。还听说花了十好几万块钱的彩礼,我看你们也是钱多,十几万块钱就陪嫁过来几床被子。”不等回话,她又问到,“旁边那个小女孩也是她带过来的吧?”
张朝清准备解释点什么,这时后凤二终于走了过来,对老妪问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来都来了你就歇一晚嘛!”
老妪:“我可歇不起,你爸在家,还没吃饭呢!再说你这里还有客在,像我这种请拜都排在后面的人,可没脸留在这里。”
老妪阴阳怪气的话一下子弄得凤二夫妻两个不知所措。这一刻,一旁的站着世勋突然觉得,他的这个外婆竟然是如此讨厌。但是身前还有父母在,还轮不到他说什么,只得乖乖的跟着陪在哪里。
最终凤二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妈,这边的风俗就是这样,请拜是从婆家这边开始的。”
老妪:“所以,你妈我这个当外婆的一把年纪还得排在一帮年轻人的后面?”
凤二知道越解释越乱,干脆沉默着不再多说。这时候,凤二的四弟将车开了过来,对她说道:“二姐,你去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凤二:“怎么也不留下来歇一晚,反正也有车。”
四弟:“我屋头还有一摊子事搁在那里。这不,老妈也要忙着赶回去嘛!”
凤二看见老妈上了车,又赶忙走上前问道,“妈,爸爸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老妪:“还不是老样子,能怎么样,听又听不到,看也看不见,一天就在沙发上坐着,不过饭到是吃得下两碗。”
凤二:“真就不能留着来住一晚?”
老妪:“你就别管我们了,自己先去把你客人招呼好。”
凤二:“你们不也是客人嘛!”
老妪:“我们不过是过时的客人而已”,说完就关上了车门离开了。
这时候,凤二的大哥也开车跟上来,在她面前停下,说道:“二妹,你不用管我们,老妈就那德行。”
凤二问到,“大哥也要走吗?”
大哥:“饭都吃过了,我还留在这干嘛?看你这两天也忙得够呛,自己还是去收拾好早点休息吧。”
凤二:“多的时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大哥:“行啦!我们兄妹就不要在这里客气了。不过,二妹!你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老爸吧!毕竟他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这个闺女。”
看见凤二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去忙你的。”说完也驾车离去。
场景六、屋顶,夜
夜晚,当持续一天的热闹逐渐散去。世勋一个人悄悄的来到屋顶躺下,只见他翘起腿仰望着满天繁星。(旁白:此刻他的心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似平静的心情,突然涌出丝丝的失落感,对就是失落感。这本该是一个挺开心的日子,反正他就是高兴不起来。这也让他不由得想起,仿佛昨天自己跟大哥都还是泼皮耍横的小屁孩,可转眼大哥却已经成家,而自己也将是高考在即,但他的心中反而越来越迷茫,想到此处,也就不得由多了几分惆怅。)
就在他望着仰望星空愣神的时候,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突然凑到了他的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嫂她女儿。
世勋撇了眼前的这个便宜侄女,随后伸手扒开了她的小脑袋,问道,“你怎么也跟着爬上来了?”
小琳:“上来看你在上面做什么啊?”接着她也跟着在世勋身边坐了下来,随后又四处瞅了瞅,继续说道,“这么好的地方,一个人占着,也太不够意思了。”
世勋没有理她,只是挪了挪身子,继续仰望着星空。
小琳:“发什么呆呢?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好看吗?”
世勋还是没有接话。
小琳继续说道,“看你样子,是不是觉得忙活了半天,什么都没捞到,感到很失落啊!又或者是在想起你的某个初恋女友?”
世勋:“你一小屁孩,懂个屁!”
小琳:“切!搞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世勋不想理她。小女孩见他不搭话,也跟着在边上躺了下来,望向星空。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对了,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啊?”
世勋:“随你,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小琳:“那怎么行,要不我干脆叫你哥哥行不?”
世勋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又过了一会儿,小琳继续说道:“这样躺着多没意思,要不我给你弄壶酒过来喝两杯?”
世勋:“要喝你自己喝,我要下去睡觉了。”说着便起身朝楼下走去。
小琳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自言自语道,“明明年纪轻轻的,非得要装成个老气横秋的模样。”说完便又躺下望向星空,仿佛非要在上面找出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