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英/文
今天是周末,凌晨六点多,天刚蒙蒙亮,母亲打电话通知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去上官大哥承包的红薯地帮忙收红薯。
九点多钟,大家从不同方向抵达上官镇,母亲和二姐一家同行,我们一家和大姐同行。大批队伍便向红薯地行进。五岁的小孙女童童一眼瞧见母亲,像小燕子似的飞跑到母亲跟前,甜甜地喊着:“老奶!老奶!”母亲抱紧童童,一老一小亲呢地耳语着。
几十亩的红薯地,一眼望不到边。大哥说今天的任务是拉红薯,我们姐妹几个马上投入到了火热的劳动中了。
满地的红薯需要装到袋子里,再抬到奔马车上拉到挖好的大地窖里,侄子负责开奔马车,我们几个负责装袋子、装车,大哥协助侄子运送红薯、卸车,大嫂安排并监督工人干活,大伙儿个个忙得热火朝天。
我感觉好像是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一大家子人一起在责任田里忙着收庄稼的场景。
记得我小时候,每逢收割麦子,母亲前一天晚上就把镰刀磨好,天不亮全家人就出发了,每人一把镰刀,母亲和哥哥姐姐们割得快,老是把我和三姐撇在最后面,我俩无论如何都撵不上,气的坐在地里直哭鼻子,他们在前边只顾割麦子,哪里有功夫搭理我俩呢。
近些年,记忆力明显减退,可是这些事情不知怎么就恍如昨天一样历历在目,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了,想忘也忘不掉。
这几年不怎么干体力活,我们几个装了几车红薯,就渐渐感觉体力不支了。坐在田间小憩的间隙,二姐夫用手托着一块长相怪异的大红薯让我从不同的角度拍照。
二姐在一旁嗔怪道:“你们到底是来干活的还是旅游的?”我吓得连忙把手机放衣袋去拾红薯,二姐夫把大红薯放在地上,揉着胳膊冲二姐连连叫苦:“我的胳膊好酸哟,都怪四妞儿照相慢!”二姐自小最爱劳动,见不得别人闲着。大家一边忙忙碌碌,一边说说笑笑!
热热闹闹的劳动场景,让我忽而又想起小时候我家堂屋贴的一张中堂画,依稀记得两边对子的内容是:
人人爱劳动
劳动最光荣
我问哥哥姐姐们可否回忆得起,大姐说好像是,二姐说已经想不起来原句了,反正是和劳动有关的。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问了母亲,母亲也说不记得了。
这么说来,母亲当年挂在堂屋的中堂画,已经封尘在大家的记忆之中了,但是对子的内容无形中成了我家的传家宝,母亲勤俭持家的家风在下一代得以很好的传承,每个人都没有忘记初心,都在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使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兄弟姐妹们现在年龄最小的我和三姐都已不惑之年过半,大哥大姐甚至过了知天命之年,虽然彼此都有了各自的小家庭,但是大家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心始终连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夕阳西下,深秋田野的景色分外迷人,一天的时间在劳碌中悄然而过,虽腰酸背痛疲惫不堪,但内心感觉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岁月像过滤的筛网,筛去了记忆中的泥土,留下了闪光的金子。我默默回味着这温润和美的母子情、兄妹情,正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谱写着每个人多姿多彩的人生,维系着这个社会的生存与成长。
明天是星期日,继续重温今天的幸福与快乐。
2017.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