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犹记得小时候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或是放学归家的田地间,总是能够在接近家的时候,看到袅袅升起那一抹烟。有了烟,就晓得家里有人在做饭,菜籽油伴随着滋啦一声,不是鱼就是肉,加上些青菜或盐咸菜,想想就让少年的羊金久狠吞三口水。而如今,躺在地上的久博士,努力挣扎地睁开眼皮,看到的是模糊的一缕轻烟。那烟雾,一圈又一圈地朝他袭来,终了他没有等到菜全部上桌,径直倒下了。
睁开眼地久博士,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猛然间想到自己还有一条中华烟没有送出去,但为何现在躺在这冰冷的钢丝床上,他不得知。进来的胖护士小姐,此时的心情好似窗外阴郁的天气,如果久博士是一双黑皮高跟鞋,她恨不得踩在脚下,嗒嗒嗒,恶狠狠地跺上几脚。抱着一贯地科学严谨作风,久博士开口说了个笑话,就把这胖护士姚小姐逗得呵呵傻乐着,而且还心甘情愿地改称羊金久为久哥,好不害臊。
原来这姚小姐进来时,在楼道上被护士长骂了一顿,说是着装方面需要注意些,穿得像个癞蛤蟆似得,可千万不要吓到病人。殊不知,这衣服是漂洋过海,从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的皇后街出品的。她走进来的一瞬间,久博士说了一句怪物史莱克同款卫衣呀!姚小姐,这品味高于平凡人不少。女人家家的,听到有识货的家伙,管它是男是鬼,就瞟了一眼病例牌,久哥久哥地叫了起来。你以为羊金久说了句史莱克就能得到如此雅称,他将这衣服分为了三个部分来进行讲解与狂赞。一来,要从身材的角度;二来,要从用衣材质与款型;三来,穿在什么人身上才能拥有如此气质。最重要地当属是要运用比拟地方式将其人衣合体表达地淋漓尽致,关乎这一点,羊金久从未失手过。“绿柳似折腰,芙蓉犹残露”,这两句来形容这姚小姐腰细肤脂。我呸!久博士真是昧着良心说着大实话。绿柳般地像断了的腰,芙蓉般地像残留的霜露。
这姚小姐附和着羊金久在她身上地言语同时,在给他准备葡萄糖和盐水的输液。原来,这羊金久在深圳湾的小四胡同,大明烤鱼店,与叫石大虎的家伙打了一架。起因是由于羊金久的烟瘾犯了,倒吸那一圈一圈从大虎女友小壁虎口中吐出的烟味,他有点头晕。自从戒烟后,羊金久就害了晕烟症,癫狂状态像犯了撒癔症一般,除了手痒打人外,就是装死。本来小壁虎吐烟圈也没什么,偏偏老是对着羊金久吹。一吹无往的,羊金久和石大虎的耳朵根都红了,骚得和怒得。于是乎,这不,好事的久哥就随性点了个猪大肠和八戒踢皮球给了邻桌。敢情本来是件好事。可表面上,石大虎虽是个粗人,暗地里也曾修读过些关于道德与修养类的书籍。明理上,你投之以桃,我必报之以李。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把桌子合并在一起,来个天下兄弟一家乐。
眼见着小壁虎的烟圈吹得是像那一阵阵地潮汐,让羊金久那漫无目的地小眼神难以抵抗这一次次的撞击,他在那沉默地接受这烟雾传递来的突袭爱意。一声喝道,意犹未尽地羊金久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把耷拉的脑袋和快涎到嘴角的口水,嗖呐吸回去了。他早已忘却了要将自己手里这三千块与一条中华烟送到小区内的教导主任家。都怪这该死的烟雾。否则便误不了自己项目申请的事宜,更不会发生这起打架肇事。得以知晓烟雾带来的生殖器缩小与阳痿的恐怖危害后,他再也没有主动触碰过这玩意。但是,世间事难料,你不可能将自己的道德枷锁强加于别人,除非向北以南只有你一人命(帝王之相)。正当羊金久一而再,再而三,也不知道吞吐了小壁虎多少烟圈时,他的晕烟症爆发到了极点。物极必反,果然,没等他大打出手实施自己的痴缠时,石大虎的铁拳手持着啤酒瓶就猛击过来,补上了小壁虎的温柔一掌,这个七尺男儿瞬间地巍巍倒下,耳边只剩嗡嗡地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