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喜欢惊心动魄,他一个不经意间,砸坏我的云,后来的我还要四处奔波找寻碎云,悄悄的缝合,等他下一次心头的抨击。
「一」
我,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常在稚嫩的诗里行间藏一个他,瞥一眼心底的他,如习习春风撩起我耳边的垂丝,如洪水猛兽轻而易举的攻入我心头,让我如此动乱不安. 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暗恋,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谈吐行为三点不离他,不少受到身边人的质疑,但我通通否认.我利用自己良好的性格素养,对外宣称:
“我是这种性格他是我的好朋友”
半人知解半人疑惑. 这个理由从十五岁用到十七岁的某一天,我厌倦了我抛弃了这个理由,我明白了:原来年少的我是怕时间毁掉这番潇洒,毁掉属于青春时来之不易的友谊,怕最后只剩下当时的冲动和后来两个人的难堪.倨傲洒脱的我也不愿承认是我先喜欢他的。后来十七岁的一天去回首这种喜欢……
(二)高一第一次说话是我站在他面前大声嘲笑他鼻头的青春痘,他没有过多反应让我尴尬至极.这让一种叫讨厌的种子埋下发芽,后来调座位我与他坐在最后一排隔着一条走廊,正如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中克莱门蒂娜说道:但是说真的,我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小贱货,而我也如此.上课故意将他推翻让他弄出声响,睡午觉偷偷掐他脸,上课一起聊天,躲在课桌吃东西……要把他拉着一起变差生!
打打闹闹不久后,寒冬腊月,竟然得知生日与他相隔四天,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小开心,一五年的冬天就这么小确幸的蹉跎逝去,元旦放长假回学校的前一天,班上一群人偶然一起去玩,也有他.当时的夜晚很迷人,车水马龙灯光灿若星河,我跟在他后面,突然想起在学校我对他的种种行为,突然觉得夜色灯火如他一样温柔…我默默的踩着路灯下他模糊的影子,有人跟我说过:踩一个人影子和他影子重叠会一辈子在一起,十五岁的我在内心一种叫喜欢的念头悄然绽放,在网吧的一个通宵,有的人半途休息,我没有休息我想跟随他。
一六年开学后的不久我便与他分开了,在一个教室但隔着几排座位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借着自己放荡不羁的性格,上课给他写信聊天,他数学很棒,每次找他问数学作业,拿起手机就点开找他聊天,晚上等着晚安早上等着早安,过年他会给我拍烟火视频,上课经过风春雨打越过大漠大洋的纸信总是神奇的,有次打开他传来的纸条里面包着一个五颜六色的糖果,当时的我感觉整个世界的万物复苏绽放,我激动的想揉化这颗的糖果与它共舞,我也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活蹦乱跳的小鹿。
「二」
可高一的后来并不如我所愿,班上的另外一个女孩表达了对他的爱慕,一阵危机感朝我袭来,她比我温柔不无理取闹,懦弱卑微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我不想因为小小的喜欢而破坏同学间的友谊,是的我并未做出什么决定,我选择了安逸,我和他最后变得无话可说,但我心里依然惦记着他。到了填文理分班志愿的时候,毫无疑问他选的理科,那个女孩儿却选的文科,我转过去问她为什么不跟他一样选理科,
她说“我跟他以后肯定不能在一起,我不能因为他毁了以后”.
欲言又止的我转过去在表上写了理科,这应该是我高一做的最棒的一件事吧!
高二稍有遗憾,他在隔壁班,因为从一楼搬到三楼,会很少和以前同学的打照面,我更加肆无忌惮的招惹他,在走廊大声呼唤他希望他能看到我,无论在食堂在操场遇见他我就会跑过去在他背上拍一掌说一句“嘿”!会愚蠢的跟着他一起去打扫他们班的清洁区,会不自知的告诉他我数学一定会超过他的,他会嘲笑我的智商说他等着这一天…但我依旧感到失落,他会和其他女生一起路过我们教室,与朋友游玩的照片,他的生活我再无能力涉及了,这也阻止不了我疯狂的到处与他互动,一楼三楼的同学都询问我是否喜欢他,我依旧嘴硬的否认还叫他们不要乱说,这或许是一场众所周知的暗恋,那时候我以为他也喜欢我,后来班上一群人围着我给我说道理.
“女生主动会没价值的”
“你这样子会给他生活带来困扰的”
“你这个叫纠缠”
“他身边能有你这样的人真幸福”……
我全部硬着头皮抵抗说:他每次都会跟我聊天会说早安晚安.会告诉我要努力学习.会说很多很多很多安慰我的话……很久后的我才发现,这些聊天记录都是用我的厚颜无耻换得的.
我口上装作他们是错误的,可心里却重复了几遍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后来我尝试着高冷改掉自己的习惯,我发现当我没主动时,他对我也异常冷漠,哦,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是给了我一颗糖果,又亲手毁掉它,而后逃的远远的,心中失落的窥视感,自己感情的卑微感,他们都明白为什么我自己不懂……
我经常写书信给他,他身边的人都说我喜欢他,我以为他会明白,他不负我演技的说:她性格如此。
高二快结束时我学了专业,不知道是自己想更好的将来,还是想忘记这段岁月。
在搬行李的最后一天想起王维的《红豆》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或许,没我他的笑容更灿烂……
「三」
一七年的中旬回来学文化,但感觉一切都变了,食堂搬到了一楼,小卖部不许手机充电了,寝室里的人换了,周围人埋头苦干没有以前的热闹,我与他也从未说过话,他有个朋友叫我主动跟他说话,我拒绝了,他朋友说他是一个腼腆害羞的人,当时我胸膛一阵心酸汹涌,我凭什么允许别人对我背地厮说,他凭什么让我一如既往?
专业的偏势,文科的优势,可是我还是怕与他生活再无共同交集,我不敢转文科,虚伪的灵魂,靠着仅有的他,我在千形万状公式中煎熬.我以为一直会这样下去.
后来的一次,他叫我同学带话给我:他一点儿也不想理我,叫我以后不要发信息给他,在学校也不要给他打招呼……我坦然的转了文科,很多人问我你不是坚持学理科的吗?我没有勇气理直气壮告诉她们是为了气十七岁时喜欢的人.许久后的我念起那晚幽暗中闪烁的屏幕光,像绿林田野中的荧光.我攒齐自己毕生勇气,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我考上二本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很钟意这个结果,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高一分文理时我想我终于可以忘记他了
高二学专业去外地我想应该可以忘记他了
高三转文科我想一定可以忘记他了
可一直都没有……
高三的我也没否认对他的喜欢,但我没有以前迫切寻找他身影的感觉了,忘记曾经不顾形象跑过去与他攀谈的我,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是等着晚安和早安才安心睡觉,就是这样,我的高三与他再无交集,或许这就是十五岁与十七岁的喜欢的区别,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但君知却装不知。
「四」
我现在与他便像顾城的《门前》一样: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有门,不用开开
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三毛说过“或许,我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曾经的他.”
你就像一场山洪,突如其来的冲破我的决堤,再也逃不出,任你在我心底东冲西决,我依旧满面春风.现在的我们是高三奋斗的小青年,也是十八线小城市里一个十七岁少女的喜欢,在博客里收藏一句话:你是无意穿堂风 却偏偏引山洪 我是垂眉摆渡翁 却独独偏爱侬。十七岁的喜欢总是明智的,在无音讯的我们都要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