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朋友们的婚礼 下2

老实说写的我快死了。到底是什么jjbb的玩意儿。


“喝酒吗?”

“喝。”

爆豪打了个响指,吩咐完服务员,回头又笑说:“你不会连酒也不会喝吧?”

“没,还行。”

其实上次年终酒会绿谷才喝断片了。第二天早上从同事家里醒过来,当然是麻烦了人家好大一趟,问自己是不是胡言乱语了什么,同事说没有。

绿谷低下头,预谋要喝醉。要在欲醉不醉的时刻做出样子来,设计一个针对爆豪胜己的陷阱,献祭品是自己。因为喝醉酒的人,做什么事的真实动机都值得怀疑。喝醉会成为很多事的借口。何况他又不是犯罪,顶多使人犯罪。

他们隔着中间一层焦香味的薄薄的蒸汽,绿谷感觉爆豪时不时地会看他几眼,便不自在地摸一摸这里的发梢,扯扯那里的衣领。爆豪不是来和他畅谈过去的吗?结果比想象中的沉默许多。

绿谷挨了一会儿,他喝的酒还没上头。

“不说点什么吗?”绿谷含着笑问。

“说什么?”爆豪反问,“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懂你啊,但你把人从朋友婚礼里拉出来,肯定要有点理由的吧?”

“噢。”爆豪居然像恍然大悟一样。“我问你,你知道咱们以前的三角传闻吗?”

“什么三角传闻?”

“说我喜欢的是丽日。因为我嫉妒你们在交往,所以我才百般介入。”

“真的?”

绿谷听着很多年前以自己为主角的流言,不觉得犯着自己,倒是觉得新颖,隔岸观火,远远望着那个还有资格产生流言的年轻的自己。

“我现在都想弄个声明:从前关于我的一切传闻都是假的,都他妈是栽赃我。但是如果我真的这么说了,又要被人说还是小孩子了。我在奇怪的地方很容易上心。”

“是。”

说到“小孩子”,绿谷不由觉得好笑。爆豪和他想的还是有重合的地方,一个大人的身体,还是会忙着把里面那些小孩子的想法憋回去。

“所以。”爆豪放下酒杯,舔了一圈上嘴唇,望向绿谷:

“什么才是真的?”

绿谷眨了眨眼睛,装傻了好几秒钟,笑:

“什么?”

“绿谷出久,到底喜欢的是谁?”

爆豪死死地盯住绿谷。绿谷喉结滚了滚:

“绿谷出久没有喜欢过御茶子。”

爆豪动了动嘴唇:“是我吗?”

绿谷曾经有一口涌动在喉头的潮水,现在它好像终于能拍灭在沙滩上。蒸汽飘进眼睛里,很迅速地集结起来。

“是的。”

“现在还是吗?”

这次绿谷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爆豪不回来,他至多会做自己心里一个结罢了。可是爆豪偏偏回来了,揭晓了谜底,也让结翻了上来。

绿谷出久喜欢的是一个变得越来越好的人。

“如果是会怎样?”

爆豪愣了,笑了笑:“不会怎样。”

“那就不是!”盯了爆豪盯了半天,绿谷忽然声音提高几度,端酒就喝:“不是不是!”

爆豪挑了挑眉毛:“你醉了?”

绿谷笑了几声,爆豪发现不知道是热还是怎么回事,他脸颊上两大块红扑扑的。

爆豪嘲笑道:“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呢。”

“啊,你不喜欢小孩子么?”

爆豪笑了,煞有介事地说:“不喜欢。”

“那可就没办法了。我要怎么样你管不着。”

绿谷倒在桌子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吧嗒吧嗒地望着爆豪。爆豪悠悠地说:

“还说自己会喝酒。”

绿谷晕乎乎地笑,眼睛也笑没了。

“等着,我还没吃饱。等我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爆豪说着,还在给他夹,帮他在酱汁里游了一圈。爆豪想知道的一定都知道完了。但这心怀鬼胎的家伙,不肯告诉自己他到底想些什么,还要装出一副负责任的样子,其实敌暗我明。现在又搞些小恩小惠。

“你家在哪里?”

“能自己走路吗?”

能是能,只是有点走猫步的样子,眼皮子半耷拉,微醺地、粉红地冲爆豪笑。爆豪矮了矮身子,手穿过来当了个人形架子架住他,绿谷左边偏偏头,他的睫毛就近在咫尺。

爆豪看着他,觉得他好笑,但也是善意的。

来时头脑清醒,去时昏头涨脑,天色又黑一度,婚礼怎么样了?是已经结束了吗,还是留下的各位约好再次唱歌去了?御茶子是否已经和新郎回家歇息?绿谷出久会和谁一起歇息?一喝醉,绿谷就感觉自己灵魂出窍,隔岸观火地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去绿谷的家必定要经过一条大桥,偶尔刮风大了,据说它会跟着轻轻摇摆,绿谷分不清是外面风大还是自己精神震荡。

绿谷转过头,巴巴地望着爆豪。

就爆豪这个脑子,怎么不会明白他在巴望什么。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继续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

他来这里,一袭黑衣不是为丽日御茶子,是为了把兜着年轻灵魂的小匣子放进棺材里。绿谷出久永远都只能活在他心里了,飞不出他永无岛的彼得潘;没有和奎尔迪出走的洛丽塔。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进家时绿谷出久一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像猫咪的爪子全部伸出掌缝一样扣进肉里,爆豪低头装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地看一眼,绿谷下眼眶盛满了眼泪,咬紧的下巴微微打抖。爆豪低下去凑到他脸边:

“怎么了?”

绿谷抓他的手紧了紧,喉咙里粘稠不清:

“现在还是,一直都是。”

爆豪眨了眨眼,伸出手撩起他额前的刘海,对着他的嘴亲上去。看看蜗居在这个小公寓的绿谷出久,脸上咸而湿,湿而烫,蒸腾着淡淡的酒味儿,是道不太好吃的哭坏了的菜。

爆豪已经把盖过去的往事都理清楚了,绿谷出久喜欢过他,而这份感情他要过去很久才回味过来,看到现在的绿谷他就没多大遗憾了。但是绿谷还在遗憾,那就给往事挽个温柔美丽的结,敬过去的两位男主角。

可能绿谷太慌张了,床上爆豪吻他锁骨时老被他往怀里摁,搞得爆豪有点恼:“轻点。”

绿谷很听话,松手了,不碰爆豪又不舒服,手捏着爆豪的后脖子肉,小孩子气地整个身子时不时拱一轰,可做爱还八字刚有一撇呢。爆豪说:

“你喝醉了,我不能欺负喝醉的人。”

爆豪对绿谷,比绿谷想要他对自己的还温柔。爆豪一定没有在等着自己。很公平,绿谷也没有。和无甚感觉的女人共枕却异梦,服兵役一样地对人好,最终老被人评价奇怪。在绿谷消失在他视野中的日子里,爆豪一定也这样温柔对待过别人。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感动,没有人知道爆豪曾经的德行,只有他才真正知道爆豪的不易。

绿谷抱着爆豪哭了。是真的很想抓住这个人,他很狡猾,绝不给个准信,多半会踩空了。绿谷充满食欲地咬住爆豪的肩膀,觉得他的肉很劲道。爆豪轻轻出了一声,因为理亏,也不好责备绿谷。

爆豪是真的只打算做他的嘉年华*。


早上晨光还熹微时,绿谷就醒了。酒劲也不大,像一只轻轻踏进脑子里的鞋,它只是在那里,不疼,可也不肯走。从窗帘缝隙里切入的银白色的天光,冰凉地打在眼皮上,当真如同刀上的反光。

绿谷回头看,爆豪睡得还很稳,轻轻做个手脚,把他的手挽到自己胸前,即使被问起也可以说,是你睡梦中抱的,现在的爆豪不会为了小事情生气。绿谷整个儿被臆造的幸福灌满,一直到太阳越来越上来,把冰凉的清晨捂成又一个温热的早晨。

爆豪醒了,眨了眨睡眼,绿谷回头,肩膀上方一双扑闪的眼睛:

“醒了?”

“……嗯。”爆豪想翻身,发现手锁在人家前面,愣了愣,改成把人家当抱枕抱得更死。

绿谷咯咯笑起来,“放我走吧。”

“放你走?”爆豪闭着眼哼哼,“你要去哪儿?”

“去给你做早饭。”

“那种东西急什么。”

“不行,吃晚了不好。”

“唉,等会儿,等会儿——”

其实绿谷自己也不是个多健康的人。刚刚玩了个同居已久的游戏,两个人都知道,你来我往的。

“哪,小胜。”

“嗯?”

“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吧。”

“好快。”

“不快了,为了你我已经耽搁到下午。”

“哦,为了我。”我信了你的邪。绿谷心说。

爆豪忽地睁开眼:“别不信呀,真的。要不我早走了,你哪里看得到我,这位子都是凉的。”

“好了好了,我信。下午吗?”

“嗯。”

“我送你。”

“行。”

那天绿谷走时,晚霞满天,和朋友们一起站在月台上,回头多看一眼大家都很年轻,都是生怕被风吹皱的春水。火车呜呜地来了,最后和每个朋友都拥抱过了一遍。据说等爆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绿谷早就已经在空荡的车厢里抱着背包哭了。一群朋友诧异地看着他,他说:“废久呢?”

又错过了。

“我会去东京那边的。”绿谷跟在他身后,笑着说。

爆豪低头看了眼登机牌,有点急:“噢,来干什么?”

“从这边跳槽啊,来你们那儿。”

爆豪回头,又惊又笑:“这样。”

爆豪走到了他的窗口,转身:“就到这里吧。”

绿谷马上拥抱他,稍微踮了点脚。绿谷不认香水,总觉得爆豪身上那股味道像哪个寺里的香灰。放开他,绿谷带泪说:“我真的会来的。”

“嗯。”

爆豪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机场不像月台,晚霞再如火如荼,也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燃烧。绿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望着爆豪的背影,最终拐弯后连个小点都找不到。

“我真的会来......”


                                    End


哇,我第一次BE了。也可以强行板正成TE,开放式结局,嗯,绿谷或许明天就跳槽去他那边。(你可以再要点脸吗?)

忏悔书(划去)关于本文的碎碎念我会在之后不久发。

嘉年华:这里的嘉年华到底是什么意思,碎碎念里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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