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了很久,还是想把这篇游记写完。
在东极的最后一晚。定定心心忙完所有事,坐在墙角,舒适地靠在杂乱无章、但是柔软的被单床垫上。从无敌海景房的大落地窗看出去,海岸边的一排昏黄灯光,安抚了本不平静的海面。黑的海上停泊着零星大小的白的船,它们不必受到房内舍友震耳欲聋的鼾雷声,早已沉睡。
想想那两天看到的东极,与想象中的大抵相同,基岩海岸造就的世外群岛,除了东极的庙子湖、青浜和东福山等岛屿尚有岛民安家,有的岛,只有上面伫立的孤独的灯塔,能证明曾有人类路过。东极岛是真的偏,从舟山坐两个多小时的船,才到庙子湖,再坐半个多小时的船,才到东福山。
第一天在舟山中转一晚后,第二晚便直接上了东福山。东福山是最为原始的一个岛,原始到甚至连基础用电都不能满足。空调不能用自不必多说,甚至会经常不定时的跳个闸,吃着夜宵撒着野,“啪”一声,便伸手不见五指了。这时,各家门口慢慢亮起了早有准备的充电灯,如繁星般点缀着整个村落。东福山的可玩处就是一座岛的原始风光和一个东极最东、群岛最东的日出。自然风光随着旅游业的开发、游客的骤增,草草走了些山路便失了兴致。日落其实也能看,然而因为好睡,下午休息醒来已是入夜前的余亮,那就只好等待一手凌晨的日出了。
第二天四点多沉沉醒来,天色尚暗,通往观景台的路却亮起了点点灯火,人们打着手电,不约而同聚集在了一起。挑了块不错的地方,坐等天际的鱼白。人群的嘈杂在这却没那么强烈,更多的人反而是选择融入本该静谧的清晨。五点多,海平线上端的云从鱼白变为有金光泛出,云层夹缝中一个崭新的红日升起。海上的渔船也仿佛以此计时,低沉的笛声鸣过后,缓缓驶向今天的目的地。红日还在缓缓上升,几分钟后,阳光万里。
庙子湖,比起古老的东福山,多了不少青年俊秀的人情味。沿海的堤坝上总是走着不少来参观的游客。太阳还是很大,顺山爬到半腰,找到了间在众多土瓦房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的青旅。也就是在这,住到了开头 的那个无敌海景房。青旅是两三个青年共同打理的,一进门的长桌、摇椅,墙角的猫笼,帘后的后厨,不大的舞台上放着几把吉他和一个麦克风。颇为踏实的楼梯通向二楼阳台,那里有我们的海景房。
庙子湖不知怎么总让人感觉,没有东福山来的那么让人印象深刻。午餐时吃的海鲈鱼,肉渣渣的,花蛤甚至不如第一天没上岛时,在沈家门吃的,光用酱油蒸来的花蛤香。晚上吃了顿烧烤,也是不值,品种少而且贵,还是第二天临行前吃的那碗海鲜面让人舒服些。
再说景致,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了,吃完午饭回到房间便沉沉睡去,醒来已是黄昏之后,身在无敌海景房里却什么都没看到,倒是临睡前的斑点渔船之火,让我看到了这个岛与众不同的地方。至于岛上还有一尊颇为显眼的雕像,天热,人累,没去。
有趣的是我们中午时分,在岛上的土瓦房间闲走时,看到了两座白水泥砌死的坟墓,就安放在一座民楼旁边,碑上写的是什么老祖,记不太清,一刹那这种人鬼共处,天地之合的气氛震慑到了我。能在人生之后面朝大海,也是件值得漫想的事情。
东极岛,东极岛,大陆最东的岛屿,这虽然是个噱头,只是韩寒在《后会无期》里创作的一个属于他的东极岛。我们现在看到的东极岛,不过是电影中东极岛的取景地。但是这些岛屿,说实话,在电影上映后仿佛是在睡梦中被摇醒的婴儿,手无寸铁身无分文,从一个原始的岛屿,成长到现在男女老少都想去看一看、装一装逼的地方,这可能就是东极岛这一生的使命。或许等到几十年后,人们又重新淡忘、抛弃了东极,我还愿意上岛看看,看看这些岛在弥留之际,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但是现在是不会再去了,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