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漫长的午后时光中醒来,阳光透过纱窗微小的隙子照在她的书桌上。一切静悄悄的, 万事万物在此刻凝固下来 ,只有靠近窗台的一小片光亮里仍交织着飞舞的尘土与几只飞虫的嗡鸣。
这样的时刻,痛苦、欢愉皆不在心,亦不对世界抱有无谓的期待,只有空寞的闲散心境和淡然到极致后反生出的浅色悲伤。于是拿起笔,想要将隐于此刻后的意义记录,下笔却是久久无语。倘若心灵无法理解时间的真意,又谈何去解释,贸然下笔,最终写下的定是一些梦呓般的语言和自我意志的臆想。
下一刻,悲伤在另一个心灵中渐渐涌动。清澈的悲伤是一条洁净的河流。只是这些年,她早已学会将悲伤的心灵与真实自我剥离开。生命竟如此无常,赋予她如此之多无法言说的忧愁。纵然她常常是欢快的、温暖的,但在另一片心灵净土中,她却没有一刻不是孤独、忧郁的。
你好,忧愁,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对着另一个自己,她总是微微笑,然后倾述许多的话。生命不能总是一首哀歌,某些特定时刻,穿堂风吹来原野的讯息,光在宇宙天空中飞奔,贯彻入静室。于是,灵魂中的某些部分愀然生辉,熠熠如冰河流光。
总是如此吧,想到这里,怀着期待,她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