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归宿

烟雨蒙蒙,湿漉漉的路面,湿漉漉的心。狂欢之后,是刻骨铭心的孤独。

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烟雨中,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路,却看不见。

不知路在何方?或许,路在脚下,可我心累了,只想驻足,在阳光明媚的地方。

在有抹新绿的窗台,嗅着茉莉花茶的清香,慵懒地看书,随意地写字。

抑或,静静地,独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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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对高中还有留恋的话,那只有这个地方了。那有一个小巧的天台,天台前有一排高大的松树,总是有好多小鸟在树上欢歌;楼两边春天还有紫色的花儿悄然开放,那花很特别,开的时候,只是有好多小花拥簇在树干上,却没有叶子。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樱花。

这栋楼后面还有好多迎春花,春天的时候,一大片黄灿灿的迎春花,在微寒的春风中,骄傲地怒放着,宣告着春天的到来。那黄,是那么的张扬,那么的耀眼,那么的明亮。

时常有悠扬的钢琴声飘过,那是音乐生在练习卡农的钢琴曲。这是我们学校的一栋老办公楼,平时除了上课的艺术生,就没什么人去那里。那里的艺术生有学音乐的,有的学钢琴,有的练古筝;有练舞蹈的,有学美术的。喜欢那里的氛围,自由而静谧。

一楼有个阶梯教室,里面的椅子都很古旧,是原木色的;黑板也有些斑驳。我们在那上过音乐课,音乐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女老师,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在那上课的感觉还很特别,像做梦一般的感觉,好想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里偶尔上上音乐课,有时举行一些唱歌比赛,平时也不锁门。我喜欢一个人悄悄地躲在那里,坐在最后排靠窗边,透过厚重的布帘,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或是穿着校服,或是打扮时髦;三三两两的,有的是情侣,有的是哥们儿,也有的是一个人孤独的行走着。

突然想起小时候,每当被奶奶责骂后,我都会跑到一个地方去。那个地方很偏远,在一家无人住的老房子后面,那里还有好多杂草。可我还是会去那儿,那里有一棵很漂亮的茶花,春天开得很艳丽,尽管她的观赏者只有我一个人。她远比这朵漂亮的多了,她永远存在我美好的记忆中。我喜欢那种感觉,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些花,想着将来有一天去好远好远的地方。

后来到城镇读书,周末常常骑辆单车,到东山公园的草地里,看琦君的书。看累了,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还有那变幻莫测的白云。太阳西斜,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轻柔地打在我脸上。闭上眼睛,满是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之后再去新华书店二楼的读者俱乐部看书。喜欢那里的书香味。那些书都是很旧的书,有好多古诗词;我喜欢看《柳如是诗集》,不为别的,只是喜欢“柳如是”这三个字。窗外的马路上,车流,熙熙攘攘,人们,行色匆匆;书店里,有小孩,有老人家,有青少年,却安静得很,只听得到书翻动的声音。夕阳从窗外射进,照在那泛黄的宋词上。

天黑了,踩着单车踏上归途。路边的灯红酒绿,马路上归心似箭的车流,我都觉得我离它们很远很远。雨滴无情地劈在脸上,雨水顺着头发,淌入颈脖深处。归心似箭的车流,在马路上,光怪陆离。疯狂地骑着车,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接着是震耳发聩的雷声。

这世界变得不一样了,没有喧嚣的闹市,没有熙攘的人群,只有满天的狂风和暴雨。当到了大桥边,那河里忽隐忽现的霓虹灯光,望着城中的万家灯火,忽然悲从中来,有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不知是感慨人生的苦短,还是唏嘘生命的卑微与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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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J城的火车上,在黑暗的隧道里,久久看不见尽头,“轰轰”的车声湮没了人声,阴冷的风灌在脚底,顿时全身发冷,恐惧,一阵阵袭来。这种恐惧来源于深沉的宿命感,和面对巨大而纷繁的世界时,自己那渺小的无能为力。

窗外的天,由漆黑变深紫,到深蓝色,再成淡蓝色。山川,田野,河流,草木,远处的房屋,一条小路的尽头,被朦朦胧胧的白雾笼罩着,隐隐约约的。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听着车厢里伤感而缠绵的音乐。不禁悲从中来,感叹事物的永恒,时间的火车却把我悄悄带走。或许,这就是生命的一部分,生活的一种。

某一个下午,我沿着校门口那条路,一直往与市区相反的方向走。漫无目的,一直走一直走。路上看见将拆的具有特色的老屋,还有一座正在建的西式教堂。最后,拐进了一条山路,路上全是黄泥。我沿着山路一直走,直到前面没有了路。

这时,我才意识到那里没有任何人,甚至找不到任何与人有关的痕迹。那时那刻,周边一片死寂,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我没听到任何声音。突然很害怕,因为从来没来过这地方。有种与世隔绝的,甚至是被抛弃的感觉。

我自认为早就习惯孤独,看破世俗里的一切。可那时,却是真的很恐慌,当时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然后,我拼命地往回跑,跑了好久,终于远远地看见了马路,有辆车正在马路上行走。

我喜欢孤独,却同样害怕孤独。

我不想面对世俗,也讨厌自己像所有人一样追求功名利禄。 我自认为和别人不一样,可实际上,我就是个俗人,照样食人间烟火,照样有七情六欲。是有想过要抛弃世俗的一切,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就是因为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

人的精神世界可以很超脱,可以看穿一切,也可以抛弃一切。可生命却不允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人说,生命是种负担。这句话也许没有错,可他忍心因为自己而让家人伤心难过吗?他不忍心,说明他有感情,有所牵挂, 有所牵挂就注定是俗人。

我是个俗人。哪怕生命是种负担,我也得有所担当,我也得挑起这个担。也许死的的那天,我会说:“终于解脱了!”但死之前 ,我甘愿当个俗人,循规蹈矩地活着,过和天下所有人一样的生活。

有的的人,离开抑或停留,生活依旧。人生苦短,没有什么值得真正去怀念的,时间会淡忘一切。曾经以为的极其重要的,多年以后,你会发现,你甚至都不记得了。

珍惜现在,做好眼前的事就好。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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