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四十六分
除夕夜刚过,今年没有鞭炮声,电视春晚在放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我也照例吞了几口夜宵下去,父母在除夕夜认真拌嘴争吵。猫在凄咧的叫猫。
顺意的18年结束,18年开始的时候,我当然也是没有觉察到此一年的顺意的。前两日朋友忠说,19岁生日必要去庆祝,阴历阳历同一天,它代表一个人的重生。
我一听重生,这份量重的吓人。
我需要怎么样重生。换一对在除夕夜不去拿生死bai扯吵闹的父母。换一张脸。换一段过去极想抹去的经历…
醒了醒酒,
19岁生日还是不过了。人类怎么能空谈重生。"空而不著,则物我两忘",大概只是《菜根谭》中的奇珍宝训。我透过窗帘缝隙望向外,只有国道路上的灯光淫雅昏黄,皮肤在零点以后就变得很干,明明用纯天然的鲜花液喷了瓶半。奥,原来在之前睡着的此时夜半,瓶半的鲜花液也是徒劳的瓶半。
我后知后觉, 想起一年前我的生日。那一晚我又一次自我怀疑了,负面情绪当头下来,我感到自己糟糕透顶,酒后床上撒娇似猛哭。他抱住我蹭我的脸,把错都怪给无关紧要不搭边的东西,他说我是全世界最棒的人,我哭得更狠了。他把台灯开关调到最暗的光亮,暖气28度,柠檬沐浴香,把枕头移到最靠近我的位置躺下,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我的一切忧虑在他均匀的呼吸里再次被打消了。我被安全笼罩住,一切都那么确定。第二天就是那个人的生日。可我现在又想哭了。脸上的鲜花液在紧绷绷的争吵。
猫在凄咧的叫猫。
wine is the most civilized thing in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