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隆重的、簇拥的、礼貌的。在掌声、鲜花和红毯的包围下,来到这里。
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客套着、谈论着,说着宇宙、星球与黑洞,主人笑吟吟的。似乎没有说完,它就陷入一种机关、穿越或暗格,来到帝国的另一面。
左右都是忙碌的人,出出入入,层层叠叠。一些搬运着货物,一些灯闪着。是的,那应该是来时的路,那个伟大的标识模模糊糊,还有那小小的连廊。
屋子里凌乱,它在寻找或摸索自己的手机,因为屏幕上有它刚接的号码和貌美的礼仪。或许,她知道它从哪儿来,跟主人谈了什么?结果怎样?到这儿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要回哪儿去。
它只找到个钱包,黑色的、空空的,一把钥匙挂在上边,老套的、银白的,看上去跟自己没有关系。此刻,再温暖的米色沙发也包裹不了那颗冰凉与慌乱的心。因为,它没有方向,没有导航,没有记忆。假使主人现在出现并握它的手,它依然会觉得不认识、你是谁。
上一个印象是商务酒店,和所有的一样标准、清洁、规矩。它在那里等待,手机联系礼仪,渴望主人见面。是的,它们只建立了某种初级关联,或许是家乡,或许是同向。今天是它们的第一次见面,之前只是书信问候、只言片语照片没有一张。
直到办公室坐定,它突然觉得裤袋里空空的。略加思索,但没慌张,它觉得这城堡和它的主人会帮助它,让它回到来时的路。可是此刻,它在城市里漫无边际。
左右都是苍白的脸,没有璀璨笑容与温情的手。它一间一间尝试,走进一个一个客厅,看每一张没有印象、但又貌似的脸。奇怪的是,它们没有嗔怪,只是默默的、静静的做着自己。
是的,它成了被遗忘的孩子,在一个被遗忘的城市,可悲的遗忘了自己。
不知多久,它觉得自己要停下来。停下这无谓的寻找,撕掉身上和心里的标签,忘掉酒店的前后、所有。在这个帝国安家,不用高尚,不必仰望,只要与自己契合,让心觉得安稳。因为它已经回不了头,找不到出口。再有就是那俊朗的影子拍了拍它的后背。
刚刚,左边的一些似乎有了吸引,又不知道是什么。那就往那里去,感受某一个空间,品味每一个张脸。它相信,总有一个地方,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