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讲郑仁泰率领14000精锐骑兵,横渡大漠企图掳取敌方辎重,却最终仅剩800人生还事件的时候,提到了薛仁贵坑杀13万铁勒降兵。很多朋友对这一历史事实表示怀疑,现将事件本末详述如下:
铁勒寇边
铁勒是当时北方相当强盛的民族,分为九部,世称铁勒九姓,其中最强大的就是鼎鼎大名的薛延陀与回纥,他们曾经帮助李世民消灭东突厥。唐太宗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唐灭薛延陀汗国,并在铁勒九部置羁縻都督府。唐高宗初年,虽然“天可汗”的余威仍在,但边远地区仍然有很多部落对大唐若即若离,高宗龙朔元年(公元661年),铁勒就擅犯强汉,勾结了多个部落合兵十余万来犯。
三箭定天山
高宗知道薛仁贵善射,就对他说:“听说古代善射的人,可以射穿七层盔甲,你射五层给我看看”,五层盔甲随着鸣镝之声一齐被洞穿,高宗大喜,赐给他坚甲。随后任命郑仁泰为铁勒道行军大总管,薛仁贵为副,出兵征讨。两军对阵之时,铁勒派数十名骑兵前来挑战,薛仁贵三箭射杀三人,震惊过后,铁勒联军下马受降。
杀降事件
面对十余万降兵,《新唐书·薛仁贵传》记载:“仁贵虑为后患,悉坑之”,在此之后他又帅兵辗转沙漠以北,将铁勒残余部队歼灭殆尽,并将铁勒三名首领俘虏“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九姓遂衰”。在此之后,就发生了郑仁泰再次纵兵杀戮铁勒两个部落的降兵,将降兵亲属颁赐军士,然后横渡大漠导致巨大损失的事件(详见上篇文章《14000人的远征军,靠吃人存活了不到800人,却没遇到敌人》)。
有没有罪?
在征讨铁勒的战争中,薛仁贵有没有罪呢?以当今的所谓“人道主义”立场来看,当然是有罪,而且是反人类的大罪!但在当时则不然,十几万骑兵如何安置?会不会再次反叛?唐朝会出钱养活他们吗?一系列的问题,战争年代的人考虑地比我们全面,所以,在杨德裔弹劾郑仁泰的奏章中,仅仅提到了一句“诛杀已降”,后面说的全是说郑仁泰“不抚士卒,不计资粮……弃甲资寇”等问题,并说开国以来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败仗”,太丢人了。
奏章中同样批评了薛仁贵,说他“贪淫自恣,虽矜所得,不补所失”,更是没有提到活埋降兵之事,说的都近乎可以算是薛仁贵的个人作风问题。而高宗李治更是直接,“诏以功赎罪,皆释之”。翻译过来就是,高宗说:去他的人道主义吧,你们以后好好立功就行了。
五年之后,乾封元年(公元666年),薛仁贵与李勣在高句丽都城平壤会师。高句丽被分为九个都督府,归大唐安东都护府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