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一个宿舍的一般都会兄弟相称,也是因为关系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大学在一个窝里(我称宿舍为窝应该有不少爪爪举起表示同意的哈)那真是朝夕相处,一晃四年过去了,被戳个母校的章后,从象牙塔一脚踹了出去,我曾调侃那就像屠宰场的猪肉,戳个“合格”就供应出去了。
大学里兄弟陪你走一程,毕业了就是各奔东西,分道扬镳。独木桥、阳关道,挥挥手,独自走,重逢日,把酒欢。当初一个个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仿佛成功迫不及待的等着我们去垂青。刚踏入社会进入工作状态的我们就像踏进古罗马竞技场的角斗士,兴奋,充满斗志,一副君临天下志在必得的霸气。
社会远比竞技场更可怕,批量培养的我们掌握的知识也远没有训练出来的角斗士拥有的技能更实用。如今,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年后的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兄弟你胖了
我记得歌词好像是“兄弟你瘦了,变得沉默了”。我有快5年没有见W哥了,这次到北京出差匆匆见了一面,在星巴克坐了一个小时,我开玩笑说又胖了哈。他微微笑了笑,这个笑容好陌生,和我记忆里的笑容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笑有点傻,很舒服,这个笑更像是挤出来的,有点颓,很无奈。毕业后他走上了勇攀科研高峰的路,现在博士在读。我们坐下来听他说这毕业遥遥无期的顾虑,文章的压力,然后一声叹息我才猛然发觉,他不是胖了,更像是虚了,就像馒头发酵的感觉。我能从谈话中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不好,充满焦虑。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觉得久别重逢的兄弟不应该是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交谈氛围。
憔悴还是沧桑
在场的另一位兄弟觉得情况要稍微好一点,至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笑笑,尽管很多时候让你觉得那笑容很职业,仿佛扭个头的功夫那笑容就能从面颊刷掉。大学的时候M哥是个时尚达人,尽管我们觉得乡土气浓了点,但是他每天会整理头发,像当红炸子鸡一样耍帅。他比我要小,聊着天突然蹦出一句“阿Z,觉没觉的我沧桑了老了很多”,我愣了一下,他比我小的呀,我打趣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只是看着憔悴了些。前半句还有玩笑成分,后半句却是很认真的。然后他告我他每天五点多起来,晚上十二点多才能睡觉,长期的睡眠不足,感觉钱不够花,压力大,可是他月薪也是接近20K的人(绝不是那种差18K的接近)。他在诉说着在北京的种种,所云种种让我觉得就像柴米油盐一样贴近真实生活,再不是什么梦想打算。看这他抽烟动作那么自然,透过朦朦的烟雾,我有一刻真觉得他沧桑了。
然后谈到了我,我也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在一个小县城过着没追求的日子,M哥说那才叫生活,说自己仅仅是生存,我自喻自己现在是温水煮青蛙。日子过得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没有他们在大城市丰富多彩。成不想这遭到他俩坚决抵制,大城市的生活一点也不丰富多彩,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晓得呢。赶紧打趣说美女多呀,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到了地铁口,三个人,三个方向,挥挥手,再见。
久别,这一次却仅仅是简单的重逢。
生活还没有改变我们的模样,但我们却真真切切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