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北岛写的散文《北京的味儿》,我的记忆一下子沿着文字的漩涡回到了小时候。
北方的冬天大都如此,在农村这些味儿更加浓,习惯也如三十多年前一样。
冬储大白菜味儿。立冬前后,各种方式买买买,各种方式拉回家。然后晾晒几天,码在院里,用草帘或棉被盖上。到处都是大白菜的味儿。我的妈妈,她储存大白菜跟别人不一样,大白菜也没有那种霉烂味儿。妈妈总是很有耐心,白菜一定要多晾晒几天,反复翻,不翻会有霉烂味儿。接着拿出一年的旧报纸,然后把大白菜外面脏并且不好的部分去掉,包括根部。最后妈妈用报纸把每棵白菜从中间包上,就像包的书皮一样,有棱有角的,整齐的把它们码在走廊里。只要从走廊经过,看到这些绿色大头宝宝感觉很可爱,没有一点不和谐。
媒烟味儿。为取暖做饭,锅炉的烟囱直直的伸出房顶,喷云吐雾,烟或黑或白,颜色跟煤的质量有关。院里不能晾晒衣服,什么都会蒙上一层灰。出门得戴口罩,防尘是最基本的需求,要不出去一趟回来,鼻子眼儿都是黑的。到了饭点儿,闻着味儿就知道谁家做的什么饭。
滑冰打雪仗,玩“老头儿钻被窝”。估计现在的孩子能打雪仗就不错了。现在有滑冰场,还特别高大上,有专业教练,显然我们小时候有点儿“野”。
教室里,混杂着各种味道。粉笔味儿,书本的味儿,臭脚丫子味儿,还有女生香香的郁美净的味道……
“五九”一来,春天也就来了,从远处一看,柳树枝儿都泛黄泛绿了。冬天太长,春天又太短,槐花一开夏天到了,北岛生活在北京,我生活在农村。夏天得收麦子,我们有十天“麦假”,紧接着是暑假,整个夏天就在麦香与槐花香味儿中度过。当然,有一点是相同的,雨中或雨后孩子们都会冲向水坑,一边趟水一边大叫:“下雨啦,冒泡啦,王八戴上草帽啦……”
秋天来啦,开学。粉笔味儿。大概不到俩月,“秋假”来啦,收玉米。玉米杆儿的甜味儿,青草味儿,烤玉米,烤蚂蚱的香味儿,太诱人啦!还有拌种子的农药味儿,翻地后泥土味儿,要种小麦啦!
开学,冬天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