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李想出轨了。
踟蹰在街头时，这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老李是单位公认的模范丈夫，从来唯老婆马首是瞻。
“要是我家老李都会出轨，这天底下就没有不会出轨的男人！”
老李老婆曾兰兰曾这样自豪地对同事们说。是的，她有这个底气。
即便现在年过四十，她和老李走在一起，依然给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既视感。不能不说，老李这堆牛粪，确实好营养，曾兰兰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滋润。
“老李，你前世不知积了多少德，才娶得到这样漂亮的老婆！”
同事的艳羡，让老李虚荣心无限满足，他对老婆更是鞍前马后了。
2
意外出在昨天。
单位搞联谊活动，可以带家属。
每年这个时候，最是老李扬眉吐气的时候。因为老李奋斗了半辈子，在单位都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因了老婆，他在每次的活动中都成为活动的焦点，赚尽艳羡的目光。
领导来敬酒了。几桌的人齐刷刷站起来。
“感谢各位……”领导的面子话开了个头。只听见“嘣”一声，谁放了个屁！
臭气在桌间弥漫开来，大伙绷着脸，憋住气。领导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感谢各位……”
“嘣，嘣嘣，嘣嘣嘣……嘣……”像是鼓点，像是连珠炮，掷地有声，难得的是，有节奏，有轻重缓急，有抑扬顿挫，跟领导惯常的发言风格，太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只是谁先没有绷住，很快，整个餐厅，声浪席卷，旁边几桌人，不明就里，纷纷侧目。
有好事者侧过头交头接耳，餐厅里笑得地动山摇。
领导铁青着脸，拂袖而去。餐厅里，大家面面相觑。
大家窃窃私语后，目光渐渐向这一桌聚拢。
“不是我家兰兰，真不是！”老李手忙脚乱地解释！
餐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曾兰兰。
曾兰兰满面通红，她恨恨地看了老李一眼，嚯地站起来，噔噔噔地走了！
老李屁颠屁颠地追了出去。
3
今天上班，老李的脸上，多了几道明显的抓痕，额头青了一块。
“怎么，昨晚，为屁大点事，嫂夫人家法伺候了？”同事取笑。
“不不不，猫抓的，猫抓的！”老李忙着解释。
“是只漂亮的母猫吧？”同事们笑得更欢了。
老李灰头土脸的缩进他的办公室。
刚才同事提到“屁”，再次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昨晚，为这事，老婆可是要跟自己玩命！
“你看你，就不能忍着点……”刚回家，老李想到领导凌厉的眼神，忍不住抱怨。
“草包！蠢货！一桌那么多人，谁知道是我放的屁？你巴巴地要去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脑子进水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婆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我还不是怕你难堪，替你开脱嘛……”老李话没说完，脸上已经着了一爪子。
“你还怪我，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老李情急之下吼道。
一个杯子呼地飞过来，他的额头立即肿了一大块。
老李连滚带爬，总算窜进了客房，他关了门并反锁。老婆在门外连蹬带踢，歇斯底里，终于没了声息。
老李辗转反侧了一晚，趁天没亮，他悄悄出门上班去。
4
今晚咋办呢？望着车水马龙，万家灯火，老李犯了愁。
他无精打采地踟蹰在街道。
“大哥，你好帅！进来耍耍嘛！”一个亮着粉红色灯光的浴足坊门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拉住了他。
“你们这儿可以睡觉吗？”大约那一句“你好帅”瞬间迷失了他的心智，他傻乎乎地冒出一句。
“睡觉？当然可以！”浴足女愣了愣，裂开猩红的嘴唇，暧昧地笑了。
浴足女把老李带到里间，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老李傻傻地看着她。理智告诉他，赶紧离开，但情绪告诉他，留下。
浴足女身上已经薄如蝉翼，老李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感到浑身燥热。他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捏弄着。
“噗……噗……”有被阻碍后的声响，传来，像火炮扔进了水里。一丝若有若无的臭气，飘进老李的鼻子。
老李一激灵，他突的站了起来。
“不就放个屁嘛，也值得大惊小怪？”
浴足女停止了脱衣，不屑地斜觑着他。这个拘谨的男人，让她觉得可笑极了。
“不就放个屁吗？也值得大惊小怪！”
如醍醐灌顶般，他豁然开朗。
他转身就跑，浴足女拉住他。他扔下100块钱，浴足女放了他。
5
夜有些深了，好多的楼房熄了灯。
老李终于到了自家楼下。
老李仰起头，他看见，自家的灯光还亮着。和以往每个他加班晚归的夜晚一样。
他的心柔软起来。
老婆仗着漂亮，很是任性，但对自己，还是有爱的。老李怕黑，她喊人把家中的灯换成了明晃晃的大灯，只要老李晚归，就把每间屋的灯都开得透亮，尽管她一再嚷嚷这些大灯好费电。
那些灯光，成了老李夜归时最牵挂的风景。
现在，老李迫不及待地想要推开那扇门，任老婆如何打骂出气，他都不会再躲了。
他要紧紧抱着她，告诉她“不就放个屁？有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他还想告诉她：“你的屁，打得太有水平了！铿锵有力，一波三折，余音绕梁。而且，早不打迟不打，专候着领导来才打。火候拿捏得不差分毫，这种功力，登峰造极，谁敢争锋！老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愿成为你的跟屁虫，地老天荒！”
他回忆着浴足女不成型的屁，回想着老婆震惊四座的屁，想象着老婆的粉拳擂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