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和张先生遗失了手提包,里面装着我们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其他所有的证件。我们今天12点的飞机要飞成都,而捡到我们包包的店主说要11点才上班,让我们今天11点去取。我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焦躁起来了,同时涌上脸的还有愧疚和难堪,不好意思。
张先生跟店家沟通,希望能早点拿到证件,因为我们住宿地离机场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加上办理手续等,最少需要9点半拿到证件而后出发。后面他们沟通妥当了,我们继续坐下来看电影。
我们复盘着谁把这么重要的包弄丢了,虽说是张先生弄丢的,而我自我检讨说自己也没有起到检查和留心的责任,然后只能“安心”的继续看电影了。《长安三百里》真的很不错,而我带着不安和懊恼只能囫囵吞枣的看下去了。
虽说承认有自己的责任,却难免 有些责怪情绪流露出来。责怪张先生责怪自己完全不管不顾,临睡前逼着张先生大半夜给店家留言,务必请他第二天早上9点半准时出现让我们去取包。张先生无奈发了,然后安心睡去了,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股浓浓的不安感把我牢牢捆绑,实在难以入眠,大脑飞速运转,想一切可能的补救方案,万一证件不能及时拿到。
我的不安扰的张先生也被惊醒,不过他的修为比我到位,能够继续安然入睡,我则煎熬到不知道何时,不停给自己做工作直到迷迷糊糊着了一会儿。短短的觉里我做了许多的梦,有拿到证件登机了,有许多喇嘛安慰我一切都会好不会错过飞机的,梦见接到了孩子一个个领她们回家,督促她们洗漱睡觉的……
突然醒来,天依然黑的,太阳迟迟还没升起,我还在恐惧担忧的黑夜里,那一刻我无比的希望现在马上就是天亮,张先生马上去拿包。又开始想象张先生找不到地方,或者老板睡过头没看到信息,或者拿到之后来不及赶班车去机场,去了机场领不到登机牌,然后又是各种的补救方案上线,如何打印临时身份证明,如何度过接下来去机场的各种安检,没有身份证能不能买到班车票……
真的特别疯狂的不安,这股失控的感觉让我无处安放我的脑神经,我尝试给自己做工作。例如:相信自己的梦,因为它一向很准确;相信张先生和老板,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包的重要性;跟自己的不安相处,只是一种感受而已,不要起反应;告诉自己接纳自己是紧张的,自己是会犯错的,提醒自己爱护自己不要再苛责自己了,这样不睡觉明天身体会受不了的云云。
在一次又一次的安抚下,不知何时又迷着一下,再醒再安慰再迷着,然后真的开始欣喜自己的能放松,直到早上张先生提前起床买早餐等待取包和给我递开水,感谢张先生的包容与耐心,让清晨极度困倦的我很安心。
张比预期更早的拿到包,他说店老板在那里等着了,于是我们在9.40分登上班车,顺利的出发了。按理说一切该尘埃落定,我应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可我仍然感受到一股不轻松在身体里,紧张、恐惧。那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于是跟张先生慢慢的倾述昨夜的心路历程,然后希望张先生不要评判不要给建议,只是听就好了。
感谢张先生克制了两次后,只是听着我诉说,让我终于找到了身体紧绷的原因了,原来是被封闭了许久的“遗失创伤”在袭击我,它反复叩击我的身体,希望我能看见,希望我能懂。
再次邀请张先生耐心倾听我的故事,我慢慢的、简单的描述着发生了什么:
那是我小学大概要升三年级的夏天,快开学了我们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妈妈向工作作坊的老板预支了三百的工资,给了我去交学费。这么多的钱,我珍而重之的夹进暑假作业,在车间里帮妈妈做点手工。
突然老板的女儿从地上捡起300块,大声喊到:谁丢了钱?我妈迅速问我丢没,我摇摇头说没有,打开自己的暑假作业,原来在里面的300块不翼而飞了,那时我的脸瞬间发白,全身的血液一路退到了脚底,从头到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