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有仔细观摩一个人的面孔了,从眼睑到唇瓣再到发丝……因为忽视,因为无知,还因为自我,我有许久了。在以前,我是从未想过他的年龄的,却不知瞥到他一鬓华发时,才想起岁月匆匆,我已成年,他却不再年少……
他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的肩可以扛起水泥板,也可以扛起虚弱的我;他的手可以做出一桌美味的佳肴,也可以为我千里迢迢送书。
不过,我在最初有记忆时,对父亲的印象却是时好时坏的。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看我就是个例外。或是因为当时父亲太过年轻,脾气有些燥的原因,我在小时候,打是没少挨的!对于鞭打来说,算是家常便饭了。如此一来,小时候对我来说,父亲是不可轻易靠近的。
上初中住宿以后,虽然不是每天回家,却也发现父亲变了不少。细细想来,更是为我操碎了心。记得初三那年,因为课程紧张,一学期得学许多的内容,但是有些内容是在最后一学期的书籍里面,没有书只得借往届学长学姐们的。可是我家附近的小伙伴们都是一些比我小的学生,无奈只能回学校去了。本以为得麻烦同学和他们一起相互看一下,可不知,就在老师开讲的前一天,父亲匆匆赶来,见我还在上课,便将书放在老师桌上又匆匆离去。课后,我拿起那一沓书捧在手里,上面还留有父亲的余温。原来,周末在家时我那随口一提,他便牢记于心,为我到处奔波。
高中时期,我的学业逐渐忙碌起来,后来慢慢的,和父母说不上几句话便要匆忙地回学校,拾起那一本本厚重的书籍埋头苦干。所以,也不曾停下脚步,抬起双眸,仔细端祥一个人。忽而,看见父亲鬓角有一丝白发,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我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要熬过多少孤独寒冷的冬天,灵魂积满多少风雪,头上才会长出一丝白发……”孤独、风雪,何尝不是,为家,父亲不顾风雨,拼命挣钱。为我生活更如意,工地、打杂什么都干。明明感冒都很严重了,还因为钱的问题,宁愿在家休息也不愿上医院看病。明明在工地上干活,把手都弄骨折了,还忍着回家,当没事一样,一声不吭……
年少的我似乎什么都不怕,却也怕见那一鬓银丝!终究,眼眶湿润,虽没人能躲过这一命运,可不管怎样,我总想让时间慢些,岁月的痕迹不会找上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