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刚回来,那个城市就出现疫情了, 因为回来还没有超过14天,所以她一直被电话流调。她自己也在查看是否有途径中高风险地区,发现没有便松了口气。但疫情总是一天一个样,随着中高风险地区的增多,她继续被流调着,在第11天的时候,她住的酒店被划定为了中风险地区,很快,她被安排了集中隔离。庆幸的是,他自始至终没有接到过一次电话。
那天她还在上班,疾控中心通知救护车两个小时后去接她。会议室里,他正招待着客人,她敲门打断了他和客人的谈话,把他叫出了会议室,和他说了情况,就匆匆开车回家收拾行李了。她总是说自己是个不幸运的人,这一次,或许他也相信了。
回到家,她像每次出差一样打开行李箱,往里面放着衣服和洗漱用品。救护车真是准时,她刚收拾完行李,就接到电话,告诉她车已经在楼下等着。当时集中隔离的人并不多,她不想被邻居看到,马上背着电脑,拉着行李箱,跑向救护车。
救护车只有一个司机,穿着严实的防护服,戴着防护镜和口罩。驾驶室是被隔离开的,司机和她完全没有空气上的接触。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救护车,也体验了一次什么叫畅通无阻和风驰电掣。
到了酒店,她像只温顺的小绵羊,静静地等待这些医护人员的指挥。等了好久才从酒店的侧门看到两名医护人员,她们先是打开反锁的门,然后推门走出来,示意她下车。其中一名医护给她测体温,让她填写各种知情表,另一名医护对着她的行李箱一通消杀。
救护车完成了任务,驶离了酒店,她随着医护人员上了楼。她被安排在了三楼一间只有天井的房间,房门正对面的顶部装着摄像头。医护人员最后嘱咐说,隔离期间不可以出门,拿饭和扔垃圾时只能把手伸出去,喝过的矿泉水瓶要把空气排空再拧上瓶盖,每天上报6次体温,有问题都在群里询问,等等等等。她一一记下来,关上房门,开始了三天的隔离。
被禁足和自己不想出门是截然不同的。看不到窗外的车水马龙,白天只能从天井微弱的光线中知道天亮了,楼道里静悄悄的,以至于能隔着房门听到医护人员走路时摩擦防护服的声音。
隔离期间,她依然会打开电脑,也会和他谈工作,或者聊聊天。他让她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但她早已习惯了没有休息日的状态。
最后一天的早上,医护人员来做核酸,下午出结果就可以离开了。他一直等着她的结果,说来接她。她收拾好行李,坐在椅子上,每隔十分钟就查一下,终于结果出来了,或许医护人员也想赶紧让这些隔离的人尽早离开,看到她的核酸报告,走完放行的流程,就带着她从那个反锁的门出去了。
三天没有看到太阳,感觉阳光有些刺眼,他在赶往接她的路上,她站在阳光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