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情窦初开,一段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暗恋

十五岁,初三的年纪。八十年代中期,正逢改革开放的年代。各种港台剧港台歌已经风靡大陆,有的男孩已经在班会上唱【热情的沙漠】: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 也会躲着我

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 永远不寂寞

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声唱 你在轻声和

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你给我小雨点 滋润我心窝

我给你小微风 吹开你花朵

爱情里小花朵 属于你和我

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

十五岁,听到这样热情似火的爱情歌,耳熟能详,到现在也是能张口就来,歌词都不用记忆的。可那个时候,对于爱情,我们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几年的同窗,男孩女孩都还处在互不交往,互不说话,一种半成熟的隔膜期,异性相斥的发育期。男孩女孩保持距离感的时候。

偶尔有一对另类,一个不帅学习也不好的男孩,和一个长得又高又块的女孩,尽然总是成双成对,在校园里成了人们窃窃私语的对象:

“他们这是在谈恋爱吗?怎么老师也不干涉,早恋是不允许的,他们怎么这么大胆?”

说归说,可是好像没有人干涉,他们也无惧别人的眼光和议论,在校园里面成双成对了好长一段时间,打了饭一起吃,上学放学一起走,干什么都在一起。

我们大多数的男孩女孩,还是男孩跟男孩玩,去打篮球,女孩跟女孩玩,去踢毽子。男孩跟男孩一个课桌,女孩跟女孩一个课桌,偶尔男孩跟女孩一个课桌,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规规矩矩,中间隔着一条无形的距离。

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估计是有阳光的,也估计是没有冷风的。我从家里一路走来,到达自己初三最后一学期的教室窗外,窗户的塑料布已经拆掉了,隔着几根钢筋,我往里面张望,正好有一张熟悉而帅气的男孩的脸也往外张望,四目相对,瞬间都茫然的转移了视线。我走进了校园,快要到教室的门口,隔着另外一扇窗,我望进教室,正好,我又跟那个男孩的目光不期而遇。两次意外的目光交接,让我的心湖暗流涌动,非常震惊,一下子打乱了我原来懵懂无知的思绪。第一次是无意,第二次也是无意,可是冥冥之中,却打开了少女的芳心。感受到了那一份心跳暗暗加速的不安。我坐进了教室,却再也难以平静,心底无形总是多了一份牵挂。

一连三天,我故意走另外一条远路,是为了不跟他能遇到。不跟他有任何交接,我总是躲得远远的,怕看到他难为情。本来,放学是走同一条路的,平时虽然总没有开口说话,但男孩子们一群在附近打闹说笑总是看得见听得到的。现在,我跟他变得更加陌生,虽然,我很想知道他的一些消息,但是,学生时代的那份矜持,那份抵触,是不可能逾越的。三天,我像失了灵魂一样,日夜昏昏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那四目相对的背后,那个男孩是怎样的情愫,有没有一点心动?是不是只是偶然的相望,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我现在只是一个初中生,有这种情愫是好是坏?为什么会有这样折磨人的想法?

三天,吃饭不香,睡觉失眠,走路上学放学想的都是那样一种目光,四目交接,眼神相对,一次是偶然,第二次便是心动了。那种春心的萌动,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肆无忌惮,却也是那么的含蓄。一直深藏内心,没有任何旁人能看出的表现。

以后,仍旧是各上各的学,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虽然,暗暗的喜欢,却是不敢揣测对方的心意。有时,会躲在同学背后,偷偷的看看他在操场上跳跃着打篮球,有时,远远的望一眼,便灰灰的溜走。

后来,同学几个月,都是这样互相躲着。直到放了几天小忙假,他白皙的面庞,一下子晒得漆黑,回到学校,仿佛成熟了许多,同时,也感觉更加陌生了许多。他在学校的男孩子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而我,在女孩子之中却像丑小鸭,不敢有任何奢望,不敢奢望彼此能说上一句话,只是尽力的躲着,为了心里的一份自尊,把这份情愫深深的埋在心底。

几年之后,听说他当兵回来了,听说他追求别的班一个美丽的校花,后来也无疾而终了,再后来,便失了所有的消息。同学几年,都散落在世界的角落,再也没有任何消息,那份懵懂的暗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没有开始,便注定了结束。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暗流涌动,又默默咽下的最初的体验呢?如果是,请你留言,谈谈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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