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所有▪高中》第六节

蒙生拉开窗,纵身跳下,消失在妈妈跟前,只见传来一声撞击声,妈妈一时间,吓得两眼发直,盯着窗台,一动不动,当回过神来,气没上来,卡在喉咙里,晕眩过去,倒在地上,妹妹赶忙跑过来趴在妈妈身边,使劲地摇着着,哭得更厉害了。

世事难料,蒙生并没有真正地飞起来,鬼使神差地又被拽了回来,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又躺进了医院,他怀疑地眨巴着眼睛环顾四周,以为这一切是死亡的幻象,尝试着左右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心里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着,环顾了四周,病床旁边的母亲还在睡着,自己的两条腿被缠上了一圈圈的白布,他想动动腿,可以怎么也挪不动,左手也一样,被一块白布挂着悬在半空,他下意识地判断,自己肯定废了,只有右手还能活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简直让人发疯,越是想,越是不理智,右手扯下左手的挂布,左手顺势摔在床上,像是断掉的树枝,硬生生地躺着,恐惧不免又加重了,他不停地敲打着双腿,一阵阵的疼痛撕心裂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抗心中的恐惧。

这会,蒙生妈妈醒了,看到儿子在不停地发疯,赶忙凑过来,抓住蒙生的右手,制止他,蒙蒙生想挣脱,可是怎么也抽不出来,最后放弃了挣扎,眼里噙着泪,止不住地从眼角顺着被划伤一道小口的伤口处,折回顺流而下,妈妈看着他这么痛苦,心中也生出自责的愧疚,立马放开蒙生的手,随手把蒙生的头塞进自己的怀里,一个劲地哭着,伤心地说着自责的话来安慰蒙生,蒙生断断续续地听在耳里,本来恐惧的心里一下子释然了,代替这种情绪的,更多的是一种和母亲一样的自责,悔恨和歉意。他两呜呜咽咽地哭声交错起伏,听似像潮起潮落一样地汹涌澎湃,实则,是一次内心达成的一种开阔和平静,在我们人生,都会有这样的情节,它就像是一座塑在那里的里程碑,所有复杂的情感冲突和现实的无赖,都会化为一种感动,就像是打开了上帝给自己关闭的一扇窗,解开了这人生一个结,心境也随着开阔起来。

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请回答1988》,里面主人翁德善和蒙生一样,背负着差不多一样的家庭情感包袱,随着时间地堆积,包袱越来越重,最终不得不直面它,和家人摊开了心事,最后爸爸说了一句我至今都非常感动的一句话,“爸爸,也不是生下来就是爸爸,爸爸也有不懂的时候,爸爸也是在努力学习做一个好爸爸。”是啊,哪个爸爸不是这样,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任性地以为这,以为那,总是拿着自己的一杆秤去和这个世界对抗,对抗不过,心里委屈,干傻事,懂不懂就要要死要活,从来也没有站在父母的角度去想一想,看一看。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责备蒙生如何如何,怎样怎样,其实很多事都是不可避免的,也没有谁对谁错,谁应该谁不应该的,一个人成长是需要时间和经历的,总要经历过几次刻苦铭心的磨难,才能真正明白生命的奥秘,我们总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对这个人,那个人,进行一番苦口婆媳,又或者是激愤盎然地指指点点,说说评评,其实有几个人明白当事人的境遇?

两次经历,让蒙生彻底懂得了很多,对这个纷繁的五彩缤纷的花花世界,面对引人入胜的网络游戏世界,蒙生懂得了克制,虽说不是彻底的与网络断绝了一切往来,但是那种把整个人交给虚拟世界的蒙生是死了,永远也不会再复活,他也不再迷茫,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这是家庭经历劫难后亮起的爱的光芒,给蒙生的人生照亮了道路,他愿意把生命赋予爱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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