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灵鸢和惠心二人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她俩如何逃脱困境?
堪忍鬼窟的四恶在杀生惠明的带领下,来到葫芦村,是否要犯下滔天罪行?究竟惠明为何这么做?
华山西峰,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在这深谷之上万丈石壁中央的某处,横长着一颗巨大的榕树,伸出石壁十余米,而它错综复杂的根须在无数个岁月下缓慢伸展,拓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岩洞。
本应荒无人烟的自然化外之地,岩洞内却出现了两个人影。
“师太,您醒了!”谷灵鸢欣喜道。
“咳咳咳……”惠心睁开眼睛,“这是哪里?贫尼已身处无间了吗?”
“师太,我们没死!”
“啊?女施主,我们不是摔落山崖了吗,怎么可能尚存于人世?”
“可能是冥冥之中天意的安排吧。”谷灵鸢望向外面的青山白云,“那天,您和鹿衔、卜芥小师父都不在,我一人躺在房内,无聊得发闷。窗外雪霁初晴,我身体也好转许多,就下床走走,我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山,看到了大哥哥的墓碑。我怔怔地呆了一会儿,转身看到一只雪貂蹿向悬崖,我傻傻地喊了一声‘危险’,它就不见了,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探头向下张望,就发现了这颗横向生长的大榕树,而那只雪貂就跳在树干上,它抬头望着我,‘咯咯’地叫了两声,好像是在和我打招呼,然后往崖壁方向一蹿,就不见了。后来,鹿衔来喊我,我就和她一起回房了。她还怪我胆子太大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等终日在此,却全然不知有这样的巨木。但是,你能发现巨木,那天惠清和惠明就发现不了吗?不然以她俩的秉性,必是追到这里,将我俩格杀当场。”
“事发那天,风雪呼啸,悬崖间云雾浓重,这颗榕树隐藏在其中,绝难发现。那时我听到争斗声后跑出房间,正看到惠清刺您一剑,我四下观察,逃生路线都被叛党包围了。惊慌之间,我想起了这颗大榕树,以及它的确切方位,拿定主意后,我便冲了过去……”谷灵鸢笑了笑。
“女施主真是急中生智,聪慧过人呀。这回换做你救了我一命了。”惠心感慨道。
“师太过奖了,我相信苍天有眼。”
惠心探了探自己的胸口,道:“奇怪,剑伤竟也仿佛有所好转……”
谷灵鸢掏出一颗果子,放在惠心手中,笑道:“这就是大榕树上的榕树果,具有清热解毒之效。您足足昏迷了五天,伤口一直在流血,我真的很担心您再也醒不过来,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捣烂果子后敷在剑伤处,再用我衣裳上扯下的碎布包扎好,没想到连日的更换下来,伤口渐渐愈合了,我真的万分欣慰!”
惠心流下泪水:“女施主,你真乃活佛转世,贫尼这一生都难以为报。”
“若非师太救我于雪池之中,哪还有现在的我呢?再说了,若非您古道热肠、慈悲为怀,将珍贵的雪灵芝做药汤给我服用,惠明还不至于那么快就原形毕露呢。我要感谢您才是!”
惠心温和地笑道:“都是因果循环呀!”
“可是呀。”谷灵鸢露出了愁容,“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我们只能用榕树果来果腹,还不知道如何能离开。我又不能像那雪貂一样,可以用锋利的爪子在石壁上自由攀爬。”
“攀爬……”惠心若有所思。
“师太,您想到什么了?”
“女施主。”惠心坐直了身子,“我可以传授给你武功,这样你就可以用轻功飞上石壁了。”
“武功?莫非是……”
“没错,就是神女玉华剑!”
“可我毫无武学根基。”
“没关系,我可以让你从零开始。”
“可是,鹿衔说,要真正练成剑法,需要整整三十年,所以惠明才会紧紧盯着雪灵芝。”
“是啊,那半截雪灵芝的药效,不已经在你体内了吗?”
谷灵鸢恍然大悟。
惠心给谷灵鸢把了一下脉,道:“寒气已几乎拔出,如今你的精气神比上山前还要充沛数倍,说是可造之才也毫不夸张。”
“我……我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练出剑法。”
“女施主,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谷灵鸢思考了一下,下定决心,道:“嗯!那就请师太指导我吧。但这里没有剑呀。”
惠心笑道:“地上不是有树枝吗?方才你走过来时我听到你踩到树枝的声音。”
谷灵鸢望向地上的树枝,顿时明白了。她捡起树枝,站起来比划了几下,心里问自己,我真的可以吗?
“我相信你不出三个月,就可以达到中乘水平,离开此处不成问题。咳咳咳……虽然我剑伤稍稍好转,但经脉已断,功体尽废,我是出不去了。”
“师太!”谷灵鸢抱住惠心手臂,“我会好好练功,到时一定会带您一起出去!若我失败,我就陪您在这里,把所有能吃的都吃完,然后一起死。”
“你呀……”惠心笑着摇摇头,“我年长你十岁左右吧,却感觉与你情同姐妹。”
“这一切都是缘分呀!”
“是啊。”
葫芦村,位于河上郡的德县边缘地带,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这日,有四名陌生的来客如鬼魅般地出现在村口。
村口客栈的小二攒着抹布,习惯性地跑过来笑着打招呼:“四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剑光闪过,小二人头落地,脖腔的血溅了数米远,他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嘴角还在哆嗦,仿佛在质问:“我做错什么了?”
古往今来,命如草芥者众,纵然冤大于天,对方觉得你该死,你就该死。
村民们闻声奔走相告,纷纷抄起家伙,就将四人团团围住,一个村长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厉声道:“你们是谁!为何杀害我村伙计?今日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走出这里!”
“哦?来的人挺多呀。”杀生缓缓道,“葫芦村的各位,你们还记得我么?”
杀生摘下面具,露出冷冷的笑容。
“师太,有一事我不太明白,您可知惠明为何如此执着于剑法?她有着怎样的过往?”谷灵鸢问道。
惠心点点头,道:“一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确实并非空穴来风。我的师父一真法师此生一共收了四名弟子,依次是惠若、我、惠清和惠明,惠明是师父她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惠清喊惠明师姐,完全是因为惠清年纪最小,若按照资历而言,惠明是大家最小的师妹。”
“原来如此。”
“事情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某一天,师父下山布施,来到一个村庄叫葫芦村,葫芦村外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村民们日常生活离不开这里的河水。那几天,河流逐渐干涸,直到没有一滴水,去别处运水费时又费力,村民们想破脑袋,想出了一个办法——祭祀河神。”
“祭祀河神?”谷灵鸢娥眉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