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大话西游》硬挤进一堆美帝大片扎堆的档期,向天神下凡般的《速度与激情》要票房,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即使明知道它是来抢钱的,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走进影院,再还了周星星一张电影票。
上次《大话西游》重映过,那天我是在意得看的,然后在斜对面的新记茶餐厅排队,买一碗云吞面吃,对着满墙的港片海报发了一阵呆。这次再去看,那家茶餐厅居然关门大吉了,一想,又是三年过去了。
有很多人问过我,《大话西游》是不是周星星最好的作品?我都是很肯定地答复:不是的。《大话西游》身上打着最深的烙印,是刘镇伟的,它是刘镇伟最好的作品,但不是周星星的。周星星最好的作品,我一直认为是《喜剧之王》和《国产凌凌漆》。因为在《大话西游》里,周星星的参与度不够高,完全是体现刘镇伟的个人风格,甚至那句著名的台词,其实是刘振伟的好朋友王家卫在《重庆森林》里用过的,金城武打开冰箱吃到了保质期的凤梨罐头,他希望他的爱情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第一次看《大话西游》,依然是在我的录像厅时代,那时是大三,在学校对面一家简陋的录像厅里。当时并没有看懂,只觉得跟周星星其他的电影有点不一样,不怎么很搞笑(负责搞笑的是罗家英演的唐僧),到了结尾就差不多是正剧了。但是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又看过了很多遍,直到这次再坐在影院里,百感交集。
《大话西游》讲的其实是一个很无厘头的爱情故事,孙悟空转世的至尊宝爱上了白晶晶,为了救回自杀的白晶晶,至尊宝用月光宝盒让时光倒转,但是没控制好时间,回到了五百年前,与紫霞仙子相遇,当他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白晶晶时,却发现他最爱的人,已经是紫霞了。为了救紫霞,他选择变身孙悟空,舍弃人间感情,又放弃了与紫霞相爱。
在看腻了各种穿越剧的今天,我们或许会觉得这样的剧情并不新奇,但是在二十多年前,这种解构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而周星星演技的充分发挥,以及朱茵楚楚动人的一颦一笑,让这部电影能真正带着我们,去体会片中角色的各种无奈和痛楚。
即使是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放映厅里,听着卢冠廷的歌声,我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也许这部电影有很多的缺点,放在今天的时代去看也许不能算特别好,但是它在过去那么多年里,曾经带给我的感动,才是最真实的。
整部电影最大的缺陷,是紫霞为什么会爱上至尊宝,刘镇伟给出的解释是命中注定,但是至尊宝为什么会爱上紫霞呢?不知道。但是,当电影的后半部分带着我们情绪跌沓起伏,谁还会去在乎这个问题呢?
就像片中刘镇伟自己演的葡萄,和至尊宝讨论的,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