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外出,我的内心总是有一股抗拒的力量,或大或小。
去年暑假,我每天重复着平静的生活,简单,却不觉得单调。
去年丫头高考结束,看着人家的朋友圈,强烈感觉到外出游玩成了暑期学生,尤其是刚刚开始有时间的准大学生的必要历程。后来,我们原本就粗糙不堪的外出打算,被花匠的工作打断,我倒如释重负,丫头却心灰意冷。
今年,为了弥补。不得不把外出安排上。
可是,天太热了,外面,太挤了,我,真的害怕。
这次我们去成都,去九寨沟。
我一点都没有兴奋,激动。反而,有惧怕,有担忧。昨夜,我竟然失眠了。
紧张担忧,看上去似乎多余的。
和表哥一家一起出行,一路上一点儿都不寂寞。谈谈儿时,谈谈工作,谈谈孩子。
到了成都,吃了火锅,看了变脸,逛了宽窄巷子,甚至忐忑不安地吃了冰淇淋。
我们感受到了成都人慢慢悠悠的生活味道。但城市化、商业化,似乎冲淡了特色,也冲淡了我们的新奇感。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高铁赶到镇江关站。站票,我们透过玻璃窗,看了一路风景。随着时间的推移,路线的延长,我们收获的惊喜越来越多,高山,草原,牛羊,水流,越来越接近自然,我们的心也越来越开阔。
快到终点站时,我们都觉得凉意越来越浓。在高温酷热中呆久了的我们,除了身体上的稍微不适应,更多的满心不可思议的激动。此刻,火热的八月,原本应该挥汗如雨,可我们打开行李箱,穿上了原本十月甚至十一月才可能穿上的冲锋衣。新奇感爆棚。
下了高铁,我们乘坐免费中巴,去往松潘。此刻已到中午,虽然气温不高,但阳光十分热情。穿着冲锋衣并不感觉热的我,很是担心会被晒黑。
花匠素未谋面却交往甚久的松潘朋友,开车接我们去往他早已为我们安排好的民宿。看到纯木建造的木屋民宿,我们又感到新鲜愉悦。
入住后,我们前往大草原。
一路,崎岖颠簸,且漫长无比。我们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情形下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饥肠辘辘,道阻且长。
怎么那么远?小朋友们不禁发问。
我想起了多年前去新疆,每去一个景点,就得坐上大半天的车。
于是,也不急躁了。总不会要大半天吧!
终于,眼前的山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草原,是悠哉悠哉的牦牛,还有湛蓝湛蓝的天,大朵大朵的云。
我们忘记了颠簸的疲惫,忘记了难耐的饥饿。只剩下对眼前美景的赞叹,除了赞叹,还是赞叹。拿着手机拍了又拍,希冀着把眼前的美景全部纳入自己的手机,以便永久可以陶醉其中。
在星星牧场,喝奶茶、吃牦牛肉、荡秋千、骑马畅游草原。
饭后,我们又驱车到了高山草原。
这里,除了我们,没有游客,没有车辆,没有喧嚣。
蓝天白云碧草野花,成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此刻,我就想伸展手脚,躺进这天地之间,闻着青草的芳香,看着蓝天和白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就和大地和天空,同呼吸。
喜欢这个广阔的世界!喜欢这个静谧的世界!喜欢这个纯粹的世界!
我们一路狂奔,尽情撒欢。绿草的尽头还是绿草,蓝天的尽头还是蓝天。
恋恋不舍地离开草原,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
朋友带我们进入了藏民家里。这一次带给我的震惊,不亚于草原的美丽。
朋友说,这个藏寨是从山那边搬过来的。这些建筑恢宏,装修豪华的房子,我们无法相信就是藏民的家。我们以为是开发的豪华商业街。
走进藏民的家,更是惊愕,惊愕于超大的院子,超大的房子,豪华的装饰。我不禁问:几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房子建造装修需要多少钱?
也许,这就是藏民的华西村吧!
尽情地,激动地玩了一天。疲惫不堪。
丫头第一个倒下了。头疼欲裂,恶心难受。
他们都说,这是高反。
我比丫头多熬了两小时,头疼欲裂,恶心难受。我也高反了。
躺在床上,我开始担忧:才玩了一天,就倒下来。原计划的黄龙、九寨沟,怎么办呢?辗转反侧,最后,我决定忍痛放弃黄龙,养精蓄锐,为九寨沟游玩积蓄力量。
第二天,我们一家决定留在民宿。
休闲的一天,也很美好。
晒太阳,暖暖的,每一寸皮肤都很舒适。
喝花茶,甜甜的,每一处味蕾都很舒适。
弹吉他,泠泠的,每一个音符都很舒适。
睡午觉,香香的,每一块梦境都很舒适。
打纸牌,嗨嗨的,每一人心情都很舒适。
原来,错过,也是一种美丽。
一天休养生息的舒服,让我们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晚上,我们悠悠闲闲地逛了松潘古城。
新的一天,满血复活后的我们,按计划我们去向往已久的九寨沟。
碧波荡漾的长海,如同镶嵌在山谷中的翡翠,湖水清澈见底,色彩斑斓,随着阳光与角度的变化,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奇幻色彩。
漫步湖畔,每一口呼吸都是清新的空气,仿佛能洗净都市的尘埃,让心灵得到彻底的释放。
小朋友们经过简单的化妆,摇身一变,成了藏族小姑娘。
诺日朗瀑布的雄伟壮观,还有那无数不知名的小溪潺潺,它们或轰鸣如雷,或细语呢喃,共同编织成一曲大自然最动听的交响乐。站在瀑布之下,感受水珠飞溅的清凉,听那水声与风声交织的乐章,所有的烦恼似乎都随之远去。
回想来之前的担忧,紧张,不禁莞尔。
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潜藏着一个远方的梦,熟悉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惊喜,人心思动,渴望浪迹天涯。
旅途不仅是行走,更是与自己的心灵和解、与世界温柔相拥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