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关于“中关村二小校园欺凌”事件的话题被炒的沸沸扬扬,知乎上面也被掀起了一个新的话题热度:“小孩被同龄小孩打,家长是否应该教育孩子打回去?”我相信很多人在小时候都会在不同程度上经历或旁观校园欺凌,特别是在三四线城市中这种校园暴力事件程度会愈加严重,可能我们想当然认为这些没什么。
但很多时候,童年的阴影或许真的会伴随你一生。
故事一:我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那个时候我还在读学前班,白天一早就要被家长送到幼儿园,等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再被接回去,这意味着我整个白天都在园区和一群小孩度过的。在这个时候,班里已经俨然形成了各种小团体。
当时性格内向的我,貌似是被孤立的一个。
其中有一个小团伙,大概是几个小女孩和小男孩组成,老师安排我们坐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这就开始了我悲剧的幼儿园生活。也不知道是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好像不管我说什么就会被遭来嫌弃的眼光,进而加重的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会一致向我的碗里吐口水,而我只能接受,全然无反抗的力量。而到了午休时间,睡在我下铺的女孩,还会踢我的床板,让我一个中午根本无法入眠。上升到后面的阶段,就是一些恶语相向、或者掐我捏我之类的行为。
孤立无援的我只能选择回家把这些遭遇给老妈诉苦,当时老妈总是义正言辞地说:“如果有人打你,你当时一定要打回去,而且要朝着鼻子打。”可惜小时候性格懦弱的我,连去给老师告状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当场被欺负的时候去反击。我就一直默默忍受着,直到幼儿园毕业。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根本不敢跟陌生人说话,都是借由父母或者朋友去表达我的意愿,这些经历都加剧了我怕生的缘由。一般人以为小孩子的世界单纯无暇,但我觉得这正是人性的原始化,让很多小孩可以不负责任的去表达自己的喜好。
故事二:你为什么不欺负我了
到读小学以后,本以为平静的生活可以持续下去,现在回想当时真的是太天真。楼上住了一位年龄长我几岁的姐姐,每次碰见我总爱以她的方式各种戏谑我。
我除了尽可能的躲避她,似乎别无他法。
这个故事的转折点源于最后她欺负我的那一次。 那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小区院子里有准备装修的河沙。小孩子爱玩的个性就让我蹲在那和小伙伴一起开始堆河沙。正堆着起劲,那个大姐姐慢悠悠地走到这,二话不说就将我头上的发夹和皮筋扯下来,之后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就是不打算归还。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妈也下班途经此处。看到一脸委屈的我,老妈直接质问她:“你是不是又欺负灰灰了?”大姐姐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把发夹和皮筋还给了我。我悻悻地回到了家,本还担忧以后大姐姐欺负我该如何应对,但奇怪的是从那天以后这个姐姐再也没有欺负过我。
前几年,有天吃饭突然和老妈聊到这事。老妈这才告诉了我的真相:我走了以后,老妈警告她:“如果以后我再看见你欺负灰灰,我一定会弄死你。”是的,没错。我老妈就做出了这样霸气侧漏的威胁,但这样的震慑效果确实保护了我。我的心里不由得激起了一股暖流,感谢老妈保护了那个时候胆小怕事的我。
故事三:你漂亮可人,就可以欺负我了吗
卓子的老妈和我老妈在一个单位上班,再加上两家人有一定往来,自然而然我俩就被天然地联系在一起,毫无疑问,肯定也会经常被大人们拿来作比较。
卓子天生五官精致,性格热情外向,成绩优异,很快就融入班集体成为了小学班里的佼佼者;而我,长相一般,性格安静内向,成绩平平,没有人会在意普通平庸的我。
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单纯的可怕,我的人生观里认为我和你的父母都认识,我们就应该可以成为朋友(我当时真的没什么朋友)。我像一个跟屁虫粘着她,全然不顾她周围的女生。但没过多久,有一天放学她很认真地当着其他女生的面给我说:“我不想以后其他大人看见我和你玩的时候,然后被其他人说某某不怎么样….”当时的我其实并不明白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感觉到了对方的拒绝,我再也没有去粘过她,但这一幕场景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是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渐渐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我也很庆幸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理解这段话,不然这得给我自卑内向的我又加上一段无形的枷锁。
升年级之后某段时间我的课本老是失踪,我翻遍了整个教室也没有找到我的课本,由于没有课本我就无法顺利完成家庭作业,那段时间我一直为这件事苦恼不已。直到有一天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自己的课本,写了名字的封面被粗暴地撕掉,只能通过内页的笔记辨识出这是我的课本。回家以后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爷爷,爷爷告诉我在书的侧面(书页的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下次如果再丢了你就方便找回来,也没人能撕掉你的名字。
没过多久,放学的时候我再次发现自己的课本失踪了,我又开始了全教室的大搜索。当我路过卓子的座位时,发现她正压着一个课本抄笔记什么的。我斜眼瞧了瞧书的侧面,正是自己的名字。我一下地将自己的课本拿走,与她对视了几秒,一刹那愤怒和委屈涌上了心头,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就离开了。过了两天,她在上学的路上买了糖果塞给我,我没有接受,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我想这种不置可否的回应,可能就是来源于长期的难以言喻的自卑和内向。
看到这里,你们以为这个故事就结束了吗?然而并没有,或许命运总是喜欢用它的戏剧之手为我们每个人量身打造一场戏剧,每个人都应该接受他的苦与乐,悲与喜。
上初中以后,我和卓子再次成为了同班同学,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其实并不太开心,这就意味着我还要跟这样的人相处三年的时间。入学不久,卓子开始在课上各种打闹嬉戏,也在课下和社会上的各种小青年混成一片。终于有一天脾气好的班主任都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卓子的放肆,当着全班的面严厉“训斥”卓子,当时的我看着目瞪口呆。
期间有一次开家长会,卓子的老妈与我的老妈再次相遇,卓子的老妈感慨道:“想当年我们家卓子可是比你们家灰灰优秀的,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老妈听了以后,只是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再过了没多久,卓子就辍学了,只听说她父母离婚,随着母亲去了其他城市,从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后来得知当年她的老爸和她的表姐出轨,致使整个家庭支离破碎,也是她放纵堕落的催化剂。前几年,听说她整容混进了模特圈,傍个富二代开了几百万的豪车在街上溜达。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否快乐,可我的眼前还能依稀想起她俊俏的脸上绽开的笑容。
我们无法选择生活,但我们能选择为什么而活
现在的我与小时候胆怯的我已相去甚远,时光总会给人生打上坚定的烙印。尽管这些经历带给那个时候的我很多悲戚和无奈,但这些无法阻止一个生命的自由生长。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苦痛境遇,无论你是选择奋力反抗还是默默应对,时间的潮水褪去,都会孕育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共勉,努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