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2017之个人故事
又到年终,无非鸡零狗碎。江南冬日里,看似寒风吹彻,暗地里万物已萌动。看不见的地方,往往金戈铁马。想起年初的话,寒待尽而春立。
南周的新年献词说,把孤岛连成大陆。语言还在,力度不够。一友笑言,这是平均对高峰的终结,更是集体平庸的胜利。
好吧,还是佛系鬼脚七的话有禅意,人生所有经过的路,都是必由之路。那倒也是。转身,他又说,世界熙熙攘攘,江河万古,“没事别随便思考人生”。
这一年,以色列作家的《时间简史》和《人类简史》风靡全球,大开脑洞。特别是后者,活生生把人拉回到宇宙物种的地平线来看待自己。
把眼光放长,把时间和空间的维度扩大,就不会轻易为眼前的困难所动摇,也能够更清晰地看到事物发展的趋势。反过来,只能陷进细微的泥潭,自寻其苦。
这一年,两个兄弟转身离去,两个小友补充进来。一去一来,中间是铁打的营盘。想想,都是山河袈裟,看起来各有差异,实则没有不同。我写下《无处青山不道场》,算是敝帚自珍。
即将到来的是改革的第四十年。吴晓波说,激荡十年,水大鱼大。“在新世界的门口,我们遇见过去,预见未来;我们致敬岁月,致敬变革”。
这是知识生产者的黄金时代。吴伯凡、吴晓波、罗振宇,他们是我在黑夜中找到的燃灯者和引路人。于是,在《简书》写作,以输出倒逼学习,自我更新迭代。
这一年,孩子入学。他七岁生日,我写下《恰同学少年》,既是祝福也是自察。父母又老一年,身体日衰。我真切感受到那种静静地流逝。是的,“光阴易往,父母难忘。有亲在堂,如佛在上”。《四十岁与父亲相遇》把我带回童年,就像我自己与孩子的第一次相见。
这一年,号称人工智能的元年。谷歌的阿尔法狗击败了柯洁,人类智力的尊严碎了一地。阿尔法元更是傲视天下。
人工智能将是划时代的技术,将会使手机与人深度耦合,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将会发生彻底的改变。这才是形塑社会的新技术主义时代。
在《量子思维中的道》里,我第一次看到,互联网、量子物理、物种等都遵循着自下而上的演进逻辑,而这逻辑竟然暗合东方神秘主义的生命直觉。
年轻的女诗人戴潍娜在“单向空间”的演讲中说,“当机器模仿人性的丰富与有趣时,人类正在努力的模仿机器的刻板与乏味”,“物质和欲望的过剩,往往代表着精神的无能” 。
这让我想起了两个人。崔健,他的《无能的力量》似乎不是宣泄反叛,而是时代预言。哈维尔,《无权者的权力》甚至不是价值追问,而是无为而无不为的辩证协调。
这一年,不确定性氛围掀起滚滚烟尘。特朗普,看起来不靠谱,实则特靠谱。黑天鹅,飞成了天鹅湖。还是美国学者有远见,理查德·塞勒教授在人类非理性行为中看到了控制的局限和助推的可能。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颁奖词是:“理查德-塞勒的《助推》、《“错误”的行为》将心理学上的现实假设用于对经济决策的分析。通过探究有限理性、社会偏好以及自我控制的缺失,他演示出这些人类特性如何系统性地影响了个人决定以及市场结果。”
技术变革、商业叙事、地缘政治等等,相互交融,百川归海。我写下《倒下的灰犀牛》,试图窥探不确定性的本来面目,找到一条适合个人的思考路径。
枸杞泡茶、控制三高、削减油腻,一下成了人至中年的标配。大潮之中,因房价上涨、孩子教育、职业生涯、收入保值等,无不患有或轻或重的成瘾性焦虑症。《中年的焦虑》,又叫静静的绝望。
你没有选择,大口呼吸雾霾,掩面穿行于城市洪流。“无惧风停”。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是基于大格局的考量做出的判断。一个人,要在顺时坚守品质、打磨自己,在逆时恪守初心、稳步前行。反之,亦然。
这一年,坚持锻炼身体,每天步行来去,打球近百次。就像职业熔断的知名媒体人朱学东所说,建设自己,就是建设社会,就是建设新中国。这,充满勇猛精进的意义。
焦虑的本质是目标的耗散和漂移。但,我们一边谈论焦虑,一边制造焦虑。甚至,以制造焦虑的办法来对抗焦虑。
只要在迷失中提警醒自己,从迷茫中脱身,回到原点,不忘初心,就能沉定自若、有条不紊。锻炼、阅读、思考,是一条独行的窄路,更是焦虑时代的个人修行。
改革,我们正在过大江。去年此时,我写下《珍重待春风》,“如我的痴迷者,把一己人生作注,对赌满腔热情和一地星火,才使得路途中多几个乾坤浪荡人”。
不管星辰大海,无论命运征程,裹挟其中的人,如果连默默支持都做不到,还不如躲进小楼做着春秋大梦。或者,作自己的旁观者,勇敢地扪心自问:当初为什么会来?来了为什么没走?
人生不满百,竟怀千岁忧。要自我告诫,这一代身份尴尬、心底沧桑的探求者,每一次改革突围都来自自我迭代和思维跃迁。
凤凰网的新年献词,满怀激情地追问生活本身。“生活很大,你却脆弱似芦苇,一阵雷火,灰飞湮灭。生活很小,你则倔强如野草,孜孜匍匐,野蛮生长”。
真好。回望2017,风雨同舟者,逐渐了悟在一片萧瑟中发现生机,在静水流深时看到汪洋,在跌宕的大时代,日拱一卒也有万水千山。
不必等到条件成熟了再去努力实现理想。只要你向着光亮那方,尽自己的本份,就不必问归程,因为,“离教堂越近,离天堂越远”。更因为,“文学在文学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