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飛説:“没那麽容易,卻也没那麽難吧!”
“大家不能上這小子的當,快上去殺了他!”
“都已經説過不玩了,”桀飛臉上有了不耐的神情,“伱們几個眞的好煩哎!”説着,他就和喬泠璁眞的走了。
那些人有些迟疑,桀飛會眞的説走就走。
但就在迟疑間,血激溅人喪命。
好快的剣!
手揚起,剣還鞘。
而桀飛卻似渾然不覺,“走,我們喝酒去。”
“你不知道我受了傷麽!”
“我知道。”
“那還要我去喝酒,難道是嫌我命太長了?”
“人嘛,迟早都會有一死。”桀飛説,“在這僅剩的一個月里,咱們又能見几次面、喝几次酒呢?”
喬泠璁有些感慨,“是啊,見几次面呢?”
雪白的瓷罈上,彩繪着二十朵鮮艷的牡丹花,“這可是眞正的二十年陳酒吖。兄弟,你怎麽不喝了?”
喬泠璁問道:“你不是也一樣?”
桀飛説:“咱們能喝到如此好酒,可是眞的很難得。”
“好酒難得,好友更難得。”
桀飛不説話,開启一罈酒便是仰首灌下。
“你究竟是誰?”泠璁隠隱覺出不妥。“快説!”
“那你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桀飛的手開始在自己臉上一抹。
喬泠璁的確睜大了眼睛,仔细看着。“驺肇,是你!”
驺肇道:“若不如此,怎能將你首级順利取走?”
“莫非這酒……”
“不錯,這酒是我讓他們特地準備的。”
“其實,我早就該知道的。”
“你現在知道也還不算晚。”驺肇满面紅光,“因為,你还不是一個糊涂鬼。”語聲畢,他手里短刀已刺向泠璁。
“哪個毛賊如此大膽!敢來冒充本寨主?”這時候,另個一模一樣的驺肇迈步而入。
喬泠璁心里暗驚:孰真孰假?
另一驺肇道:“喬泠璁的命,是我的,誰也别想拿走!”
這次,喬泠璁不會輕易相信了。剣光閃動間,他們兩人的臉上俱都留下了道口子。
而另一驺肇的臉上,卻脱落了一層豆腐皮樣的東西。
果然是易過容的!
如此以來,新的疑點又出現了:因為現在的兩張臉還是一模一樣!也就是説,剛剛的兩个驺肇變成了現在的兩个桀飛。
但是喬泠璁很快就明白過來:易容,改扮的只是一個人的容貌,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性情好惡。
“哈哈,真金不怕火炼,还要玩嘛!”
誰知打了半晌的喬泠璁忽然説了句:“小弟只想切磋武功,得罪之處請飝兄見諒!”
桀飛卻笑了,“打那麽久,也該打累了。快過來坐下喝杯酒吖!”
“故人重逢,小弟不便打擾。告辞!”于是,喬泠璁走了。是的,他就這樣走了。
另一桀飛在桀飛對面坐下。
桀飛説:“快别装了,就你這易容水平,差遠了。”
另一桀飛説:“還請飝兄不吝指教。”
桀飛説:“兄弟,此事的結果早在我预料之中。不過,你若是泠璁老弟的話,那剛剛走掉的那個……”
“冒牌货,”喬泠璁道,“先去抓回來再説。”
桀飛道:“不忙,我們喝酒先。”
喬泠璁道:“不錯,有我們兩个在他是跑不了的!”
“兄弟,可否給我看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