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希尔传~蹭课与毕业

希尔的右手中指,因为自己犯贱,被割破了,发生的细节太复杂,且不说了,希尔只知道,每点一下键盘,手指就会疼痛一下。

说题目。

毕业前的大事,除了离别仪式,还有的就是毕业论文、答辩的种种事情(这次标点符号没用错)。希尔就在上午失约之后,与老师约定下午四点再去找老师进行论文指导。

经过前两天的短暂雷雨,气温温和了不少,走在路上的希尔欣赏这路边的风景,回学校也有20多天了,懒惰的希尔却从没想过到教学楼这里来走一走。说实话,路边的景色也没有多少变化,树照常绿,地照样硬,湖照样浑。

希尔进了教学楼,发现老师的办公室锁着门,下午第一节课四点半下课,希尔看还有些时间,就去教室附近逛了逛,每靠近一间教室,就能听到老师嘹亮的讲课声音,而且对希尔来说,是熟悉的,启发式的记忆让希尔在听到音色后便能想起每位老师的面容与身姿。这个是认真的数据结构老师,这个是固执的数字电路老师。

在逛到最后一间教室的时候,希尔听到了王贤勇老师的声音。大概在每个学生心中,都有几个喜欢的良师。希尔接着就突发奇想,去教室里听听课。这意味着擅自闯入,教室里的学生与老师都会注视着你,对于希尔来说,是有些不喜欢这种感觉的,容易让人窘迫。然而希尔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老的将要死掉的大四老油条,将死之人,心中的顾忌会减少很多,一心完成自己的心愿便可。于是在门口徘徊片刻的希尔,干脆得推开教室后门,走了进去。

希尔推开门才发现,所有的学生全都齐刷刷的坐在教室的后半部分,教室一半满员,一半空着,这让希尔忽然想到了生物课本上的草履虫,趋利避害,仿佛老师站在讲台上是一颗太阳,灼热的让他们不得不远离。

当然了,希尔也是草履虫,记得大学前期,还总是坐在教室前几排,然到后来发现坐在前排的缺点就是不太敢做其他事情,而希尔在上课的时候往往是想要干些其他事情的,比如看手机,读小说或者睡觉发呆。听课的欲望是越来越低,希尔也趋利避害的慢慢游到了教室的后排。

希尔略低着头,一边承受着教室里学生的注视,一边走到了学生们的最前排,加入了草履虫的行列。当抬起头的时候,希尔发现王老师也再看着他,面带微笑,好像是认出了希尔。希尔记得大三的时候,老师看到了希尔带到教室里的《围城》,还主动同希尔稍微讨论了一下这本书的内容。希尔心想多少对自己是有点印象吧。

希尔坐定后,王老师开始继续讲课,希尔抬头看着投影仪,认真听讲,获取还能补上先前因为懒惰落下的课。不知是投影仪本来自带模糊属性,还是自己的眼镜不顶用了,投影仪看起来模模糊糊,不过还好能分辨上面的文字,希尔跟随着王老师的声音与手势。须臾,就开始慌了,希尔发现他完全听不懂王老师讲的课。希尔本以为是编译原理,但总和自己脑中那点点的编译原理知识对不上号。希尔只得硬着头皮,当然没人会发现希尔的头皮是硬的。

王老师讲课热情洋溢,声音嘹亮,生动有趣,这可不是教师评价时候的客套话,如果认真听讲,是真的能够受益匪浅。希尔至少学到了 “||” 除了或的意思,在某些知识里面还当做任务间的并行状态。希尔发现王老师讲课的时候,经常讲眼神落在教室左下角的方向。希尔好奇的向右转头看看,才知道原来那个方向,正有个男生挺直了脊背,两眼发光的注视着讲台,这让希尔想到了直起身子的土拨鼠。希尔的目光接着随意的左右游移了一番,在心中列举了一下看到的行为类别:玩手机、低头看书、眼神呆滞。在希尔后方的哥们干脆趴在桌上,睡了。

希尔想:“这原来就是当时的我们”,老师们讲课的动力,大概就只能在那几个认真听课的同学身上寻找吧。

不一会,就下课了。希尔走之前看了看身后学弟桌子上的课本,叫什么《方法论》 之类的,原来是没学过的课,还好。


学院的聚会上,班里的迎春花双眼通红。希尔原以为,至少在自己的班里,不会有人能恸触到哭泣。所以起初,在希尔眼里是很不理解的,让其出现这种想法的,大概是希尔自己本身对这种情感越加的排斥。有些离别对自己来说并不会得到什么,也不会失去什么,希尔本身也是比较当下的人,或许在他潜意识里,只要现在还在这所学校,并不会去想离去时候的感觉,即使还只剩一天、一小时。然而许多事情并没有切实的分割线,这也大概是希尔在所有的羁绊上,往往都会牵扯得异常长的原因。

希尔又想,迎春花所经历的毕竟比所有人都多,每经历一件事,心中就会种上一颗回忆,若身在回忆发生的地方,回忆会很温和的被保存着,而到了既定的时刻,回忆就如同成熟一般,需要放在另一处更容易储藏的地方,会被什么恶狠狠的连根拔起,然后心就会痛吧。

希尔记得小学毕业时候,教室里所有的孩子都在大哭,希尔在全班面前,一边哭一边唱了首《寂寞沙洲冷》;初二分班的时候,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在默默哭泣,记得王HJ递给希尔一块纸巾;高三毕业的时候,希尔只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刻,心中痛苦,眼红了一圈;到现在大学毕业,希尔感觉并不多。总的看来希尔的人生在某些方面是逐渐退化的,到底是什么呢,希尔也不太清楚。


希尔如是说:看了《摔跤吧!爸爸》,印度人摇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L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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