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记得几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我打通了妈妈的电话,隔着1800公里的声音,抱怨间隙偶尔带着喘息“我不去了,明天我还要去棚里工作”,我说了很多很多,最后直接对着听筒大喊:我以后都不想和你说话了。挂断了电话,我沉思了很久,两眼盯着地面,任凭泪水往下流。那是我第一次对我妈妈大吼大叫,我只是太担心她的身体,只是不会表达我的关心。从那时起,每每听到妈妈的声音,心里总是怀着歉疚难过。
总之,家人对我来说,是温暖的存在,就像冬日升起的一抹暖阳,黑暗里亮着的一盏烛灯,他们不像了不起的伟人、名人一样做出巨大的杰出贡献,他们很平凡。
最近,我打开了积攒多年的一部温情剧《请回答1988》,来的晚一点,却也刚刚好。也许随着年岁渐长,多愁善感多了一些。双门洞的胡同里,五家人用生活中那些或琐碎或喜悦或艰难的大小事,拼凑出欢笑与泪水的情感交织,而人世间最真挚、最美好、最珍贵的浓浓亲情,弥漫我的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忘怀。
我没有出生在80年代,也没有去过韩国,可这种熟悉感真实显现在我眼前,浓厚的烟火气息,看似琐碎的平凡生活里藏着无言的坚守与幸福。那时没有智能手机和网络,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评头论足”,一家人在饭桌前的吵吵闹闹,邻里乡村的人搬着小板凳在马路前嗑着瓜子,看着电影.....这些记忆里糅杂着浓浓的邻里情,以及何时都不会变味的、最触人心弦的亲情。
家长二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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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善一家生活在半地下室,爸爸东日因为为朋友担保,工资减半,一向温厚善良的妈妈一花,生活重心都在三个孩子和丈夫身上,即使穿着破洞的裤子,用着倒不出来的护肤品,除了偶尔抱怨丈夫两句,她依然辛勤操持着家中的事,做好孩子和丈夫爱吃的菜。
当叛逆的大女儿宝拉参加示威游行被抓时,妈妈不顾雨水淋湿的衣服,不顾脚趾受伤流血,她拉着警察的衣服,哭诉着:“她小时候的梦想是检察官、律师、法官,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学费,自己做主和老师说,改了志愿,你知道首尔大学吧……”,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妈妈丢弃了所谓的尊严和脸面。
这就是妈妈,不论多么委屈,可怕或抛弃自尊,她都会拼尽全力维护你,心疼你,甚至舍不得骂你。“人真正变强大,不是因为守护着自尊心,而是抛开自尊心的时候,所以妈妈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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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焕一家,母亲美兰是胡同里永远的豹子女士,个性要强却对邻居们很暖心。德善妈妈遭遇贫穷窘境时,她偷偷塞钱在饭菜里送过去,解决德善出游的危机;善宇妈妈受到尖酸婆婆的口出恶言: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如今还靠我的儿子的抚恤金过着好日子...美兰妈妈会替她打抱不平。
正峰手术前几天,美兰妈妈一直在自责,即使手术只需一小时就完成,她依然日夜寝食难安。在正峰面前,美兰妈妈装作坚强,为儿子加油打气。可一到深夜,她独自坐在空荡的电视机前痛哭流涕。手术后的她,眼含泪水对儿子说:“对不起,没能给你健康的身体”。
妈妈其实很脆弱,很敏感,但在孩子面前她们必须佯装成一个大人的角色,哪怕再疲惫也要守护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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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阿泽爸爸,不禁潸然泪下。阿泽爸爸凤凰堂是一个不善言辞,内向的人,他从来不会轻易展现自己的感情。当新闻报道说阿泽去日本参加围棋比赛时出现飞行事故,凤凰堂立马乱了阵脚,惊慌失措地回到了家,他毫不痛惜自己,徒手砸断锁扣,拿到电话本确认阿泽的安全,看到这一幕我早已哭成泪人。等待消息时,他突然像疯了一样失去理智,捶胸顿足说“怎么办”“怎么办啊”。接通后,他大喊道:“我儿子在哪?”。对他来说,小泽是他的一切,如果小泽有任何闪失,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确认小泽安全到达宾馆后,他努力恢复镇静,不忘叮嘱他好好休息,记得带伞。
“小时候我家住着超人,他是个能修理世上任何东西的百战天龙,何时何地有谁遇到了麻烦,他就会出现,然后解决一切,就像万能侠客一样,他是个不会懦弱的超级英雄般的存在。但是,当我懂事之后才好不容易明白,只是没有被发现罢了,超人也是人。”
爸爸一个人时,会吃着泡菜冷饭对孩子说:我这边一切都好;他会修好多东西,被砸着打着也不喊疼;他会像小孩一样害怕老鼠,急得跳上板凳....这就是爸爸,超人般一样的爸爸。
父母也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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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善奶奶去世时,酒桌上,东日爸爸忙着和别人炫耀自己的子女,姑姑们炫耀着自己新买的首饰,他们看上去一脸无事,可当东日大哥进门喊着“东日啊,东日啊,东日啊”,德善爸爸转头抱着大哥,兄妹几个互相拥着泣不成声:“以后没有妈妈了,我们该怎么办?”其实,“大人只是在忍,只是忙着大人们的事,只是在用故作坚强来承担年龄的重担,大人们,也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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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焕爸爸最为开朗活泼,他每天在家里扮演家庭的开心果,哪怕被美兰嫌弃,却依旧乐此不疲。可一到生日就会一反常态,闷闷不乐,当那张留存多年的磁带,播放着妈妈的声音时,他关上门走向阳台,伴随着旋律唱起了妈妈唱过的歌,“看来我是想妈妈了。我原以为不会,可看来是我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妈妈,哪怕打通电话也好,毕竟是过生日,哪怕给妈妈打通电话也好,没地方打电话”。
原来,大人们也会想念远方的妈妈,父母也是父母的孩子啊!“。懂事的孩子,他们不撒娇,把痛苦和委屈藏在心里。可懂事的孩子, 也只是孩子而已,他们会哭,会闹,会疼....
亲情是彼此的关爱
阿泽是最晚搬到胡同里的,妈妈去世后他和爸爸来到这充满温馨和睦的双门洞。他从4、5岁时接触了围棋,无论爸爸如何阻止,他都能想方设法找到,也许一直在大人们之间长大,使得年少的样貌里有着一颗成熟的心;也许从那时起,他学会了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撒娇,发脾气,拒绝他人的索取。
从小失去妈妈的他,会在德善爸爸问起时情不自禁湿了眼眶,说着“我每天每天都想念我的妈妈”。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只会下棋,什么都不懂只会添乱的阿泽,实际上是一个温暖,看到家人时露出微笑的男孩,他知道爸爸在家一个人用冷水泡饭吃,他知道爸爸需要有个人来照顾,于是他对爸爸说:“我希望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这是爸爸的人生,我希望爸爸能幸福,只要爸爸能幸福,我怎么样都好。”
亲情大概是相互为彼此着想,希望对方幸福。不论什么事都不希望对方为难,深爱并且体谅对方。
而正焕呢,大多时候是波澜不惊地面孔,一双小眼睛,冷漠的表情,对一切都看似无所谓,但他在背后偷偷傻笑的样子却感动了无数观众(包括我)。当朋友善宇受欺负时,他立马站出来给别人一拳;不忍伤害妈妈不懂英文的自尊,他会悄悄在护照上写下韩文;听到妈妈深受更年期困扰,他马不停蹄从泗川赶回家。他用心筹备生日宴上的婚礼,为爸妈拍一张真正意义上的结婚照片,内心细腻温柔的正焕永远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正义善良,柔情似水。
亲情也许是那些说不出口却默默守护彼此心爱的人,它是一个温暖而神秘的存在。
我的性格有点像德善,有时不懂事的说:为什么你们对姐姐、弟弟那么好,却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他们有新衣服,我没有?有时又很懂事默默关心着生病的妈妈,累了为她捶捶腿,饿了为她煮碗面。其实无论是谁,在父母眼里都是心肝宝贝,他们像德善爸爸一样,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不懂得如何照顾孩子的心。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就是,在我们明白大人的无奈时,自己就已经是大人了。我很感谢这部剧,让我懂得在真正爱你的人面前,一切都不需要掩饰,而是大声说出“我爱你们,爸爸妈妈”,有时候一句体温的话语,能让彼此获得温暖,安定那就足够了。最后,以剧中的一句话结尾:“作为爸爸的女儿,和作为儿子,没能说一句暖心的话,没能陪你喝一杯酒,没能先拥抱你,没能说我爱你,还有,没明白爸那个称呼的重量,所以抱歉,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