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看见它们,还要想到它们【每天读书】

《帕洛马尔》之《无垠的草坪》

这片草坪在他住房的周围,它代表自然,却又不是自然物,而是人造的。帕洛马尔在拔除杂草,发现咋看好像只有几根杂草,却变成了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而且杂草与秀草盘根错节,帕洛马尔就想,为什么不能承认杂草也属于秀草之列,并把它们列入种植的种类?

他还想着计算草的数目,但很快就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而且永远也无法弄懂它们的数目。接着又把草坪看成是一个集合,包括两个子集,分别是种植的草和自生的草即杂草,而每一个子集里又有不同的子集,如此循环下去,各集合的关系又被打乱了………

帕洛马尔的思维跳跃很快,他说,我们所谓“看到的草坪”,只不过是我们的感觉器官不精确的、粗略的印象。重要的是不仅是看见它们,而且要想到它们;不仅是想到“草坪”,而且要想到三叶草那根茎和两片叶,想到黑麦草那剑状的略微弯曲的叶,以及马蹄金草那细嫩的伞房花序……

继而又想到整个宇宙。他说,“宇宙是规则的,有序的,或是混乱的、盲目的;宇宙可能是有限的,但是不可数的,他没有一定的边界,自身又包括了许多别的宇宙……”

而那所谓无垠的草坪,大概就是指草坪没有明确的边界,因为这里不长草是边沿,外边又长出几根草,又有一撮绿地,又有一溜稀稀拉拉的草地,那算不算是草坪呢?

这让我再次领略了帕洛马尔式的思维,从某一方面或某一点出发,像光线般向四周散射,却从不因遥远而模糊了方向,似乎每个方向都有它独自的方向,毫不相干,但最后总会将它们汇聚,衍生更深入地思考。

在帕洛马尔身上,(也是来自卡尔维诺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值得我学习。

人到中年,虽然还没有严重到危机重重,但也是压力山大。身兼数职不说,除了睡觉时间,好像所有时间都不属于自己,所有时间分别分配给工作和家庭,留给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从睡眠中挤出来,才有那么丁点。

至于观察和感受,若不阅读和写作了,也许终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大多数时候,正像帕洛马尔说的,所谓看到的,只不过是我们的感觉器官不精确的、粗略的印象。而且印象只停留在事物表面,忘记去思考,去质疑,去想象,一切变得索然无味。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

倘若不追求,谈何意义呢?有了追求,就努力吧。剩下的交给命运。

想想王勃在仕途坎坷时,依然能写出豪情壮语勉励自己,“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人生漫漫长路,铭记于心吧,总有用到的时候。

不管怎样,用心用力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事,不仅看见它们,还要想到它们。即使不能实现,也无悔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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