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生活小说《错念》1
深秋的挪威有点美,金黄的叶子层层叠叠散漫在大地上,一阵风吹过,翩翩起舞。夕阳西下,阳光洒落在枝头,好想将这样的时光留住,和心爱的人漫步在挪威的森林,任由风吹过,阳光洒照。
这是一个洒脱自在的周末,Helen的儿子Jason和他的爸爸乘坐游轮到哥本哈根度过周末,Helen独享这样的时光,躺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一本书,一杯咖啡,一曲音乐。
自从和前夫离婚以后,Helen就这样一个人带着Jason一起生活,三年多了,她发现单亲妈妈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反而活得更加明白,更加充实,也更加庆幸自己果断地结束了那段无法承受的婚姻。
突然一声哭喊,打破了这个宁静的下午,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嘶吼,还有孩子绝望的哭喊,Helen站起身来,她确认这是邻居家小孩的哭喊,因为以前小孩也哭过,她想从阳台上看个究竟,但一无所获,孩子的喊叫依然在继续,嘶吼也还在继续,什么都听不懂,唯有叫声中的“爸爸”二字真真切切,这种绝望,这种求饶的语气Helen再熟悉不过!
自己的Jason曾经这样喊叫过,她无法忍受,她选择了离婚,而对于邻居的小孩,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呼喊,她心里太清楚隔壁发生着什么!暴力!暴力!绝对是暴力!她内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边迅速的跑下楼,一边拨打警局的电话。
跑到邻居门口,她正准备去按门铃,突然放下自己的手,转身绕过半封闭的共享停车库,走到邻居家的后花园,孩子的哭声更加真切,还能听到拍打的声音,她的猜测没有错,她飞快地走到后门,通过玻璃门,看了进去。
她惊呆了!邻居也惊呆了!
邻居是一家中国人,三口之家,平时也没有什么往来,Helen通过信箱上的名字知道这家中国人的丈夫叫做 Jian Zhang ,女主人叫做Hui Yu,Helen还知道这家丈夫似乎经常不在家,多少次只看见妈妈和孩子在阳台上吃晚餐,多少个周末只有妈妈带孩子出去玩,也有很多次看着丈夫托着行李箱回家。
于慧先是一惊,然后赶紧跑了过来,打开门,用蹩脚的英语不停地说 sorry,sorry,张譾在发现邻居的那一刻,放下了刚才拍打儿子的手,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跟着走过来说:没事没事。
Helen愤怒的表情写在脸上,她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到了孩子的身边,蹲下身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孩子还在伤心,抽咽,恐怕还有疼痛。
“来,妈妈抱抱!”于慧走了过来,接过Helen,伸手抱住自己的儿子张星。
“你们不能这么打孩子!不能!”Helen想要把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门铃响了!于慧去开门,透过窗户,她看见穿着警服的两名警察,心里紧张极了,手有些发抖。
Helen 看见警察到来,心里舒了一口气,上前和警察解释,刚才是自己报的警。
一名警察向张譾和于慧说明来的缘由,并说明要对他们进行调查询问。
于慧更加紧张了,手心里直冒汗,只看见一名警察带着张譾上楼,而另一名警察示意自己和孩子还有邻居坐在沙发上。
警察和Helen简单对话后,就让Helen离开了。此刻于慧抱着孩子面对警察的询问,脑子里一片空白,几轮问话以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张譾被另一名警察带到二楼后,也开始了正式的问话,张譾如实作答,作为一名公司的中层干部,他深知诚实的意义。
不需要辩驳,他确实打了孩子。
而且被邻居看到,承认呗,也没什么。张譾在被警察问到是否刚才打了孩子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打了孩子,他希望自己的诚实可以换得警察的原谅。
警察大概询问了张譾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后就告诉张譾,请保持等待状态,不允许到处走动,并且起身的时候问张剑:你知道在挪威打小孩是犯法的吗?
张譾点头示意。
两名警察征求于慧的意见,是否可以检查一下孩子的身体。
于慧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明白事实无可辩驳,当孩子臀部的手掌印愕然醒目时,于慧有些惊讶,心里暗暗地责骂张譾:怎么下手这么重。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大概表示非常地失望。
两名警察走出客厅,来到后院,于慧从玻璃窗户里看见两位警察交流了一番,看见高个的警察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她心里只犯嘀咕,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又来了两个人,于慧没有听清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也没有和自己多做交流,只是把孩子带到一边也做了一些询问。
于慧脑子乱哄哄的。
一名警察把张譾带了下来,然后让他也坐在了沙发上。
两名警察和后来的两个人转过身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张譾搂住坐在身边的于慧,轻声地说:没事。
“还没事?警察都来了!刚才问我你是不是打小孩了,我说确实打了!你自己承认了吧?”
“都被邻居看到了,我肯定承认了。”
“他们刚才检查星星的屁股了!你下手怎么这么重!”
“谁让他倔的!”
“还嘴硬,你看现在怎么办?”
“等吧,估计他们在讨论方案。”
“非常抱歉!我们现在必须把你的老公带走!因为我们认为他有可能继续殴打你的孩子!”
高个警察转过身非常严肃的宣布!
张譾傻了!但面对警察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怎么要被带走?”张譾心里犯嘀咕,这是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