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娜,23岁大学毕业后在家闲置一年的啃老族,每天被父母念叨的耳朵早就起了茧子,像她这种无业游民在他们这个小镇上早已成了反面典型,偶尔在小区遛弯的时候隐约能听到邻居大爷大妈的叹气,“哎,年纪轻轻的真是。”这口气怎么这么不吉利呢。
现在这个大环境找工作真是难,她上个月投的几千份简历只接到了寥寥无几的个面试电话,还都是什么客服,销售,更有甚者还有找她去做保洁的,现在的大学生真是悲催,连个被社会毒打的机会都很难拥有。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大环境,她读的这个学校和专业太冷门,对口的工作也实在是少,中草药,玲娜报志愿的时候原本想当个老中医,后来上大学之后发现学的专业和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妥妥的种了四年草。
本来找不到工作这事就够让人焦虑的,外加她父母每天的长篇大论,刚才吃饭的时候妈妈又对她说教了一通,什么隔壁的谁谁考上了镇上的公务员,亲戚家的谁谁在省城混的风生水起,谁谁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是那套亘古不变的嗑,烦的她只吃了几口就跑了出来,这生活真是令人窒息。
玲娜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河边,驻足望去,远处的夕阳正在一点点的下沉,河水被映的熠熠发光,衬着河边的绿树将小镇的惬意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赶上她心情好的时候绝对是要作诗一首的,可现在她只有心塞没有闲情逸致。
这时她想起了她那个若有若无的男朋友,大学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两年多,毕业后两人在省城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虽然还没有明确的分手但最近联系的越来越少,她已经一周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了,玲娜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拨通了那个置顶电话。
铃响五声,“喂!”那边的语气平淡,毫无生气。 “浩翔,你,你干嘛呢?” “没干嘛啊,怎么了。”
“找工作怎么这么难啊,能像你一样家里能帮忙该多好。”说着玲娜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电话那头的一阵沉默让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娜娜,我们分手吧,我们现在也不在一个城市,没办法在一起了,家里刚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子。”
听到浩翔的这些话,玲娜感觉头瞬间裂成了两半,虽然这些天的断联已经让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得到确认的那一刻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玲娜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放他走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挽留吗,她并不想去他的城市,而他也不可能来这个小镇发展。 “
那正好,我也找了新男友了,刚想跟你说,再见吧。”玲娜立即挂了电话,眼泪奔涌而出,眼前一片模糊,虽然两人的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厚,但也确实在最纯真的年纪陪伴了彼此。
她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德行,不白,不富,不美,还没啥女人味,性格直,间歇性社恐或者社牛,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呢。
真难啊,职场未曾开始又赶上情场失意,不好的事接二连三的袭来,她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了。
她站起身,缓步的走向河边,边走边抬手擦着眼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神采。
旁边钓鱼的大爷眼瞅着她往河里走去,吓得赶紧放下了鱼竿向她跑来,“唉,小姑娘,你要干嘛啊,可别想不开啊,大好的青春灿烂的前程,人生道路千万条,条条大路通地府,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急于这一时啊。”说着就上去拉她。
玲娜听到大爷的喊声回了回神,这大爷是想让他跳还是不想让她跳啊,其实她就是想下来走走,没有什么跳河的想法,再怎么说她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没必要为了这点事想不开,还有多少好剧没看多少小说没读呢,而且她可是从小立志要做镇上首富的人啊,伟大的梦想连个皮毛都没挨到呢怎么可能撒手人寰,这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不是,大爷,那个......”玲娜刚要解释,胳膊就被大爷扭住了,一阵拉扯之后不知是大爷用的哪个巧劲竟然把她带到了河里,还甩的挺远,足足有三米多。
玲娜根本就不具备游泳这项技能,掉进河里之后原本想着河水应该没多深,扑腾几下肯定就回去了,但下来之后发现河底竟然这么深,脚根本触不到底,而且身体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吸住了一般,不断地把她往河里拉,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越陷越深,真是奇怪。
她喊了几声“救命”也没听到任何的回应,没一会儿她就完全浸没入了河中。
玲娜嘴里呛了好多水,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逐渐模糊,这一切都太让人匪夷所思,如果就这么挂了的话也未免太冤了,这算自杀的还是被谋杀的,那个大爷他......他真是我亲大爷,明天她肯定能上镇上晚报的头版头条,大学毕业生林XX因找不到工作被男友抛弃而投湖自尽,我才不是自尽!
此时她眼前的画面在不断地变更,在经历了一阵模模糊糊之后逐清朗了起来,景色美的不像话,小桥流水人家,白墙青瓦,清风拂柳,一派江南的春意风光,难道人死之后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这环境果然是具备我华夏特色的极乐净土,还没等她欣赏够这美景,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玲娜感觉头痛欲裂,她用手按了按头,发现额头上放了个帕子,冰冰凉的,身上盖了个麻布面的被子,虽然破旧还带着几个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还有一种清新的味道,此刻她正躺在一个不大的木塌上,榻边挂着一层纱帘,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扑面而来。
“少爷,你醒啦。”一名少女掀开了帘子,朝玲娜喊道,少女估摸有个十二三岁左右的样子,头上扎了两个可爱的发髻,肥嘟嘟的小脸圆圆的眼睛,笑的灿烂如花。
玲娜整个呆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她已经死了吗还是什么,拍戏?少女伸手摸了摸玲娜的头,“太好了,已经不烫了。”
少女开心的说道。 玲娜半天说不出来话,脑子已经宕机,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缘由来解释眼前的状况,“你刚才叫我什么?少爷?”
“是啊少爷,我不是一直这么叫你吗?”少女答道,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边说边帮她掖被子。
玲娜越想越奇怪,眼睛撇到了自己的手,怎么感觉手变小了一些,又看了一眼被子下的身体,不对,矮了好多,之前腿没这么短啊,“我的大长腿呢?”
“什么大长腿?少爷你是不是烧迷糊了,你发烧的这几天夫人都快急坏了,不断地问我你好些了没。”少女不断地说着,玲娜只感觉非常的不真实。
“这是哪?还有我叫什么?你叫什么?”玲娜抓住了少女的手臂问道。
“这是苏家外宅啊,你叫苏瑜,我是菖蒲啊,你们家的丫头。”
“丫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丫头?”玲娜更迷茫了,听菖蒲这话她好像已经不是她了,这穿着,这打扮,这摆设,还有这丫头,难道她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