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考最后一科的落幕,网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各科的真题及答案。课间闲得慌在刷微博的我偶然看到了数学真题,竟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笔。可能是一种习惯吧,不,更确切的说,是心里的那份执念。对于喜欢的城市的执念,对于梦想的执念,都让我抑制不住的想要重回高考的考场。距离2017年的高考,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这个想法,依然停留在脑海里无法抹去,每当夜深人静,那种念而不得的不甘就会像怪兽一样吞噬敏感的神经。是谁说的,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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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去年高考前一天,我们去看考场,因为我们那边文理科考场不一样,而我作为一个文科生,必须去临近的一所学校考,那所学校,不能说很差,但没有我们学校好是肯定的。这个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一所学校师资生源不好,在高考考场的布置上竟也是如此的随便。我看到我座位,桌子上杂七杂八的写着看不清的字,椅子几乎跟桌子一样高,关键是听力试音的时候,竟是斯斯的杂音,就像是,知了出来鸣叫的声音,试着跟老师沟通无果,心里就像憋着一块大石头,回到学校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这也为我之后会来到这里埋下了一个伏笔。至于高考那两天是怎么过去的,已经不太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英语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像是老天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
高考结束,就是等待出成绩了,那段时间,可是说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时期了。爷爷跟舅舅每天都在问我估分多少?我其实自己心里大概有个谱,但我不敢说,我还抱有幻想,我还幻想着改卷的老师能够忽略我没有写完的语文作文,我还幻想着老师看不到我连平均数都没求出来的数学大题,我还幻想着老师能够在文综大题上给我多一点点的分数,哪怕我几乎没有踩到答案点。每一天,积极的时候,我就这样幻想着,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就会想着,等高考成绩出来,我是要躲到哪里去,这世界,有哪个角落,是我能呆的地方,甚至很绝望的时候,就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发呆,想着天堂里会不会有太阳能照耀到的地方。是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得了轻微的抑郁症。
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每一年高考结束后自杀的人那么多,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都无法理解那种绝望,你拼尽了全力,想通过高考这座独木桥去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就是想要跳出“穷人”圈子,最终竟是败给了那四张考卷,那艰难的九个小时还是没能带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而你也知道,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试问这时,你还能泰然处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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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段时间也在焦急的等待分数之中平安度过了。出分数那天,爷爷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输入准考证号,屏幕中跳出分数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闭着眼睛不敢看那数字,尽管心里也知道,离自己理想中的分数,肯定差的很远。果然,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眼就对上了爷爷略显失望的眼睛。他说:“考得不理想,但也没那么糟糕。”我望向电脑屏幕,是还好,至少过了一本线了。但这样的分数,我能去哪呢?
我的心里很纠结,那两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也不敢去,那些“关心”我的七大姑八大婆来了,我也不开门。我生活的地方,是个小农村,谁都知道,出去后会发生什么。打着替你着想的旗号,跟你说你以前成绩有多好,看似是吹捧,其实就是变相讽刺你只会死读书,一遇到大型考试就不行。这些,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但对当时的我来讲,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值得庆幸的是,我有一个懂我的爸爸妈妈,我永远也忘不了爸爸说:“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不管怎样,你要好好珍惜它,你的路,你自己选。”于是,我选择了这里,一个不那么发达的中西部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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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我才发现,一切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学校是还可以,但是我对于这所城市,真的是毫无感觉,甚至于说到了有点厌恶的地步了。我知道,其实这里本身并没有错,错就错在,我的心里藏着一座城,那座城是陪伴我度过高三那段黑暗的时光的力量,而这里,却恰好成为了我的归属地。我知道,这是老天的另一种安排,不管高考后去向哪,都只是为了让你遇到该遇到的那些人。只是啊,每当午夜梦回时,总会梦到自己去到了那座心心念念的城市,然后醒来后发现不是,心情的低落更是无人能理解。想起高三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踏着微微亮的晨曦进教室,背单词,背古诗,上课,整理笔记,晚自习下课后就着微弱的台灯灯光刷着一道又一道题,等到反应过来差不多该回去了,看到的却是寝室楼紧闭着的门,宿管阿姨看到我们是既无奈又心疼。
但那时的我们有梦想啊,我们想要那个金光闪闪的未来,怎么舍得就那么放弃。
虽然回过头来看,当初信誓旦旦的未来,似乎都与现在的自己无关了。
还是很感谢那个纠结,不敢出门的自己,回想起来,是那样的经历,逼迫着自己去寻找更好的自己。感谢高考,让我来到了不那么喜欢的城市,遇上了一群那么可爱的人。
村上春树有句话是:“世上有一种可以挽回和不可挽回的事,而时间经过就是不可挽回的事。”也许,高考带给我的不是最好的,但时间已经经过了一年,我经历的,必定是上天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