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曾经爱过一本书?你有没有曾经爱上一个故事?你有没有因为一个故事而爱上一座城?你有没有不经意间便将她印刻在内心深处一年、两年甚至很多年?
尽管这是一本没有名气的普通小说,尽管日后看来通篇文笔稚嫩青涩,可是只因为她是你第一部为之心动的小说,只因为她就那么恰好地遗落在你美好的花季里。
所以,你总是要忍不住对她一品再品,忍不住一遍遍地回味却仍觉唇齿留香。
素胚勾勒的青花瓷瓶
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在江南水墨的绝世晕染里
重重迷雾散去之后
是否还有着一颗淡然的心?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
在等你
能留住你如含苞待放般嫣然一笑的
会是烟柳长堤边的刻意招惹
还是薄雾春山间的曼妙琴音……
故事发生在大明王朝明成祖朱棣时期的烟雨江南。
一切都围绕着一只众人争夺的青花瓷瓶。
一切都开始于一个流浪天涯的少女。
那时,少女独自立在烟柳长堤之畔,她天青色的倩影伴着她的迷惘与惆怅,整个人几乎要融进那幅水墨山水之中。
当一切似乎要永远寂然下去时,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头惊扰了少女的冥思,她恼怒地回身,却是一个嬉皮笑脸的酸腐秀才。
那秀才不但没有半点唐突佳人的羞耻心,竟然还油嘴滑舌:“姑……姑娘果然貌如天仙。”俨然一个登徒子。
秀才的招惹看似鲁莽,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进入女子的生命中的方式。此刻起,秀才注定了与这青衫女子的一生纠缠,注定了这他再难放下这个孤独到让他心疼的姑娘。
后来,秀才在姑娘眼里成了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能遇到他,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那秀才还颇为无赖地求姑娘保护他,供他吃住。
秀才所有的表现无不在姑娘的眼中被打上了无能又无赖的烙印,可是偏偏这一路走来姑娘都不曾嫌弃他,反而越来越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越来越不自觉地关心他。
个中缘由怕是连姑娘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可是秀才自己却心知肚明。
其实,秀才又何止一个普通的秀才那么简单呢?
从他以莽撞的方式闯入姑娘的生命,到后来一路死皮赖脸地跟随,再到后来,无论是与锦衣卫、东厂还是与红衣教的周旋。
秀才用他超人的才智与气魄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然而他做这些要的不是权势富贵,他只要让姑娘脱离这场纷争,他只要他的姑娘开心平安就好,其他的皆与他无关。
能不动声色把所有权势玩弄却又能孑然一身,视权贵如浮云的秀才,又岂是区区庸碌之辈?
揭下面具的秀才拥有的是谁也无法抵挡的耀眼光芒,他是江南第一才子,他的墨宝令众人甘心以传家宝来交换,他拥有绝世的容颜倾倒无数少女的心,他拥有深不可测的武功修为,最后连红衣教教主也被他的表象蒙蔽栽倒在他的手上……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完美出众的男子,在那个青衫姑娘面前却永远甘心做一个护花使者。
有一次,姑娘在一座深山中与一个白衣男子因为琴音结识,且互相引为知己,更令江南第一大才子难过的是,他的姑娘因为那个白衣男子而红了俏脸。
至此,别扭的他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会弹琴,甚至说自己不喜欢弹琴。直到两年后,他为了救她而用自己绝世的琴音击败了那个白衣男子,他才愿意承认,他会弹琴,而且弹得比谁都好。
谁又曾知道,令世人仰慕的大才子有时候为了他的姑娘也会有孩子似的小脾气和小心思呢?他也有吃醋的时候呢!
吃醋只是他的一点小别扭,原则问题上他永远是大方的。他曾经也想过,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个白衣男子,同他在一起才能让她幸福,那他就放她去追寻她的幸福。至于他,就悄悄离去,从此消失在她的记忆中吧。
所幸,白衣男子只是她生命中的惊鸿一瞥,真正驻进她心底的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给她保护和快乐的秀才才子。
许是因了前世的纠缠,或者今生难解的爱意。他总是舍不下她,恨不得把她捧到手心去呵护。即便是在最深重的灾难降临之时,他仍然要将她狠狠地推出去,不愿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无论是家族支离破碎,还是姑娘对他的误解和怨恨,还是他每日在召狱中受的千百遍酷刑,他通通独自承受。
彼时,他的青衫姑娘正在郑和下西洋的大船上漂泊,而他只能在狱中受尽千百遍折磨之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当他梦见姑娘在海上大喊“我恨你”的时候,他只能苦笑一声,喃喃谓叹:“等你回来,我大概也已是一抔黄土了。”
不幸中的万幸,两年后,他因为那个神秘的青花瓷瓶被红衣教偷梁换柱救了出去,他的姑娘也回到了这阔别已久的烟雨江南。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他虽一身创伤,却终究保住了性命。她的姑娘虽一直有那位白衣公子的两年相伴,却仍然对他矢志不渝。
一切灾难都已经过去,一切纷争都已烟消云散。最后的,不过是那个神秘青花瓷瓶里埋藏的秘密。
原来,这个引得万人争抢的青花瓷瓶是传说中一对有情人以命相祭而成,他们约定,来生定然要以胸前的一颗朱砂痣相认。
秀才的朋友都说,秀才胸前就有一颗朱砂痣。
新婚之夜,红烛高燃,她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白皙的胸前,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印刻其间。
原来,这被流传千年的青花瓷瓶里隐藏的,是一段纠缠的爱情,是一个至死不渝的约定,是一个不朽不灭的执念。
是谁还在如墨的江南烟雨中喃喃吟唱:窗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