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领证去不?"
"。。。。。。。。。。。。"
"怎么?还没和别人睡够?以后你睡我就行了。"
"不是,我是觉得今天就挺合适。"
(一)
木子昨天大半夜丢出一张结婚证,炸开了我半个朋友圈。一群狐朋狗友用"卧槽!"排成了队列,一堆心有不甘的少年到我这打听消息,我愣了老半天,看着照片中的她,笑得和傻逼一样。
木子是我身边典型的坏姑娘,这个词绝对不是反语修饰。她抽烟喝酒打牌遇到喜欢的男人二话不说先睡了再聊。我经常调侃她,吃喝嫖赌毒,我看你只有最后一样不沾。她会一本正经地反驳我,不,我从不叫鸭,我只睡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的人生格言是:唯美食与帅哥不可辜负。
(二)
木子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豁得开的,她的前男友,一个看起来文静儒雅地艺(xiao)术(bai)家(lian),就是她灌翻拖上床死不要脸追来的。
恋爱后,木子学着洗衣做饭,跑遍了她曾经最厌恶的菜市场;恋爱后,木子不再睡懒觉,每天跑几条街给他买回早餐,春夏秋冬,从未改变。哦不对,还是有改变的,如果这位前男友大人吃腻了某条街的,木子会换一条。
爱情中一方更在乎一些是常有的事,只是一个太过死心,一个太过从容,这样的感情,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味了。
2016年3月13号晚上,木子像个鬼一样的敲开了我家的门,她倚在我家门框边,眼神空洞得几乎没有生气,脸上还划了一长条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渗。
我想自己记得这么清楚,基于我本能地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想去死。理智告诉我必须马上把她拉近卧室,拦着她干出什么疯狂的事,万一没拦住,我得告诉警察叔叔最后见到她的时间。
好像很好笑,但是这么多年朋友,那是我当时脑袋里全部的想法。
木子在我的卧室地板上坐着,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几分钟,她手机震动了几下,我凑过去,是她前男友大人的微信。
“对不起,我以为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也不在意这些的。”
木子全身止不住地发抖,我知道她从来不哭。她就坐在地板上抱住自己,一下一下地练习着呼吸。
你这样的女人?什么叫你这样的女人?我脑袋也有点懵逼,瞬间觉得自己的暴脾气也被点燃了。
“靠!什么事?出轨了?”
“你脸怎么回事?别他妈告诉我被打的!”
“妈的你不至于吧,走吧!叫人,抄家伙,打残了算我的!”
“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
“…………”
过了很久,木子抬起头,很努力地想对我笑一笑,“脸是我不小心划伤的。他几个朋友来家里玩,说今晚上换女朋友试试,他也觉得这样不错。”
朋友?换女朋友?试试?原谅我孤陋寡闻,这种AV里的变态人渣,生活中还是头次遇见只活的。以至于我现在敲下这些字的时候,还能清楚地感到愤怒和恶心。
(三)
木子消失了大半年,连我也很少联系。她走的时候告诉我,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怀疑过人生,每夜每夜都在想,什么叫做,你这样的女人?即便从未将自己归入好姑娘行列,但也没觉得做过什么坏事,值得被这样侮辱。
对,侮辱,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旁观者或许能劝慰,这样的人渣,早点认清是好事情。只是针没扎在自己身上,我们是永远都感受不到那到底有多疼的。
(四)
再见到木子,就是今年春节了。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拍着胸脯说,“放心姐们儿,老娘已经满血复活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下我未来老公……”
我略微茫然,原以为没个三五年,她怕是回不了魂了,结果才大半年,又牵回一个。我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开始更加随意而疯狂地谈恋爱。
只是万万没想到,我还没回过神,木子这未来老公,就转了正。
木子给我看了许多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木子的笑容,从最开始的礼貌式微笑,到有了些温度的轻笑,再到结婚照里的二货式大笑,我终于相信,我最亲爱的木子,真的是遇到了她要嫁的那个人。
他们的求婚仪式,只有几句话:
"明天领证去不?"
"。。。。。。。。。。。。"
"怎么?还没和别人睡够?以后你睡我就行了。"
"不是,我是觉得今天就挺合适。"
我发誓这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求婚,只是猥琐中,居然还有点浪漫。
(五)
爱情最好还是旗鼓相当吧,你懂我的狂放后的孤独脆弱,我懂你微笑下的放荡不羁。
我见过很多直男(并不是说那种直男癌神经病),他们主流的观点的是,你可以不赚钱养家但以后家里我做主没问题吧?你可以不貌美如花但我需要你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男人不过分吧?当然这是个人观念问题,我并不是要对男权女权问题发表意见。
只是一个男人,要有多少的自信和爱意,才可以坦然地对自己的女人说,我不care你以前谈过多少次恋爱,睡过多少男人,以后,只有我一个就行了。当然,我相信以后,也肯定只有我一个了。
妈的,这才是拽炸天了好么?
看着木子小姐,我总算觉得,只管做好自己吧。哪怕从不符合世俗中“好”的定义,也绝不代表就比别人少了些幸福的资格。爱情这种没有教科书的东西,遇对了人,所有的伤,都可以愈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