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持续有节奏的撞击声。我知道孩子醒了,又在乐此不疲的开关橱柜的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迅速从儿童游戏帐篷里钻出来,套了件衣服开门出去。砸橱柜门的小人儿听到响动扭头看到我,跌跌撞撞朝我跑来。我一把接住蹒跚学步的他,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母亲说道:“又这么早就醒了啊,昨天夜里他睡得都不踏实,嗯嗯叽叽的,你再去睡会吧。”母亲轻轻从我手里接过孩子说到:“我不困,你快去准备早饭吧,一会还得上班。”
对母亲我一直是愧疚的,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了我远离故土,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我带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就算身体不舒服也自己忍着。我知道母亲是不想我担心,可越这样我心里的愧疚就越多。当初我不顾父母反对,远嫁千里之外,信誓旦旦保证只要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年少时的想法总是很简单,有情饮水饱。
“发什么呆,豆浆好了”母亲的声音打断了我,回头看了看卧室的门,听着房里传来的鼾声。快速拿出碗分好破壁机里的豆浆,心里不禁想到:“呵呵,什么狗屁爱情都能消磨在婚姻的琐碎里。”
有时候你都比不过一部手机,手机可以天天捧在手心里,而你只是欲望的出口。我不知道多少人的婚姻死在了彼此的忽视里,也不是没努力挽回过,可当你所有的努力都像天上的云彩,看着是美的,可其实最终不过是泡影罢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记得了,每次的交谈最后都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闹过、哭过、疯狂的折磨过,最后就真的累了,想歇一歇了。我不会再为了你不去工作和你大吵大闹,不会再为了你不带孩子而喋喋不休,也不会再为了你的家人薄待我而伤心落泪。
我开始学着收起自己的坏脾气,不和你吵不和你闹,每天学着做好自己,学着当好母亲做好女儿。我学着每天早起做饭,学着去忽略你的存在,学着想明白一些问题。慢慢的似乎也真的有了一点感悟——所有的沉默都是因为不想再爱了吧!爱你的人不需要你耳提面命;而装睡的人你永远也叫不醒。
“快去叫他起来吃饭吧。”
“不用了,他昨晚没休息好,让他再睡一会。”
你看,我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坏脾气,学着不动声色的和母亲说着善意的谎言。
“妈,我抱着老二,你赶紧吃饭”
“不用,你赶紧看看老大吃完早饭了吗?别迟到了。”
“哦,那我去送孩子,然后就去上班了。”
“好的”
出门的时候我又看了看紧闭的白色卧室门,里面的鼾声已经停了,我心想睡得真香啊。
“妈妈,快走啦,要迟到了。”
“哦,好的。宝贝”
“妈妈,我们要轻轻关门哦!别吵醒爸爸了”
“嗯,宝贝真棒。”
关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