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一个人成长的痕迹都会深深镌刻在一个人的骨子里。或好或坏,逃避不掉。
从小,姐姐就很淘气,在90年代就已经是身后跟随着许多小屁孩的孩子王,上房、爬树、村里人去世当天上午放在坟头的花圈,下午就能让她们一路人马抬回来,这个存放的地点就是我的家里,不知从哪听说,摸了死人花圈上的“奠”字就会很快死掉,直到后来上了学,才知道这个字念“dian”,会死掉可能也是哪个孩子胆小,用来吓人的手段罢了。
也是由此,姐姐很早就辍了学,辍学的原因是她心思完全不在做学问上。二、三年级时,每天按时去上学,却被老师告知很久没去到学校了,家里人找了很多地方,最后在邻居家的麦堆里发现了她,身上大汗淋漓,就算如此,也是要逃课。当然,这不是辍学的原因,听妈妈说是因为,姐姐不断将课本扔到河里,再怎么打骂也是没用了,就这样,断了自己的学问路。
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在农村,是不能吃白食的,家里有劳动力就要去劳动,所以清净的日子没几天,姐姐就被家里人拉去干农活,13岁,顶着烈日去田里拔草,栽葱,摘棉花,批棒子,没有做不了的,也是由此,妈妈每次提起这些事就觉得对姐姐充满了亏欠,觉得那些苦,本不该一个13岁的孩子去承受的。这种愧疚已经渗入到了骨子里,对后来发生的很多事也埋下了雷区。
那时候我还在小学,学校在5公里外的镇上,每天早上5点多钟起床,7点赶到学校。夏天,中间多出来的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也为我们创造了回家的机会,烈日当空,回家抓紧一切时间划拉两口饭菜,就急急忙忙冲回学校做中午作业。6年的骑车生涯,皮肤被晒得黑漆漆,后来无论怎么护理也都没能变白。那时,可能是因为自己每天也是忙糟糟的,更可能是对家里“安排”的无力反抗,对姐姐的遭遇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习惯了服从并听从,连精神都麻木了。那时候年龄小,不知道上学会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辍学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总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一天天的往前发展。
亲戚说“要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以后会变成你姐那样,上学才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