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面纱》的女主凯蒂盛怒之下对丈夫说:“如果一个男人不具备让女人爱他的必要条件,那是他的错,怪不得她。”
真的是这样吗?
《面纱》的故事情节其实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在讲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并娶了她之后的故事。
但毛姆凭借自己对人性的深刻认识,用大量精准、直白的对话,以及对主角内心活动的细节描写,让简单的故事变得深刻而耐人寻味。
在这本书的扉页,作者写了一句话:那描画的面纱,芸芸众生称之为生活。
毛姆在这个男女主人公的故事里,从人性的角度带我们穿山越岭,为我们揭开面纱,引发思考:当老婆爱不上丈夫,作为丈夫是否为此负责任?
或许,这个问题要追溯到婚前。
如此,便引发新的思考:你深爱的人并不爱你,你要如何自处?
02
伦敦少女凯蒂,草率嫁给了细菌学家沃尔特,一个爱她但她不爱的男人。
婚后沃尔特待她极好,但她一点都不爱他,觉得他木讷寡言又无趣。
凯蒂出轨,偷情时被丈夫发现,丈夫提出2条路给凯蒂选择:要么他起诉凯蒂和情人汤森婚内出轨,要么凯蒂随他去霍乱肆虐的中国湄潭府。
情人放弃凯蒂,她无奈,随丈夫去了湄潭府。
两人共患难,重新认识彼此,也重新认识自己,掀开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面纱。但至始至终,凯蒂都没有爱上自己的丈夫。
沃尔特不幸染上霍乱去世了,临死之际,凯蒂希望能得到丈夫的原谅,但沃尔特只说了一句:“死的却是狗”。
最终,凯蒂带着腹中不知生父是谁的孩子,返回了伦敦。
03
沃尔特无疑是深爱凯蒂的。
他对妻子异常体贴,也很在意她是否安逸。只要她稍稍表达出某种愿望,他便立刻帮她实现,经常送她小礼物,他像一个绅士一样爱护自己的妻子。
然而,婚后两年,沃尔特努力过,卑微过,挣扎过,却依然无法让自己的妻子爱上他。
沃尔特喜欢读书、逛画廊,而凯蒂喜欢交际场,一个博学寡言,一个庸俗喜欢奉承,但沃尔特尽力迁就凯蒂。
即便他知道凯蒂并不爱自己,即便他知道凯蒂有很多的不完美,但他义无反顾娶了她。
爱情和婚姻的模样有千百种,且不论沃尔特在爱情和婚姻里这样行事是否正确,但起码,沃尔特的确是个好人,好男人,他也在努力做个好丈夫。
可是,爱情和婚姻是世间最没道理可言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你“好”,就额外的眷顾你,并不会因为你努力了,就会让你得偿所愿。
04
凯蒂出轨,沃尔特发现后,曾对凯蒂讲了这样的话: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已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一个丈夫的权利,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恩惠。”
无论爱与被爱,都应该是平等的,但是沃尔特却爱凯蒂爱到一个地步,爱妻子本来是丈夫的权利,这在沃尔特眼里却成了妻子给他的恩惠,允许他爱她。
沃尔特有多爱凯蒂,凯蒂便有多么不爱沃尔特。
瓦尔特满心的爱在凯蒂看来只是恶心,正如书中所写:“一个人由于爱你而遭到你的鄙视。”
当我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很难过的,更是心疼沃尔特。
爱,会让人卑微!
爱,会让人失了理智、失了尊严!
爱,会让人明知是坑,还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05
凯蒂起初被沃尔特的亲切善良所打动,为他的激情而吃惊并欣喜,她一时冲动接受了沃尔特。但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更是要建立在彼此欣赏,彼此爱慕的基础上。
凯蒂不爱沃尔特,即便沃尔特有千般好,凯蒂也是看不见的。他闪闪发光的人性光芒在凯蒂那里毫无用处。
即便两人同患难,同成长,却依然无法相爱。
当我读到沃尔特的那句“死的却是狗”,心中万分悲凉。
爱错了人,却不能及时止损,便是人生的一场灾难,你竭尽全力依然落得被重伤的结果。
“死的却是狗”这句话出自戈德•史密斯书写的诗歌《挽歌》:一个好心人在城里领养了一只狗。起初人和狗相处融洽,但是有一天二者结下怨仇,狗发了疯将人咬伤。大家都预料被咬的人将会死去,但人活了下来,最终死去的却是狗。
起初沃尔特是好心人,凯蒂是狗。他包容她的一切不美好,给她全部的爱。
但随着凯蒂出轨,沃尔特希望凯蒂受折磨,希望带着凯蒂一起去死。他们的身份开始慢慢转换。
在霍乱之地,凯蒂完成了自我成长,虽然她依然无法爱上自己的丈夫。
此时,丈夫是狗,而凯蒂是好心人。沃尔特临死之际,凯特真心实意的希望得到丈夫的原谅。
这时候,沃尔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折磨凯蒂的那条疯狗,所以他才说出那句“死的却是狗”。
爱里的不平等,比死亡更顽固。
06
你深爱的人并不爱你,你要如何自处?
你的婚内配偶无法爱上你,你是否要为此负责?
我想,这是一个开放式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但毛姆在书中的一段话,或许可以作为解答:
“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欣赏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黑洞,呼呼地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愿我们都能得到此生挚爱,若不能,也都坦然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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