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阿鹏和金花领证的日子。
阿鹏和金花在一起6年了。从青涩的校园恋情开始,经历了大学异地的考验,又走进职场,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期间也曾因为异地得不到陪伴和情绪价值闹过分手,毕业后又因为两人工作地更是频繁吵架,一度闹僵,但没过几天俩人又都受不了没有彼此,又和好了,并且就在这样断断续续的吵架中见了父母、订了婚、敲定了结婚的日子。
虽然俩人都觉得恍惚不真实但又觉得顺理成章,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前一天晚上,金花去和闺蜜们吃火锅,喝了点小酒,边喝边骂骂咧咧,说着一路走来异地的委屈,阿鹏有时候的大男子主义和不注重细节,越说越气,完全忘了她第二天就要跟阿鹏领证了。几杯酒下肚加上情绪作祟,金花醉倒在酒桌上,闺蜜们只好把醉的一塌糊涂的金花送回金花的小房子。
其实金花酒量不错,但那天确实醉的太快,一沾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恍惚间,金花到了民政局门口,一袭白裙非常仙气,还别上了大一俩人出游时阿鹏给她买的头纱。那天阿鹏非要买,还说一定会让金花穿上最美的婚纱,金花记住了,所以将那条头纱一直留到现在。
阿鹏来了,一改平日的休闲邋遢,穿着洁白有型的衬衫,扎着红色的领带,外面的西装烫的平整,头发梳了上去,似乎还抹了定型水,光溜的。
金花有些欣喜,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意气风发的阿鹏了,她似乎又心动了。
阿鹏小跑而来,边跑边挥手:“金花,我来了。”
金花也向阿鹏奔去,就跟他们第一次拥抱一样,张开双臂奔赴对方。
在拥抱到阿鹏的那一刻,金花似乎触电了一样,眼前的景象定格在那一刻,而她好像被带到了另一个场景。
在这个场景里,金花不再是刚才的小姑娘模样,一袭黑发变成了花白的短卷发,眼角泛起了道道鱼尾纹,腰背不在挺拔,穿着褐色的开衫针织毛衣,黑色的长裤。身边同样是一个腰背佝偻的小老头,待着黑色的鸭舌帽,露出来的头发和胡子一样花白,白色的毛衣上面套着褐色的棉背心,一手牵着她,一手拄着拐杖。
金花似是有点疑惑,如果这个小老太太是自己,那小老头是?
金花端详着场景里的小老头,如果是阿鹏,眉眼间已经没有了英气,五官由于皮肤松弛显得有点松散。突然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老头手指上的戒指,是她和阿鹏订婚时的对戒,所以她断定,自己身边的小老头就是阿鹏。
金花被这个场景感动到了,难道这是几十年后的自己和阿鹏嘛?她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脑子里再次出现一些过去的事情。疫情期间,阿鹏冒着被传染的风险跑来送药,端水送药擦脸一个星期,硬是熬到金花转阴才回学校;六年来,虽然没有买过奢侈品给她,但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问金花想吃什么,想去哪里,尽可能的满足;吵吵闹闹几年,但实打实的阿鹏身边从没有过任何女性……想到这些,似乎那些不注重细节的瞬间也就不再重要,阿鹏的大男子主义让金花有时候很委屈,但却因此帮她承担了很多。
金花似乎明白了什么,爱情从不是一帆风顺,也不是永远如胶似漆,而是一个又一个平淡的日子里给你安全感,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从没有动摇过和你走下去的决心。
金花想通了,自己之所以觉得理所应当是因为他们从没有真正的想要离开对方。
“滴滴滴滴滴滴”刺耳的闹钟响起,金花从梦中一跃而起。“哦,原来是个梦”金花拍拍脑袋反应了过来。
“喂,阿鹏。快收拾,我在民政局等你哟”金花美滋滋的给阿鹏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