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打开手机,看到了群里各样的祝福信息,方才明白,今天是母亲节。有点后悔昨晚下班路上遇见母亲,也没有想起来说句——母亲节快乐!看到小女熟睡的样子,似乎也看到儿时的自己,是啊!有多少次,母亲也这般看着我,有多少次,母亲也像我呵护妞妞一样呵护我!可我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尽管我们住的地方不足千米……
也许是应了那句话——小时候越听话,长大越叛逆吧!我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勤劳、懂事、乖巧,从不和老师家人顶嘴,从没有和小朋友有过争执,若是别人欺负了我,我便忍着,记得有一次一个小朋友故意将我绊倒,弄破了我的裤子,腿上还磕青了一块儿,小朋友吓坏了,回家告诉了家人,她妈妈拉她到我家道歉,母亲却全然不知,我早己歪歪扭扭将裤子缝好,笑着说,不碍事。
再大点,更能体会到父母的不易,上师范时为了剩下十几块钱的车费,硬是和同学从襄县骑车回家,害怕父母心疼,就在邻村找个人家存了自行车才敢回家,上班后母亲去学校看我,我们也是盘脚坐在床上聊到半夜,这样的经历母亲也絮叨过多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母亲之间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
也许是结婚生子后繁琐的家事让自己变得焦躁,也许是成年之前太过乖巧压抑太久,我越发感觉脾气暴躁,在工作和外人面前还能故作姿态,可到了母亲面前就暴露无遗,看到她一味让两个侄子看电视、吃白糖、随意打闹、给妞妞买垃圾食品等生活琐事都会责怪她,最让我不理解的是,好不容易趁空闲时间精心给她买的衣服从来不见穿,尽管我觉得给她买的衣服时尚而有质地,有时候我会嗔怒到:“你再不穿,我就不买了啊!”“穿不了那么多!”母亲淡淡地说,我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她买衣服,尤其是那件羽绒服买回来两年从没见她穿过。
后来我从弟弟那里了解到,我给她买衣服,她还是很开心的,有一次老家有婚宴,她老早就把衣柜打开。挑了又挑,搞半天才穿好,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问儿子、儿媳、孙子好看不?当大家都说那件好看,她才满意地下楼,回到老家,亲戚一个劲儿夸她越来越年轻,她像个孩子一样羞涩地说:“哪里有啊!看这头发都白了!”然后几个老婆婆都在聊衣服,儿女,孙子,她笑得比谁都甜。回来的时候弟弟也说她,衣服买了就穿着,别老放着,现在的衣服又穿不烂。她道出了心里话:买的衣服都是好衣服,我们老了,穿不了那,太洋气,再说了,我一件一件地穿,得多花钱啊!你姐说,我不穿了,她就不买,我就是不想让她买!
唉!我本来是激励她不要太节省,却中了母亲温暖的圈套,后来我也反思了自己的做法,也许母亲需要的不是你精心挑选的衣服,是你陪在她身边,我也总是用自己的眼光去买衣服,也不一定趁老年人的心意啊!还有母亲现在老了,说话办事也总是小心翼翼,就连喊我吃饭也是先试着问问有事吗?我也总是慌乱中挂断电话:我正忙着呢!就这样母亲的诉求也从不告诉我,怕麻烦,怕打扰繁忙工作中的子女……
我是个比较讲究仪式感的人,对于生日,结婚纪念日,还有一些重要的节日都非常希望过得与众不同,今天母亲节该如何做呢!上午十点有个中招备考会,等下午吧!
中间有朋友约我一起去平顶山逛街,还建议把孩子留给妈妈照看,我们去奢侈一把给自己过个节日,几经纠结后我们俩达成共识,今天陪母亲们逛街,改天再给自己补上!
下午三点钟,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她满心欢喜:今天是个什么节日,我们在你们家附近的药店听课呢!啊?这帮老太太被忽悠到药店了,我去接住她,没有说买衣服的事,就说今天休息,我带你和妞妞转转吧,她欢喜地坐在我的电车后面,我突然感觉了一份厚重的责任,我小心翼翼地骑着车,低声地说:“妈,路不平,你拦住我的腰,坐稳了!”她没有很实在地拦我,但也顺从地揪住了我的衣服!
我骑车载着妞妞和母亲,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平稳而欢欣!我选择了店铺相对集中的街道停下来,说要转转衣服,她就不进去了:有衣服穿,不买的!要买的,再买双鞋,闰四月呢!“不信这个的,几年不买鞋也穿不完的!”我和妞妞拥着瘦小的母亲进了服装店,这次我只是象征性推荐了几套,见她不满意,又去了隔壁那一家。突然发现她对一套黑色套装有点兴趣,连忙招呼她试穿,妞妞却着急去买她的小钱包,这时又来了几对母女,妞妞问:“怎么这么多人?还都是两个人一起?”“是啊!今天是母亲节,你看都是女儿带妈妈来买节日礼物的!”她若有所思,突然不再闹着买钱包,而是静静地等候着!
终于选定了那套衣服,要买的时候母亲打听完价钱又犹豫了,我连忙让她试穿鞋子,她说不要的,却听见她问老板有拖鞋吗?我赶紧付了钱,带她去了半边天,一向执拗的妞妞却乖乖地跟着我们又转了好久,用妞妞的话说,在迷宫似的鞋店里,母亲终于选定了一双很舒适又是处理款的拖鞋,可爱的妞妞突然充当了摄影师的角色,为我们拍下了久违的亲子照!
这个举动感染了鞋店店员,她主动为我们捕捉了祖孙三代依偎图:
心中不由升腾一种愧疚感,总是在忙碌中忘了对母亲的照顾,不是母亲节,这个周日会抽出时间陪母亲吗?总感觉母亲离我不远,一直都在身边,其实也有好久不曾见面!那天不是在上班途中遇到去看病的母亲,她又要独自一人去医院,怕叨扰到儿女的母亲总是把思念和挂牵默默地隐藏在心底,孤独难忍时也会先做好饭再试着问:做了好吃的,来吃饭吧!这时可以想象每次都以忙为由推脱后,母亲那失望又失落的神情……
本打算和母亲一起吃个饭,她还要回去照顾两个侄子写作业,我送她回去后就带妞妞回了家!一个人独坐在阳台,想静静地写下翻飞的心绪,妞妞跑过来,要求我先闭眼睛,我也顺从地照做,没想到她边亲吻我的脸颊边说着祝福的话,等我幸福地睁开眼睛,又为我送上了神秘礼物盒子和一顶她最喜欢的帽子,瞬间幸福感爆棚……
拥着妞妞坐在斜阳拂照的阳台,安详而温暖,和妞妞好久没有这般亲昵,本想在特别的节日用简单的形式祝福母亲,却意外触动了小女这颗感恩的心,抱着妞妞,以母性特有的语调温柔地说,妞妞,妈妈永远是你最温暖的心灵港湾,永远伴你左右,有时候会吵你,怪你,那是因为妈妈的爱就像块糖,包在唠叨里,藏在责骂里,让你东找西找,直到你懂事,才会找到……
母亲节,陪您逛街,让爱传递情相牵!
珍惜美好当下,陪伴好母亲,也做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