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下午这段时间是我喝茶看书,最惬意的时光。而今天下午也不例外,窗外的天虽然阴沉,但室内的茶台依然飘香。
自四月底住院以来,至今近一个月了。这期间几乎天天都在喝今年的新绿茶,一直没有机会喝熟普。今天下午想起了久违的七星沱,于是便想起了熟普。
我曾说过,我只钟情于绿茶与生普,一直以来对其他的茶很少涉猎,尤其是对熟普最不感兴趣。
也许是之前接触的熟普给我留下了不良印象。直到去年底首次去云南勐海时,接触到了大叶普洱的熟普,才让我对熟普的印象有了改观。原来不是熟普的错,是制茶人的错。
就如同,现如今我们很少再吃到小时候的那种馒头。散发着面粉最本真的香味,在当年妈妈们的手艺中,无需任何菜肴,空口就能吃下的馒头。
因为那种馒头除了面粉的香味,没有任何发酵粉和添加剂的味道。而妈妈们的手艺也极好,将馒头发酵的程度也恰到好处。发酵轻了会发酸,发酵过了会不喧软,都会失去馒头最佳的味道,妈妈们总能拿捏得很好。
于是馒头出锅时,那粮食本来的香气,便久久不散,萦绕在唇齿之间,也萦绕在回忆里。那种味道,我在大叶普洱的发酵车间里又一次闻到了。
那是一种酵头香,是每次蒸了馒头后会留下的下一次所用的酵头。那种酵头香不是任何牌子的发酵粉所能替代的。自此,我便只接受大叶普洱的熟普,如同我只能接受妈妈当年的馒头一样。
只是一段时间以来,我总认为我接受大叶普洱的熟普,也许更多的成分来自于我对它的制作人——黎琳老师的认可和情感因素。直到今天下午,我的下午茶时光再一次用不争的事实证明了我对大叶普洱的挚爱是值得的。
因许久未喝熟普了,也便把专喝熟普的那只杯子束之高阁了。这是一只王文铁骨的哥窑杯,我之所以专用这只杯子喝熟普,正是因为在云南喝大叶普洱的熟普时,竟然发现茶韵氤氲在杯中如水墨画一般,随着茶气而变幻万千。
这种情景并非只能用肉眼得见,即使在拍下的视频中也清晰可见。
于是待我将一应茶具准备就绪,先随手取了一泡茶友送的老茶头。只是第一泡就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
原以为是近来未喝熟普而造成的生疏感,不料再喝下去时,茶汤含在口中迟迟不愿下咽,这是我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
而我这只专喝熟普的杯子中没有丝毫的茶韵,茶汤如一潭死水般没有生气。刚刚喝到第三泡竟然感觉到腹内不适,突然就想起了在云南的某茶厂喝茶时,黎琳老师的反应。
那时我与贾堂主一同饮了该茶厂的茶。出了茶厂,刚到吃饭的地方,未及点餐,黎琳老师便迫不及待地如厕了。那时我和贾堂主还戏谑地称黎琳老师是茶品的天然检验师。
因为她常饮干净的茶,体内洁净,因此对外来的污物会有本能的反应并抗拒掉。而我们常吃地沟油的身体早已五毒杂陈,对污物没有反应了。
然而,自我四月底住院以来,这二十多天的规律生活与规律饮食,可以说是对肠道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也因此让肠道洁净起来。于是,当今天下午的这一泡老茶头入口入腹后,便有了本能反应。而几乎从未有过下午如厕习惯的我竟然也迫不及待了。
于是从卫生间出来后,我果断地倒掉了这款茶,又顺手取出了另一款熟普(另一茶厂出品)。这款熟普的制作工艺,据说聘的是大叶普洱曾经的工艺师监制的。
当第一泡呈现在杯中时,若隐若现的茶韵稍纵即逝,入口的感觉比第一款茶好多了。但感觉茶气轻薄,余味总有些不悦。也仅仅喝到第三杯就有了不愿下咽的感觉。
看来真的是南为橘北为枳,即便是同一人监制,不同的环境也会出不同的结果。由于我对熟普的敏感而让我的身体也不亚于熟普的检验器了。
于是,我又一次倒掉了这款茶,果断地取出了大叶普洱的七星沱。我知道我不会再失望了。
当第一口茶汤入口时,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不是咽下去的,是自己滑下去的。
你不信吗?因为你没有喝过。
它入口的滋味,如同吃下一口当年的馒头一样,温润了我整个的肚肠。用西游记中的一句话来形容是最贴切不过了,浑身一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个不舒服。
它的叶底油亮滑润,泛着糯香。我终于知道,我接受大叶普洱的熟普并不只是因为感情因素,更多的是身体的真实反应,对它本能的接受。
喝茶时,我正好看书看到肯尼迪与尼克松在1960年时的总统竞选。那是美国总统选举历史上竞选对手最不相上下的一次,直到竞选结果出来才算尘埃落定。尼克松也仅以112881票败北,还未占到投票总数的0.66%。然而再残忍也是事实,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尼克松表现不错,但肯尼迪更棒。
所以说,我相信一定会有比大叶普洱更好的茶,只是也许我还没有碰到。因此在我接触的熟普中,大叶普洱最好。
我不过是一个爱喝茶的人,还是一个执拗的爱喝茶的人,只喝自己认可的茶。我不为任何人代言,我只为我认可的茶发言,仅此而已。